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娥愣住了，眼底很明顯的閃過一抹心虛。
「我……我沒有撒謊啊……我撒謊幹什麼？」
華雲擎面無表情道：「你說我嬸嬸叫林憶？他們的孩子叫林天樂？」
趙娥拼命點頭：「對啊！就是叫林憶和林天樂啊。」
華雲擎嘴角染上一抹譏諷：「你還說，墓地和墓碑都是你準備的？」
趙娥還是點頭：「對啊對啊！都是我準備的！我看他們孤兒寡母，死後連個去處都沒有，所以我給他們買了墓地。」
華雲擎「呵」笑一聲：「既然都是您準備的，那為什麼名字會弄錯？你說他們叫林憶和林天樂，但是為什麼墓碑上是紀思和司天樂？」
趙娥：「……？？」
華雲擎不想再和她廢話，直接逼問：「說，是誰指使你的？」
趙娥眼神心虛的不停閃爍：「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華雲擎冷冷的看著她：「你怎麼會聽不懂！在來你家之前，我就去那個房子附近打聽過，哪裡的人給我的回答和你的說的話完全不一樣。」
聽了他的話，趙娥第一反應是否認。
「不可能，他說了，都已經和他們說好了，明明……」
話說到一半，發現自己一不小心差點把實情說出來，馬上死死的閉著嘴巴。
華雲擎挑挑眉：「明明什麼？」
趙娥抿著嘴搖頭：「沒什麼，我還有事……」
說著就要退回屋子。
好不容易找到她，華雲擎又怎麼會讓她離開，緊緊的扣住她的手腕：「你快點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我嬸嬸和她的孩子呢？」
他的手勁很大。
趙娥登時疼出了一臉的冷汗。
「你放開我，否則我就報警了，說你私闖民宅！」
華雲擎卻絲毫不怕她：「行啊，你報警吧！我告你殺死了我嬸嬸和她的孩子，謀財害命！」
聽見『謀財害命』四個字，趙娥嚇得瞪大眼睛：「我沒有殺他們，你別胡說八道！」
華雲擎冷冷的勾起嘴唇：「是嗎？我叫華雲擎，宏達集團現在的掌舵人！」說到這裡，故意頓了頓，慢條斯理問：「宏達集團，你應該聽過吧？」
趙娥瞳孔一點點開始放大。
宏達集團。
她當然聽過。
別說她聽過了，只怕整個D國，沒有人個知道宏達集團。
宏達集團是D國商業龍頭。
跺跺腳，整個D國都會跟著震一震。
只要它願意，可以隨時隨地令股票跌和漲。
放眼整個D國，只怕沒有人敢得罪宏達集團，除非不想活了。
而這個人居然是宏達集團掌舵人。
他弄死她，就像捏死一直螞蟻那麼簡單。
很滿意她臉上的驚恐，華雲擎繼續道：「我告你，你覺得警察會信嗎？何況，你害死的還是我的嬸嬸。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不止你，還有你的丈夫和兒子。」
趙娥只覺得雙腿一軟，險些昏倒在地。
「不要……不要傷害他們……這和他們無關，都是我，是我貪財……」
「想要不牽連他們，那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華雲擎不厭其煩的又問了一遍：「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趙娥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也沒有看到他的樣子。
那天，突然有一個男人找到我，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幫』他一個忙。
不久後，我的租客和她的兒子就出車禍死了。
然後，他找人來替我的租客處理了身後事，還有墓地和墓碑也都是他處理的。
我的租客真的叫林憶，她的兒子也叫林天樂。
是十幾年前帶著兒子來的。
她不是你相片上的那個女人，她長得沒有你相片上的女人漂亮。
林憶死了不久，那個男人就來她住過的地方，所有關於她的相片全部都清理乾淨了。
然後還放了那個叫紀思和司天樂的相片。」
說到這裡，還不忘記繼續撇清關係：「這件事真的和我沒關係，我沒有殺林憶母子倆，我回答你們的話，也是那個人教我說的。整件事都和我沒關係，你千萬不要報警抓我。我丈夫和我兒子更加和這件事無關。」
華雲擎眉頭死死地擰在一起。
「你為什麼沒有看到他的樣子？」
趙娥道：「每次見面的時候，他都帶著鴨舌帽眼鏡和口罩，就連聲音都壓得很低。」
華雲擎擰眉問：「你不記得他的長相，總記得他的身型吧？他有多高？胖還是瘦？身上有什麼特徵？比如說手上有沒有什麼胎記，疤痕之類的？」
趙娥很仔細地想了一圈。
「他長得挺高的，比我高大約一個半頭，我勉勉強強一米六，他起碼一米八五。肩寬腿長的，身材比模特還標準。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我總覺得他肯定長的很好看。」
華雲擎在腦海里搜索了一圈，想起什麼，拿出手機，找出一張相片遞到趙娥面前問：「你看看，那個人在這張相片裡嗎？」
這張相片是很久之前秦家和司家兩家人一塊兒去海邊度假時拍的相片。
相片裡，他，秦曼曼，秦墨為，叔叔，秦叔叔，秦嬸嬸一塊兒照的合影。因為秦墨為不喜歡拍照，為了拉他拍這張相片，便只照了背影。
夕陽西下，他們穿著沙灘褲和拖鞋，幾個人並排站在沙灘上，背對著攝像頭。落日餘暉灑在他們的身上。
很美很美。
他們兩家人能如此整齊照相的機會不多，所以這張相片他一直都保存著。
趙娥湊到手機跟前，很仔細很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指著其中一個人的背影很肯定道：「是他！就是他！雖然我沒有看到那個人的長相，但是我記得他的背影。」
華雲擎順著趙娥手指的地方看去。
待看清她指著的人時，滿臉震驚。
是秦墨為。
竟然真的是他。
雖然在來的路上他已經猜到了答案，可是再房東指認他的那一刻，他還是無比震驚。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兩家人的關係不是一直都很好麼？
他為什麼要在背地裡耍這些手段？
有什麼事不能跟他說？非得幹這種見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