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兒既委屈又不甘:政聿,在你眼裡,初初現在是能比得上任何人了嗎?
顧政聿盯著屏幕冷笑了聲。
沒有再回復的他,將手機調成靜音塞回了口袋裡,朝著病房走了進去。
走到趴在病床邊緣的溫初身旁,顧政聿正要開口,溫初卻嗓音嘶啞的說道:「你先去忙吧。」
顧政聿盯著她頭也不回的背影,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候,他又該如何去勸溫初,她尚未恢復好的身體,也需要休息?
沉默了半晌,顧政聿這才開口道:「晚點我來接你。」
「不用了。」溫初望著溫雲琴的臉龐,淡聲道:「這段時間我會留下來陪外婆,你走吧。」
「你的身體……」
「我知道。」
溫初緩緩的坐直身體,抬起通紅的眼看向顧政聿。
那雙沒有任何情緒的小臉上,布滿著疲憊的說:「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不要擔心。」
看到溫初這番模樣,顧政聿心裡也跟著泛起心疼。
但沒有再多勸的他,轉身離開了病房。
走出醫院,顧政聿給徐行打去電話。
徐行接通,顧政聿沉聲吩咐道:「去竹品軒訂餐,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三餐都送到帝城醫院。」
徐行愣了愣,「是太太住院了?」
顧政聿冷下嗓音,「收起你的好奇心!」
徐行立馬打消八卦的念頭,「是,聿爺!」
徐行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顧政聿又忽然開口。
「請個風水師,挑一塊好的墓地。」
「啊?!」徐行懵了一下,「墓碑……署誰的名?」
顧政聿頓住腳步,側過身抬頭看向住院樓。
注視半晌後,他嗓音里透出一股淡淡的蒼涼。
「溫雲琴。」
……
翌日,上午九點。
一直守在床邊沒離去的溫初,忽然接到了白奕的電話。
她緩慢的眨動著眼眸,按下接通,「阿奕。」
聽到溫初嚴重嘶啞的嗓音,白奕懵了一下,「你感冒了??」
「沒有。」溫初清了清嗓子,但效果不明顯,「有什麼事嗎?」
白奕:「還真有,不過你要不舒服的話,我可以和客戶商量延緩幾天。」
「對不起,阿奕。」
溫初望著依舊沒有甦醒跡象的溫雲琴道:「半個月內,我不想接任何畫稿了。」
「怎麼了?」白奕擔心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溫初不想將溫雲琴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就算是朋友,她也不願多言。
「沒怎麼。」溫初無力的說:「我想休息。」
白奕心裡抱著疑惑,但溫初的情緒屬實讓他不好再繼續問下去。
說了一聲好好休息後,白奕掛斷了電話。
盯著手機尋思了片刻,白奕又撥通了周斯越的手機。
很快,周斯越接通。
白奕趕在他開口之前問道:「斯越,pear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周斯越正忙著查林沫兒的資料,對於白奕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疑惑的皺了下眉。
「什麼?」
白奕頓了頓,「你也不知道啊……」
周斯越暫放下手頭的事,「你把話說清楚。」
白奕將剛剛溫初的情況和周斯越說了一聲。
周斯越沉思著道:「我這兩天也沒聯繫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要不問問阿南?」
「對啊!」白奕拍了拍腦門,「我怎麼把阿南給忘了。」
「我來聯繫。」周斯越道:「待會兒再給你回電話。」
掛斷電話,周斯越聯繫紀南,讓紀南去探問溫初那邊的情況。
沒一會兒,溫初就接到了紀南的來電。
溫初就算有心瞞著白奕和周斯越,也沒想過要瞞著紀南。
得知情況的紀南,在最快的時間內急忙的趕到病房。
看到溫雲琴帶著氧氣面罩,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她泛紅的眼眶裡,瞬間滾出了淚水。
溫初望著她沒有說話,等紀南擦掉眼淚走到她身邊,她才開口。
「阿南,你說我該怎麼做?」
紀南心疼的看向溫初,「你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