頎長的身影站在窗前,夜色籠罩在他身上,襯得他格外清冷。
男人走近床邊。
盯著越發清晰的輪廓,姜星氣憤地捏緊被子,其實看到窗外的黑影時,她心裡隱隱就有感覺是他。
「你很喜歡半夜翻窗是嗎?」
先是酒店,又是別墅。
周家別墅守衛森嚴,大門裡外都有保安二十四小時值守,這裡雖然只是二樓,可徒手爬上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不怕摔斷腿!
房間裡只亮著一盞昏黃的床頭燈。
站在她面前,傅庭洲低垂視線,發覺她面容蒼白,他不安地擰眉:「不舒服嗎?」
外面似乎下了雨,他衣衫泛著挺重的潮氣,頭髮上有細小的水滴滑落,分不清流下來的是汗水還是雨水。
見男人伸手過來,姜星反應及時,馬上就避開,沒讓他碰到。
掀開被子她下來,推了他一下,質問他:「你來幹什麼?」
「過來跟你解釋清楚。」傅庭洲聲線暗啞,眼神格外溫柔深邃。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但馬上感覺到不對勁。
海城的氣候比南城熱多了,外面如此悶熱,她的手卻涼涼的。
而且房間裡並沒有開空調。
「生病了嗎?」他眼神擔憂,掌心包裹住她的手,不肯鬆開,「覺得冷?」
姜星收回手,冷著臉,視線擱一邊,沒看他:「你要解釋什麼?」
「白天在餐廳,跟我一起吃飯的女人。」
說話時,傅庭洲又去拉她的手,任她掙扎,他手掌裹住她。
力量懸殊,她終歸抵不過他。
推搡間,他乾脆將她攬入懷裡,抱住她說:「我和她只是談公事。」
「星星,我是不可能背著你,去跟任何女人見面的。」
姜星覺得話裡有話。
仿佛是在暗指她之前看相親對象照片那事。
她掙脫不開,身體已經夠難受了,被他弄得心裡窩火,氣得分分鐘想打他。
「你和誰見面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喜歡跟人吃飯你儘管吃好了,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你的事我沒興趣。」
「我不解釋,你會胡思亂想,會吃醋。」傅庭洲一本正經地說,抱得更緊。
「你現在就吃醋了。」
「誰吃醋了,我沒有!」
男人掌心輕撫她後腦勺,聲線更啞:「你有,在餐廳的時候,你生氣了,我知道。」
「我說了沒有。」姜星有點忍無可忍,「是你想多了!」
「你有沒有,我難道不知道?」
她的心思,尤其是對他的心思,從小到大,她哪裡藏得住。
後來他想,可能就是她因為太喜歡,感情快溢出來,所以根本藏不了。
包括現在。
她心裡分明是有感覺的,她心裡還有他,只是她不想、不願意承認。
「你煩不煩,放開!」
「等一下就放。」男人仍然不肯鬆手,深更半夜他爬牆翻窗進來,哪能就這麼離開。
隔著襯衫,姜星咬了男人一口。
抬起頭,她氣惱地瞪他:「你再這樣,我喊人了!」
「那你告訴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在這裡住不習慣?周家人對你好不好?」
「……」
姜星頭疼,小腹也疼得越來越厲害,她蹙著眉:「你能不能閉嘴?」
見她臉色越來越難看,髮鬢還滲出汗水,他緊張地抱起她:「怎麼了?」
外邊突然響起敲門聲。
「星星,你睡了嗎?」是周韻的聲音。
心提到嗓子眼,姜星此刻還在男人身上,她掙扎著要下來,但死男人又不肯放。
「我聽唐阿姨說你例假來了,怎麼樣了,還是很疼嗎?」
傅庭洲垂了垂眸,凝視她:「是因為例假來了,所以不舒服嗎?」
在他印象里,她以前偶爾也會因為來例假肚子疼,可不會像現在這樣,疼得面色發白、出冷汗。
姜星一顆心繃緊,掌心用力捂在男人嘴巴,眼神凶凶地警告他不要出聲。
「姨母,我已經好多了,您別擔心。」
「我讓廚房給你熬了些紅糖水,你趁熱喝喝看,應該能好受些。」
周韻轉動門把手:「既然你還沒睡著,那姨母給你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