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沫兒說這句話的時候,病房門口出現了一抹身影。
然而聞言的溫初,怔怔的望著林沫兒。
林清梨這三個字,她不是沒有聽到過,但她從來不知,顧政聿和她之間還存有這層淵源。
由此可見,他在意林清梨的程度,找尋十八年,甚至連名字都成為了他的禁忌。
溫初垂下眼眸,唇邊勾勒起自嘲的弧度。
他身邊有林沫兒,心裡有林清梨。
那她在他心裡……是不是什麼都不算?
門外站著的周斯越,透過門縫看到溫初失落的臉龐,他心裡刺痛的同時,又覺得渾身透著一股無力感。
一邊是他最好的朋友,一邊又是他喜歡的人。
他能幫誰?又該站在什麼立場說話?
正想著,林沫兒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初初你別難過啊……而且你也別怪政聿這兩天無法過來陪你,他也是太看重清梨了。」
周斯越深色的眸子裡瞬間染上怒色,他抬手將病房門推開,眸光冷厲的直射林沫兒。
「你說夠了沒有?」
林沫兒被周斯越突然傳出的聲音嚇了一跳。
她眼底閃過片刻的驚慌,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斯越哥哥。」林沫兒溫婉的笑著站起身,「你怎麼也來了?」
周斯越冷冷的看著林沫兒,「你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我過分?」林沫兒不明所以,「我只是實話實說,哪兒過分了?」
周斯越額角蹦出青筋,「你明知道溫初是政聿的妻子,你當著她的面提及林清梨,你難道不過分??」
林沫兒淡然自若的回應,「如果我說實話都是我過分的話,心知這件事卻故而隱瞞的你,難道不過分嗎?」
周斯越雙眉又擰緊了幾分,眼底的怒火幾乎難以遏制。
還沒等他再次開口,林沫兒又繼續說:「斯越哥哥,我認為這件事初初有知情權。
她是個有思想的人,往後該如何和政聿相處,她定然能做出正確的判斷不是嗎?」
「你跟我出來!」
周斯越壓制著情緒低喝,他將蛋糕放下,轉身走出病房。
林沫兒也沒想要拒絕,畢竟她目的已經達到,留下也沒有任何意義。
她拿起包,朝著雙眸空洞的溫初和震驚的紀南笑著道:「我先走了。」
跟著周斯越走進電梯,林沫兒瞥了眼周斯越說:「斯越哥哥,你發這麼大的火氣做什麼?」
周斯越緊攥著拳頭,對著林沫兒冷聲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心機居然如此深沉。」
林沫兒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我心機深?我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說了實話而已。」
「你有把溫初當朋友?!」周斯越怒聲道:「你只不過是想挑撥她和政聿關係!」
林沫兒佯裝嘆了口氣,「斯越哥哥,你要真把我想的那麼壞,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了。」
一股厭惡感,直竄周斯越的胸口。
林沫兒卻從容的和怒目的周斯越對視。
逼仄的電梯裡,瀰漫著無法言喻的氣氛。
隨著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周斯越身上的怒火逐漸收斂。
林沫兒這張嘴毫無遮攔,他若是情緒呈現的太明顯,誰知道她又會如何去挑撥他和政聿之間的關係。
林沫兒提前走出電梯,周斯越跟在她身後。
直到兩人走出住院樓,周斯越才道:「倘若今天我沒有聽到你的這番話,我還會懷疑我之前是不是錯怪了你。」
聞言,林沫兒頓住腳步。
她倏地轉頭冷視周斯越,「什麼意思?」
周斯越一步步的靠近林沫兒,「你既然不想讓溫初好過,必然也不會放過她身邊的人,不是嗎?」
「周斯越!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我沒做過的事情非要往我頭上扣?!」林沫兒精緻的臉龐上,滿是怒色。
周斯越冷笑了聲,「誰過分,你心裡清楚。」
撂下這句話後,周斯越繞過林沫兒,大步的走出住院樓。
林沫兒眼底淬著寒意的盯著周斯越的背影。
憑什麼她先認識的人,到最後一個個都要向著溫初?!
周斯越上車後,第一時間撥通了顧政聿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