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進虎,二十五歲,裘氏運輸集團裘衛海的第四個兒子。
周斯越眉梢微動,果然是如此。
裘氏這些年兢兢業業的運輸,交稅也是非常的及時。
同樣,裘氏在外面的名聲也是非常的不錯。
要讓他把裘氏與走私團伙聯想在一起,還真是無法想像。
但話又說回來,他們所掌管運輸,的確在某些方面操作起來會非常容易。
周斯越手指緩緩的敲擊著桌面。
「去找海關拉一份裘氏這幾年來的運輸航線,明天中午之前用文檔發給我。」
周斯越吩咐著站起身,準備往審訊室去的他,好似想到什麼又折返了回來。
「我給你發個手機號,你去海關部門直接找他,切記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拉運輸航線的事。」
「沒問題!周隊!」
顧家老宅。
溫初在瑛嫂的幫助下洗漱完靠坐在床頭。
瑛嫂將熱好的牛奶遞給溫初,「初初,喝點牛奶。」
溫初思緒恍惚著,沒有聽到瑛嫂喚她。
「初初?」瑛嫂又喚了聲,「怎麼了??」
溫初反應過來,忙不迭的抬頭,「啊,在。」
瑛嫂將插著吸管的牛奶送到溫初唇邊,「喝完牛奶好好睡一覺,晚上你都沒怎麼吃飯。」
溫初淺笑著道:「謝謝瑛嫂。」
「你這孩子。」瑛嫂同樣笑著回答:「不要這麼客氣。」
溫初喝了兩口牛奶便喝不下去了,她對著瑛嫂問出自己的疑問。
「瑛嫂,你有孩子,那懷孕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瑛嫂微愣,「前期吃不下飯,後面倒是能吃能喝能睡的,你外婆也是過來人,你也可以問問她。」
溫初剛要回應,房間門忽然被推開。
顧政聿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溫初與他視線相撞不過一秒,便立馬看向了別處。
瑛嫂識趣的放下牛奶,退出臥室,幫忙將門關上。
彼時,房間裡寂靜的令人心頭髮沉。
溫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滑溜著身子鑽進被窩裡。
她的動靜,讓顧政聿朝她投去視線。
盯著被溫初拱起的被子,顧政聿俊眉輕蹙的上前將被褥拽開。
「你想悶死自己?」顧政聿俊容浮現著不悅。
溫初眼神閃躲,「沒有,我只是困了,想睡了。」
「你在逃避什麼?」
顧政聿眸光緊鎖著她,她的情緒幾乎都寫在了臉上。
溫初僵硬的扯動著唇角,「沒有。」
「坐起來。」顧政聿伸手抓住溫初的胳膊,「有些事情我們在今晚說清楚。」
溫初知道顧政聿要說什麼。
她就算再不想聽,事情總還是要面對的。
溫初低垂著眼眸,坐起身。
顧政聿在床邊坐下,「我們之前的約定,是等你生下孩子後就離婚,你應該沒忘吧?」
「沒有。」溫初腦袋又往下低去一分。
嗓音啞沉,「我從來沒忘記過……」
溫初低落的模樣,讓顧政聿搭在膝蓋上的手,緩緩收攏。
他將心中不該有的雜念撇去,「明天我會讓律師擬好離婚合同,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
顧政聿這句輕描淡寫的話,如同尖銳的針,扎的溫初心臟密密麻麻的疼。
「溫初。」
見溫初不吭聲,顧政聿嗓音略沉,「你在想什麼?」
溫初緊抿著唇,「我什麼都不要。」
顧政聿眸光冷了下來,「什麼都不要,是想繼續坐在顧太太的位置上?」
溫初連忙抬頭看向他,「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
說到一半,溫初咬住了下唇。
那雙紅潤起的眼眶,措不及防的落入顧政聿眼中。
他心臟里,澀意蔓延。
溫初強忍著胸口裡的窒息感,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
「顧政聿……你喜歡過我嗎?」
顧政聿俊眉擰起,看不得溫初落淚的他,轉頭看向別處。
他將複雜的情緒往下壓,無情的回應,「沒有。」
溫初腦袋嗡嗡作響,「那你這段時間對我的關照……」
「作為丈夫,理應如此,但不摻雜半點私人感情。」
溫初還沒說完,顧政聿淡漠的解釋便飄了過來。
「哪怕一點點……」溫初嗓音哽咽,「一點點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