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思還未看清楚眼前的情況,嘴唇便被堵住,鋪天蓋地的吻朝她席捲而來。
「唔……」
她本能的想要掙扎,卻聞到一個熟悉的氣息,渾身一震,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男人。
竟……竟然是陸佑霆。
他將她摁在牆壁上,強勢而霸道地吻著她的嘴唇,吞噬著她的呼吸。
腦子有片刻當機。
不明白此刻應該在新郎更衣室的陸佑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簡單的吻似乎已經不能滿足陸佑霆。
他大手從簡思光滑的頸脖一路而下,解開她風衣的腰帶和紐扣,從打底衣里伸進去,來到她敏感的腰上,不輕不重的揉捏著。
「嘶……」
簡思倒吸一口氣,渾身顫慄,游離的思緒猛然回籠,一把推開陸佑霆。
她推得突然,陸佑霆猝不及防,被她推開。
只是一瞬間,陸佑霆又撲了過來,將單手將她的雙臂禁錮在頭頂上方,另一隻手穩住她的腰,薄唇再次朝她襲過去。
他不說話,也不解釋,蠻橫地用行動發泄著他的情緒。
簡思慌了,說話時不知不覺帶了哭腔。
「陸佑霆,你幹什麼?洛傾城還在新娘更衣室里,等著你娶她。」
陸佑霆自嘲的『呵』了一聲,嗓音暗啞,帶著致命的危險。
「你真的要我娶她?」
不要。
我不想你娶她。
差一點,簡思就忍不住將心裡話喊了出來。
在經過了這麼多事後,她甚至比五年前更愛他,並且自私的想不顧一切的將他據為己有。
可是,在最後一刻,她又被理智給拉了回來。
今天是他和洛傾城的婚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如果再次終止婚禮,那麼陸佑霆將會成為全城笑柄。
她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而毀了他。
見她不說話,陸佑霆又生氣又心疼,雙手捧住她的臉,強迫她抬起頭看著自己,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道:「簡思,我愛你。」
他的眼神專注而深情。
嗓音醇厚,平緩而清晰,無比堅定。
簡思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這是第一次,他親口對她說我愛你三個字。
在聽見這三個字時,她僅剩的理智瞬間崩塌瓦解,被情感徹底侵占。
見她還是不說話,陸佑霆盯著她的眼睛,啞聲問:「你愛我嗎?」
「愛……」
幾乎是下意識的,簡思脫口而出,沒有任何猶豫。
陸佑霆緊繃的臉部線條因為她簡單的一個字而變得柔軟,嘴角不受控制的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不給她任何後悔的機會。
「說了就不能反悔,反悔我也不認帳。」
簡思眼淚落的更凶。
她再也無法壓抑住滿腔的感情,伸手摟住陸佑霆的脖子,和他緊緊抱在一起。
「我愛你,陸佑霆,我愛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一直愛過你,從未停止……」
哪怕她一直自欺欺人,逼自己恨他。
可是直到此時此刻她才徹底明白,她之所以恨他,也是因為愛。
愛有多深,心裡的傷害便有多深,對他的恨也就有多深。
終於逼得她說出心裡話,陸佑霆緊緊的抱著她,恨不得把她揉進心坎里。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又被簡思當頭澆下一桶涼水。
「但是,我們不能在一起?」
陸佑霆放開她,喉頭滾動兩下,滿臉痛苦:「為什麼?」
簡思低著頭,嗓音裡帶著濃濃哭腔:「今天是你和洛傾城結婚的日子,咱們不能那麼自私,不能傷害無辜的人。」
聞言,陸佑霆笑了。
輕快的笑聲從他喉嚨深處發出來,帶著淺淺氣音。
簡思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笑。
陸佑霆大拇指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小臉,信誓旦旦道:「你難道對我這一點信心都沒有?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
簡思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狀況,洗手間的門已經被陸佑霆打開。
他將她交給等在門外的蘇挽,感激道:「思思就交給你了!」
蘇挽朝他揚了揚下巴:「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說完,便牽著簡思離開。
從始至終,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蘇挽和陸佑霆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小挽,你和陸佑霆剛才在說什麼?」
蘇挽神神秘秘的:「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隨著她話音落下,簡思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現在去的地方,似乎不是家屬休息室,而是朝著一個未知的地方走去。
「小挽,你要帶我去哪?」
蘇挽沒有回答她,直接將她帶到新娘化妝間門口。
看著門板牌子上『新娘化妝間』五個字,簡思小臉登時一白,哆嗦著嘴唇道:「你,你帶我來這幹什麼?」
雖然她已經決定接受這件事。
可是讓她親眼來看洛傾城幸福美滿的樣子,她一時半會兒真的辦不到。
蘇挽仿若看不出她臉上的排斥,打開新娘化妝間的門,將她強制性的推了進去。
原本應該熱鬧非凡的化妝間裡空無一人,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這……這是……?洛傾城呢?」
蘇挽仍舊沒有過多的解釋,將她摁在梳妝鏡前坐下。
簡思好像椅子上有針一樣,立刻彈了起來。
「你幹什麼呀!這是洛傾城坐的地方,你讓我坐這裡幹什麼?我雖然一手促成他們,可是……可是……」
可是她現在已經後悔了。
非常後悔。
如果不是尚存一點點理智,只怕會忍不住帶著陸佑霆私奔,逃離這場婚禮。
「別可是了,既來之則安之!」說著,蘇挽抬手,手掌用力拍了一下。
簡思:「……??」
化妝間的門再次被人打開,簡思以為是洛傾城來了,趕緊起身要離開。
結果,進來的不是洛傾城,而是三個化妝師。
站在中間的化妝師是江城名氣最高的男化妝師托尼,他和所有的藝術工作者一樣,摟著胡茬和小馬尾。
身後跟著的兩個年輕女人是她的助手。
看見簡思後,托尼滿臉嫌棄,一邊搖頭,一邊道:「嘖嘖嘖,你怎麼把自己的皮膚弄成這個鬼樣子了,蠟黃,乾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七老八十了呢!其實你皮膚底子挺好的,幹嘛不好好保養?」
「……??」
簡思整個人都是懵的,甚至都忘記了傷心。
這些天,她難過得差點活不下去,哪裡還有心情去護理皮膚。
如果不是出門前化了妝,她現在的樣子根本不能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