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彎了彎唇,無聲地笑了下。
看見她唇邊一閃而過的譏笑,傅庭洲沒有再開口,手臂虛搭在陸瑤背後,帶著她往電梯走。
……
坐進車,傅庭洲說了句:「以後別那麼做了。」
陸瑤面色一凝:「庭洲,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心裡明白。」
「把安全帶扣好。」他淡淡提醒了聲,隨後發動車子。
「是項目書的事嗎?星星跟你說過什麼?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的語氣沒有任何波瀾:「她不會犯那種低級的錯。」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她?我真的沒有……」
「不用解釋,記住我的話就好。」
一路沉默。
車子停下來,陸瑤才緩緩抬頭。
窗外微暗的光線落在她側臉,將她襯得有些孤寂和可憐,她眼裡一片濕潤:「你還在怪我當初不辭而別,是嗎?」
「對不起,我沒有堅守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傷害了你,對不起庭洲……」
她哭出聲,嗓音顫抖:「現在我回來了,當初的約定,還作數嗎?」
「這次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逃避了。」
深夜的海灘邊。
他親手將戒指套在她無名指上。
浪漫的煙花下,他緊緊擁著她,在她耳邊說著動情的承諾。
「那又怎樣?」她哭得梨花帶雨,手指攥著他衣袖,「你可以跟她離婚的。」
「我看過網上的消息,你娶她是因為老爺子逼你,你根本不愛她。」
「她母親當年做出那種畜生不如的事,你怎麼可能喜歡那種人的女兒呢?」
男人目光凝滯了幾秒。
幽暗的眸底滑過一抹晦澀。
「就算你暫時不能離婚也沒關係,能待在你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
凝視著她淚眼朦朧的模樣,傅庭洲心底又生出內疚,當年因為他一個錯誤的決定,連累無辜的她被人糟蹋、險些喪命。
那次意外,她受傷嚴重失去了生育能力,後來又得了嚴重的抑鬱症,好幾次自殺未遂。
她終究無法接受這一切,在他向她求婚的第二天,她徹底從南城消失。
抬起手,他溫柔地抹掉她臉上的淚珠,輕聲哄她:「別哭了。」
他虧欠她的,實在太多。
陸瑤握住傅庭洲的手,臉頰貼在他溫熱的掌心裡,卑微地哀求他:「庭洲,能不能陪著我,等我睡著了你再離開?」
「今晚不行,我還有事。」他不著痕跡地抽回手,「我看著你上樓,有事打我電話。」
陸瑤心裡一下子空落落的。
……
辦公室里,姜星等了半小時。
直到接到寧宛如的電話,她急匆匆走向電梯:「媽,你是不是瘋了,認識他多久你就要跟他領結婚證?」
「星星啊,你黃叔叔想當面跟你解釋清楚,他真的不是騙子,他沒有騙我的錢。」
「你別著急,先過來再說吧。」
姜星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上車後她猶豫著,還是撥通了顧時遇的電話。
那個姓黃的男人絕不是什麼善茬,之前顧時遇替她暗中調查過,但她母親已經被那人騙得暈頭轉向,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來到約定的地方,她發現是一家會所,頓時心裡頭生出不太好的預感。
把地址發給顧時遇後,她才走進去。
「星星啊,快進來,這就是你黃叔叔!」
寧宛如拉著姜星坐到邊上:「你這孩子,倒是喊人啊。」
「沒事,星星第一次見我,可能是不好意思。」黃振峰笑眯眯的,「別著急宛如,孩子也需要時間接受我們的關係。」
「我這女兒啊什麼都好,就是偶爾死腦筋,脾氣倔。」寧宛如輕輕依偎在黃振峰懷裡,沒好氣地說道。
她絲毫沒有察覺到,男人那雙下流的眼睛正上上下下打量著,甚至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
黃振峰看得移不開眼。
這女人長得細皮嫩肉的,這雙腿又長又勾人,難怪堂堂傅家的掌權人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確實挺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