看到溫初醒來,他緩緩的坐直身體,嗓音沉啞的問道:「醒了?人還難不難受?」
溫初對上他的視線,搖頭道:「我不難受了。」
她動了動身子,想要坐起來,顧政聿便伸手攙了她一把。
可他沒想到溫初卻掀開被子下床。
顧政聿緊皺起雙眉,嗓音帶著嚴肅,「靈棚那邊徐行在守著,你給我安穩的再躺著休息會兒!」
溫初有些無奈的看向他,「我是想上洗手間。」
顧政聿微楞,俊臉不自在的僵了幾分。
旋即他蹲下身,伸手欲要托起溫初的腳。
溫初驚愕的縮了縮腿,「我自己可以穿的。」
顧政聿抬眸冷掃了她一眼,「你想讓我蹲多久?」
溫初聽明白他的意思了,她要是不配合,他就會一直蹲在她面前。
她訕訕的將腳放鬆,任由顧政聿那雙骨節分明的手給她套靴子。
溫初微微抬眸,她的視線從顧政聿濃密的雙眉,落到他半垂著的眼眸上,隨後再漸落於他高挺的鼻樑以及性感的薄唇。
穩沉和矜貴在他容貌與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就連他給她穿鞋的模樣,都抹不去與身俱來的高貴氣質。
顧政聿幫溫初穿好鞋子後,抬頭對上溫初出神的視線。
溫初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明顯的倒映著他的身影。
見溫初還在呆呆的望著他,顧政聿心情頗好的勾了勾唇。
「這麼喜歡看我?」
溫初被顧政聿磁性的嗓音強行拉回思緒。
她耳根倏地紅起,慌忙的低下頭,「沒、沒有,我只是在想別的事情。」
顧政聿俊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他站起身,語氣也裹上了些許不悅,「走了,去洗手間。」
饒是對溫初的回答不滿意,但顧政聿還是牽住了溫初還有些發燙的手。
溫初沒有反抗,任由他有力的手掌握著自己的手。
走了一段路後,溫初這才抬眸,小心翼翼的朝著顧政聿挺拔的背影望去。
她心底里縈繞著揮之不去的複雜情緒。
顧政聿好似能洞察她所有的想法一樣,每當她做好準備要將他放下了,他又總會對她好到讓她打消這個念頭。
溫初看了幾秒後,又收回了視線。
這些事情,不是她現在能夠去想的。
她眼下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送走外婆。
溫初被顧政聿強行留在醫院裡,等溫度全部退到正常體溫,這才帶著溫初回去。
溫初下車後,看到靈棚里熱熱鬧鬧的。
鄰里坐在裡面閒聊,周斯越和白奕以及紀南也陪著他們扯著一些尋常的話題。
徐行則是帶著兩個保鏢忙碌的給賓客遞香、倒茶。
溫初眼眶溫熱,她還生怕靈棚冷清,會讓外婆太孤單。
沒想到,大家都有在幫她好好的操持著一切。
「出殯之前,你養好自己的身體。」顧政聿站在溫初身邊提醒道:「別等到真的需要你的時候,你又倒下。」
溫初應聲道:「嗯!我知道了!」
帝城。
林沫兒自從被辭退後,一直都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沒有出來過。
林硯禮和林正秋兩人都輪番去勸過,但林沫兒依舊不肯出來一步。
吃過早餐後,林正秋對著林硯禮說:「硯禮,你想辦法把你妹妹帶出去轉轉,強行帶出去也好,這麼關下去,遲早出事。」
林硯禮沉默了半晌站起身道:「嗯,我再去找沫兒說說。」
此時的林沫兒,正坐在單人沙發上喝著咖啡。
她這幾天沒有事情做,倒是能沉下心來去想對付溫雲琴的辦法。
對付了溫雲琴,也就等同於能重傷到溫初。
反正溫雲琴那副全是病的身子,早點死晚點死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林沫兒眼底閃過一絲狠毒,拿出手機給手下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林沫兒道:「想辦法把溫雲琴從醫院裡給我帶出來。」
「林小姐,溫雲琴不在醫院了。」手下提醒道:「人已經去世了。」
林沫兒愣了一下,「溫雲琴死了??什麼時候死的?」
然而,門外。
林硯禮剛走到林沫兒的房間門口,就聽到了林沫兒打電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