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思故意裝出一副為難和惋惜的樣子。
「可是,我馬上就要走了,恐怕……」
紀堰北沉聲道:「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如果君總那邊不答應,我可以替你跟他說。紀氏集團和君盛集團有商業合作,他應該會賣我這個面子。」
簡思問:「如果我答應了,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紀堰北道:「時間緊迫,如果你不介意,我還是希望你能搬到紀家,由貝尼斯繼續給你們上課。她和我一樣,很看重你。」
簡思仍然猶猶豫豫。
「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我……我怕我丈夫不答應。」
紀堰北忙道:「我親自對他說。」
簡思這才假意勉為其難點頭:「如果他答應的話,我就跟你回去。」
聞言,紀堰北凝重的表情瞬間鬆了下來。
「君總是不是在隔壁?我現在就去找他談。」
簡思點點頭。
紀堰北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在這裡等自己,然後便轉身離開,去了隔壁套房,甚至沒有去思考他們夫妻為何會分房睡。
顯然這次談判並不愉快。
簡思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時間,季明澈突然衝進簡思房間,用沒有骨折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冷冷的看著她,以強勢的口吻道:「跟我回M國。」
紀堰北見他臉色很難看,緊跟著追了進來,也扣住他的手腕,想將他拉開。
「君總,有話好好說,簡思是女孩子,你不應該對她動粗。」
季明澈沒有和紀堰北爭辯,直直的看著簡思的眼睛,反覆的重複著那句話。「跟我回M國。」
眼底深處隱藏著不易察覺的恐慌和哀求。
他有一種思思即將脫離掌控的感覺。
簡思靜靜的看著他,在他滿懷期待的目光下,扒開他的手,堅定道:「我要留下來,我要參加珠寶設計大賽。」
季明澈霎時面如死灰。
「不行,你必須跟我回M國。」
紀堰北眉頭微微擰起,不悅道:「君總,我知道這是你的家務事,我不便多言!但是,我認為家庭和事業並不衝突。簡思有這方面的才能,為什麼不好好培養和發展。我覺得,她一定可以在珠寶設計這一塊打響名號,占有一席之地。」
季明澈冷著臉道:「她不需要!她只需要呆在家裡,呆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簡思鄭重其事強調:「我需要。」
季明澈狠狠的瞪著她,仿佛要在她身上瞪出一個血窟窿。
簡思一字一句,每說一個字,就加重一個語調:「我要留在Y國,我要參加珠寶設計大賽,我想有自己的事業,我想讓所有人都認識我,提起簡思這個名字,就知道我是珠寶設計師。你知道的,我喜歡一件事,就會把那件事做到最好,我也不會為了愛情而拋棄事業。」
「你留在這裡,到底是為了事業,還是為了他?」
這番話,幾乎從季明澈牙縫裡擠出來。
簡思毫不猶豫回答:「事業!我不想錯過這次機會!我想讓所有人提起世紀之鑽時,想到的都是簡思。」
說話時,那神采飛揚的模樣,是季明澈從未見過的。
季明澈不甘心道:「你是鐵了心的不跟我回去?」
簡思點頭:「對,不回去,除非你答應我,讓我完成比賽。」
季明澈冷冷的盯著簡思的眼睛,以眼神警告她,讓她跟自己走。
可惜,簡思根本不怕他,毫不畏懼的回視他。
四目相對。
互不相容。
紀堰北一陣尷尬,開口打破這緊張的氣氛:「這樣,我今天先走,你們好好商量一下。」
害怕最終季明澈還是不答應,又補充道:「紀氏集團是全球最大的珠寶集團,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也是一個很好的平台。哪怕以後不留在紀家,也會讓她以後的道路通暢很多。希望你考慮清楚。」
說完,轉身便準備離開。
簡思立刻拉住他的手腕,斬釘截鐵道:「這是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不需要他的同意。我跟你離開,現在就跟你回紀家。」
她心裡清楚。
如果紀堰北現在走了。
以季明澈的控制欲和霸道,一定會將她馬上帶回M國。
如果回到M國,再想到Y國就難了。
所以,他必須馬上跟紀堰北回紀家。
有紀家的保護,季明澈不敢輕舉妄動。
「簡……思……」
季明澈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每一個字,都帶著怒火,仿佛要將簡思燃燒殆盡。
簡思置若罔聞,彎腰提起收拾好的行李箱。
礙於紀堰北在場,季明澈不好對簡思動粗,只能退而求其次:「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和你一起去。」
紀堰北還未來得及回答,簡思已經先一步開口:「不行。」
拒絕的乾脆利落,沒有任何猶豫。
季明澈臉色鐵青,以毋庸置疑的口吻道:「如果你不答應,我便絕對不放手,這是我的底線。」
簡思氣得臉都紅了:「你無權干涉我。」
她沒有想到,季明澈居然不要臉的要跟去紀家。
季明澈睨著她,一副她不答應就絕對不妥協的架勢。
眼見他們又要吵起來,紀堰北馬上道:「可以,就當紀家來了客人,等珠寶設計大賽過後,如果你們要搬出來,或者是離開,我都沒有意見。」
「那我回房收拾行李。」
語畢,季明澈轉身回自己房間。
紀堰北準備等季明澈來了一起走。
簡思卻壓根沒有準備等他,提著行李箱往門口走。
「我們走吧!」
紀堰北:「……??不等君總?」
簡思頭也不回道:「他要去就讓他自己一個人去,為什麼要等他。」
說完,人已經出了大門。
紀堰北馬上跟過去。
回去的路上。
紀堰北坐在副駕駛座上,簡思坐在后座。紀堰北不動聲色的從後視鏡里看了簡思一眼,思索再三後,還是忍不住問:「你和君先生感情不好?」
至少,目前為止,他覺得是。
簡思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唇,沒有回答他的話。
她不知道紀堰北在季家和紀家勾結里到底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所以,她不敢亂說話。
她雖然沒說,但是紀堰北還是從她的表情里確定了心裡的猜測。
既然他們感情不好,那為何在剛住進紀家時,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她深愛現在的丈夫?
這裡面到底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