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
翌日清晨,簡思身上不燙了,手腳也暖和了,沒有了忽冷忽熱的情況,他便起身下床,用體溫槍給她測了一下體溫。
36.9度。
體溫已經恢復正常。
他進洗手間梳洗妥當,然後給酒店客服打電話,讓他們送一些清淡的飲食進來。
一切辦妥後,給高飛打電話,讓他安排航空公司,申請航線。
與此同時。
簡思幽幽轉醒。
燒了一晚上的她腦子有些短路,失神的盯著潔白的天花板,腦子裡浮現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
她記得她好像發燒了。
很冷。
然後,她又看見了陸佑霆。
陸佑霆還緊緊的抱著她。
她很高興,心裡暖洋洋的,還情不自禁地親了他。
想著自己那些大膽的行為,小臉蛋燥得通紅,整個腦袋縮進被子,只露出一雙漂亮的大眼睛。
幸好是夢。
萬一被陸佑霆知道她做夢都在強吻他,肯定會被他笑死。
不知道他到了江城沒有?
現在是幾月幾日?
正當她想得出神時,陸佑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嗓音喑啞,如醇厚的紅酒,瀰漫著沁人心脾的迷醉……
簡思怔了一下,赫然抬頭,待看見陸佑霆時,以為思念過度出現了幻覺,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人還在。
不是做夢。
陸佑霆真的沒走。
竟然一直陪著她。
既然如此,那昨天晚上豈不是不是做夢?
想到自己主動吻陸佑霆,小臉蛋燒得更紅,像猴子屁股一樣。
看見她臉蛋通紅,陸佑霆以為她又發燒了,忙將手掌心覆在她的額頭上:「早上測體溫的時候不是已經退燒了嗎?怎麼又燒起來了?」
他的手掌心很厚實,莫名的讓人心安。
簡思心臟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
「我,我沒事,應該是不燒了!」
手掌心的溫度太燙,陸佑霆不放心,又給她用體溫槍在太陽穴那裡測了一下。
36.8°。
體溫正常。
見她沒有發燒,陸佑霆這才鬆了一口氣,按照醫生的吩咐,給她端來白開水和藥:「這是感冒藥和消炎藥,醫生說讓你醒來後吃。」
簡思點點頭,乖巧的將藥吞了。
陸佑霆將水杯放到床頭柜上,沒有看他,以側面對著她,沉聲道:「你既然已經好了,我也該回江城了。」
聽見他又要走,簡思心口狠狠一緊,語氣也不知不覺變得緊張。
「你這就要走了麼?能不能不走?」
陸佑霆雙手緊握成拳。
天知道,他用盡多大的力氣,才克制住不讓自己心軟。
「不行,航空公司那邊已經聯繫好了,我在這裡耽誤的時間太長,公司也還有很多事需要我去處理。」
說完,拿著衣服進了洗手間。
簡思看著緊閉的洗手間門,視線蒙上一層薄霧,心底湧現一股強烈的不舍。
陸佑霆換好衣服出來,臨走前,將高飛的名片遞給她:「這是高飛,沈氏集團在這邊有分公司,他是沈修翊派給我的幫手。如果季氏集團最近內憂外患,他應該沒有時間照顧你。你如果有需要,給高飛打電話,他會立刻過來幫你。」
簡思依依不捨的看著他:「你非走不可嗎?」
「嗯!」陸佑霆堅定的點點頭。
他來得急,沒有帶任何東西。
走時也不需要帶任何東西。
「好好休息!」
叮囑完後,陸佑霆毫無留戀的離開了。
簡思躺在床上,眼睜睜的看著房門在自己面前合上,心裡有一個聲音瘋狂叫氣著,留下他,留下他,不顧一切留下他——
她有一股強烈的感覺。
今天一旦讓陸佑霆離開,他們之間會越行越遠,她將會永遠失去他。
不。
她不想這樣。
所以——
下定重大決心般,簡思不顧一切的掀開被子,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