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辭被送往醫院,拍片顯示右手臂粉碎性骨折,需要立刻手術。
人已經被推進手術室,醫生問道:「家屬在嗎,過來簽份同意書。」
姜星慌忙上前:「我是他的朋友,我可以簽字嗎?」
她剛接過筆,忽然被人一把搶了過去。
傅庭洲直接簽完字,丟給醫生:「馬上手術。」
下一秒,他彎腰將她抱起來:「跟我去檢查一下。」
「放我下來!」
「傅庭洲!」
檢查完,姜星頭也不回地往電梯走。
傅庭洲黑著臉,腳步沉沉地跟在她身後:「不回家休息,你還打算去哪?」
那邊,陸硯辭做完手術,已經被送進病房。
姜星找到病房。
進去之前,她轉身看著男人:「你一直跟著我幹什麼?」
傅庭洲拉住她手腕,眼神里仍透著幾分緊張不安:「今天的意外可能沒那麼簡單,你現在不安全,你最好……」
姜星面無表情地打斷他:「你想說有人要對付我是嗎?」
「上次是摩托車,這次是麵包車,下次不知道又會是什麼……」
「但是傅庭洲你想過嗎,別人為什麼要對付我?對付我有什麼意義?還不是因為你?」
「如果我的孩子出事,也是因為你!」
他鬆開她的手,眼底折射出冷芒:「你別怕,我一定不會讓你和孩子出事。」
其實保鏢一直在暗中保護她,但是剛才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才沒能及時阻止。
蘇兮安也好,陸瑤也好,她一次次被傷害,他沒有一次真正替她出頭過。
她望著他,平靜地說:「在馬路邊推我的是蘇兮安,但我摔倒的地方是非機動車道,我不知道為什麼那輛麵包車會突然衝過來。」
「傅庭洲。」她低喃道。
「你已經讓我失去過一個孩子,如果這次我再失去……」
「不會!」
他雙手握住她肩膀,將她抱在懷裡:「星星,我保證,你什麼都不會失去,你和孩子都會平安健康。」
他將她扣得越來越緊。
耳邊是他心臟強有力的跳動,姜星承受不了這樣的氣息,她抗拒著,用力推開他:「你走吧。」
見她往病房走,他又擋住她去路:「我安排人去照顧陸硯辭,我送你回家休息。」
「我不累。」
陸教授是為了救她才受傷,她自然不可能把他一個人留在病房裡。
傅庭洲想跟著一道進去。
然而她轉身,直接將病房門關上。
宋青禾來了電話。
宋青禾遲疑了一下,問:「明天的董事局會議,您也不參加嗎?」
「延到下周。」
「明白了。」
掛斷手機,傅庭洲走回病房門口。
隔著門上那塊玻璃,他眯了下眼眸,盯著裡面的情況。
過了會兒,警察來做筆錄。
傅庭洲一同走進來。
手術是局部麻醉。
病床上,陸硯辭清醒著,這會兒在輸點滴。
姜星站在病床邊,小心翼翼將陸硯辭扶起來,把一隻枕頭靠在他背後:「要不要我把床再調高點?」
陸硯辭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坐下:「這樣就可以。」
傅庭洲臉上好似烏雲籠罩。
眼前的畫面讓他雙眼十分不舒服。
警察說明目前的情況,詢問了事發的具體細節,然後問道:「這件事,你們是傾向於私下和解,還是走法律程序?」
「對方的行為已經對我太太構成了故意傷害,我會讓律師跟進處理。」
姜星淡淡地瞥了男人一眼。
忍耐著情緒,她對警察說道:「請問,那輛麵包車現在怎麼處理?」
「那名司機叫鄭斌,三十二歲,不是南城當地人,目前被扣押在警局。」
做完筆錄。
警察離開的時候,傅庭洲跟到外面,單獨說了幾句話。
病房裡,姜星倒了杯水:「陸教授,要不要聯繫你家人過來?」
陸言辭眼底浮現笑意:「我家人都在國外,沒必要讓他們擔心。」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不礙事,小傷而已。」
他越是說得雲淡風輕,姜星心裡越不好受。
她抬頭看了眼輸液袋,估計還得兩個多小時才能吊完。
「陸教授,晚上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你回家吧,這裡有護工,再說我另外一隻手能動。」陸硯辭安慰道。
低頭時,她發現他手臂上還沾染著血跡。
起身去旁邊的衛生間擰了條濕毛巾,她彎腰站在旁邊:「你別動,我給你擦一下。」
「這些事讓護工做吧。」
「護工這會兒不在,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還是我來吧。」
陸硯辭垂眸,目光落在她白皙纖細的手指。
他淡淡彎了彎唇:「我這算也是因禍得福,這點傷沒白受。」
姜星聽明白這話,臉頰微微泛紅:「陸教授,要不要擦把臉?」
一樣都擦了。
她又去衛生間洗了下毛巾。
給他擦拭完,她收拾好。
「我去護士台問問晚餐吃什麼,如果不合你胃口,我去給你買別的。」
「折騰這些做什麼,隨便吃點。」
「沒關係,我去問問看。」
剛走出病房。
姜星感受到一股冷冽的氣息涌動在身後。
她心裡知道是誰。
空無一人的走廊,她的手腕被拽住。
傅庭洲把她拉扯到牆角,挺拔的身姿壓迫在她面前。
他神色冷然,嘴邊噙著一道弧度:「這就伺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