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傾城解釋:「那是因為我們兩個人吵架了,我想氣氣他,所以跑出來相親。他知道我出來相親,這不是找過來了麼!」
「我不相信。」
洛傾城懶得和他廢話,拉住紀堰北的領帶,將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吻住他的薄唇。
在兩片嘴唇碰在一起的瞬間,雙方同時愣住了。
紀堰北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推開她,垂眸看著她,鼻息間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很清晰,很好聞。
就好像剛盛開的梔子花。
時間仿若靜止。
兩個人看著彼此,險些看成鬥雞眼。
相親男見兩人都親上了,嫌棄的朝地上呸了一聲,罵罵咧咧的走了。
「噁心,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不知檢點……」
洛傾城見相親男終於走了,正要放開紀堰北。
突然「砰……」的一聲。
簡思手裡的保溫飯盒落到地上。
她站在餐廳進門口,雙手捂著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你……你們……你們這是?」
他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她怎麼都不知道?
洛傾城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響驚得拉回神志,如驚弓之鳥一樣的放開紀堰北,下意識的想要把他推開。
結果沒有將紀堰北推倒,自己反而不穩的朝後倒去。
紀堰北長臂一伸,摟住她的腰,穩住她的身體,隨即很快放開她,後退一步,和她拉開少許距離。
簡思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了。
洛傾城後知後覺,小臉蛋瞬間燒得通紅,低著頭拼命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紀堰北垂眸看了她一眼,從褲兜里拿出一塊白色手帕,輕輕的在薄唇上擦了擦。
「……?」
簡思嘴角抽了抽,走過去,用肩膀輕輕的撞了他一下,眼神示意性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手帕。
紀堰北明白了她的意思,將手帕又放回褲兜里。
洛傾城沒有看到紀堰北的動作,抬起頭看著他:「紀大哥,剛才我也是逼不得已,希望你不要生氣。」
紀堰北看著她,微微蹙眉:「你是?」
洛傾城怔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兩人才剛見面,對方馬上就不記得自己了,眼底掠過一抹失望,隨即想起那天自己戴著口罩,忙解釋道:「我是洛傾城,紀弘老先生的管床護士,思思的朋友。那天我們見過一面的。您有印象嗎?」
紀堰北記起來了,恍然大悟:「是你啊!」
洛傾城甜甜一笑,嘴邊的兩個梨渦若隱若現。
「對,就是我!我們工作時一直戴著口罩,所以你沒認出來很正常。」
說著,撿起地上的保溫飯盒遞給簡思:「思思,是不是嚇著你了?」
簡思愣愣的接過飯盒:「確實嚇著了!我……我是錯過了什麼嗎?」
雖然她不喜歡多管閒事,也沒有心情多管閒事。
可是這件事確實太匪夷所思了。
洛傾城聳聳肩,一臉無賴道:「我的同事琪琪死活要給我介紹男朋友!就是剛才那個男人。其實吧,我這個人雖然喜歡看帥哥,但是也不會非得找一個帥哥,只要人品好,三觀正就可以了!可是這個男人實在太奇葩了。」
洛傾城將過程仔細講了一遍。
聽到後面,簡思眉頭擰得已經可以打一個死結。
越說洛傾城越覺得抱歉,剛才實在太衝動了,忍不住又向紀堰北道歉:「紀大哥,實在是對不起,我剛才太生氣了,腦子一熱,你又是我周圍唯一認識的人,所以就……就親了你,占了你便宜。呃……我可以補償的!你說個價,多少錢我都給。」
簡思:「……??」
紀堰北:「……??」
話一出口,驚覺自己失言,洛傾城又忙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簡思拍著她的肩膀道:「別總是對不起,這是小事!你先走,我和我大哥是來這裡給爺爺買午餐的。」
爺爺嘴巴挑剔。
吃不慣醫院裡的飯菜。
飲食又要以清淡為主。
大哥見她心情不好,便拉著她一塊兒出來給爺爺買飯。
她知道大哥的良苦用心,只是為了讓她有點事做,不再去想陸佑霆。
結果剛到餐廳就發生了這種事。
洛傾城俏皮的吐了吐丁香小舌:「那我先走了!」
簡思點點頭:「嗯!有時間再聚。」
「好!」
洛傾城揮揮手,悄默默的看了紀堰北一眼,離開了中餐廳。
待她走遠後,簡思才對紀堰北道:「大哥,你別怪她,她當時應該是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紀堰北拍著她的肩膀道:「這是小事,就當被小狗舔了一下。」
簡思:「……??」
紀堰北繼續道:「走吧!我們去給爺爺買吃的。」
簡思點點頭,拿著保溫飯盒走到前台去點餐。
這些天,簡思故意讓自己很忙,早上早早的起床做早餐,然後送孩子去學校。
接著去菜市場買菜,做午飯給紀弘送去醫院。
下午又照顧小洛汐和陸簡,晚上又親自下廚做飯。
吃過晚飯後,用推車推著小洛汐和陸簡,帶著三個小傢伙去樓下散步消食,最後洗澡睡覺。
等所有的一切做完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
如此周而復始的過了一個星期。
簡思完全沒有休息,連軸轉。
人看著看著瘦,臉色也越來越憔悴,雙眸無神。
偶爾停下來時,就會一個人坐著發呆。
有時給孩子餵奶,餵著餵著就哭了起來。
有的時候又很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精神狀態時好時壞。
蘇挽再看見簡思又提著一大袋子菜回來進了廚房時,實在忍不住了,將她手裡的購物袋奪了過來。
「簡思,你到底還要傷心多少?你知不知道,我……」
話未說完,視線無意間看見簡思露在手臂外的傷,微微愣了一下,扔下手裡的購物袋,拉過簡思的胳膊。
簡思想要縮回來,但是她緊緊的握著不放,將她的衣袖推上去。
密密麻麻的傷痕映入眼帘。
蘇挽瞬間怒了,心中的怒火噌噌噌的往上串。
「簡思,你告訴我,你胳膊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啊?」
這麼多天,她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她以為,思思只在那天晚上自殘了一次。
沒想到竟然一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