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華可馨吹乾頭髮,陸焱白將吹風機隨手放到茶几上,修長的手指插入華可馨發間,一下又一下的梳著她的頭髮。
「時間不早了,早點兒休息!明天我們還得去紀家呢!」
華可馨側過身,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入他的小腹中,悶悶道:「我要和你睡一塊兒。」
她話音剛落,陸焱白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乾脆利落拒絕:「不行!」
華可馨抬起頭看著他,鬱悶道:「為什麼?」
陸焱白眉心跳了跳,無語問蒼天。
華可馨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沒有哪一個男人在抱著心愛女人躺在一張床上時,能夠做到無動於衷。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自控力,否則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陸焱白溫柔的順著華可馨的頭髮,解釋道:「你是女孩子,應該把握好分寸!何況,這裡有三間房,不需要睡一間。」
華可馨不依,緊緊的摟著他的腰撒嬌。
「不要,我要和你睡一塊兒!我一秒鐘都不想和你分開,睡覺也不行。」
「可馨……」
陸焱白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華可馨知道他在顧慮什麼,眼珠子狡黠的轉動兩下,笑道:「要不這樣,我和你睡一張床,但是各睡各的被子。如果你實在不相信我,害怕我越界的話,可以在中間放一杯水,或者是放一個枕頭。」
反正先哄著他答應再說。
至於其他,等晚上關燈了再說。
「……??」
陸焱白很認真地想了一下。
如果不抱在一起,睡一張床,但是中間隔開一點的話,也不是不行。
反而華可馨睡在他身邊,隨時方便他照顧。
如此一想,他便沒有再反對,點頭答應。
「那行!我們兩個人一人睡一個被子,你不要越界!我喜歡你,所以格外珍惜你,不想做傷害你的事。」
華可馨用力點頭:「嗯!我知道!」
陸焱白嘆氣道:「那走吧!回房休息吧!」
華可馨朝他伸出雙臂:「抱抱,我要你抱我進去。」
陸焱白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彎腰讓她摟住自己的脖子,雙手抄到她的後背和腿彎處,將她攔腰抱起,闊步走進房間。
主臥房原本就是雙人床,一米八的大床,兩個枕頭,但是蓋的只有一床。
陸焱白將華可馨溫柔的放到床上後,又去胳膊房拿了一床被子過來。
陸焱白讓華可馨睡在裡面,自己則睡在靠門的外面,俯身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深深的凝視著她的雙眸。
「晚安!」
華可馨乖乖點頭,聽話的閉上眼睛。
難得她這麼聽話,陸焱白勾起唇角,伸手將燈關了,躺回自己被窩,也閉上眼睛睡覺。
許是累了。
許是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
雖然華可馨睡在身邊,但是兩個人隔著一小段距離,陸焱白倒也沒有想入非非,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華可馨一直沒有睡。
在陸焱白關燈後,她先是睜開一隻眼睛,偷偷的瞅了一眼陸焱白,確定他閉著眼睛,才悄悄的睜開另一隻眼睛。
黑暗中,她一直這樣看著陸焱白,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怎麼都看不夠一樣。
不多時,她便聽見均勻的呼吸聲從身側傳來。
她知道,陸焱白這是睡著了。
她輕輕的掀開身上的空調被,躡手躡腳地朝陸焱白挪過去一厘米。
陸焱白沒有醒。
她膽子大了一些,又朝陸焱白挪過去三厘米。
唔!
陸焱白還沒有醒。
華可馨更得意了,膽子也更大了一些,捏住陸焱白被子的一角,掀開,屁股先挪了進去。
陸焱白依然睡得很睡,一點兒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華可馨賊兮兮一笑,再把腿挪了進去。
雖然大半個身子已經挪進陸焱白的被子,但是她卻不敢碰他,仍然和他保持著小小的距離。
這一次挪進去後,她不敢再動,靜靜的躺了一會兒,確定陸焱白沒有發現後,才徹底放心,將上半身也挪了進去。
整個身子終於徹底挪了進去。
沐浴露混合著木質香灌入鼻腔,惹得華可馨一陣心蕩神怡。
這是獨屬於陸焱白的味道。
二表哥和大表哥身上的氣味完全不一樣。
大表哥是薄荷香,每次她挽住大表哥胳膊撒嬌時都能聞到。
二表哥是淡淡的木質清香,像森林中的古樹,淡雅而清新。
華可馨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隨即滿足的揚起嘴角。
她真的很喜歡二表哥身上的香味,莫名的讓人很踏實很安心。
剛睡進陸焱白被窩,她便感覺睡意襲來,不多時便幽幽的睡著了。
房間裡很安靜,能清楚地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前半夜一切正常。
後半夜時,陸焱白開始睡得極度不安穩,不知道為什麼,身體裡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燒得他渾身滾燙,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體內流竄。
他試探性的動了動身體,卻發現根本無法動彈,像是被人桎梏住了四肢。
身體越燒越燙。
他難受地吞著口水,喉結上下滾動。
喉嚨深處溢出一聲痛苦的叮嚀。
「唔……」
他到底是怎麼了?
像是鬼壓床一樣,無法動彈,身體還難受的厲害,那把在體內亂串的火全匯聚到了某一處。
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
青春期躁動時,他幾乎每天晚上都這樣。
過了青春期後,這種情況才好轉。
後來事業忙,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這樣過,時間久到都已經忘記是什麼感覺了。
直到愛上了華可馨,無數個午夜夢回,他又重新找到了這種感覺。
二十七歲的年紀,卻像一個青春期的毛頭小子一樣,夜夜躁動。
只是之前只是做夢,夢醒了,腦袋放空一會兒便會回歸現實。
今兒個是怎麼了?
醒不來,也動不了。
只是覺得身體又熱又躁,像是徒步走在沙漠的旅人,繼續找到那一片綠洲。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很久很久。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焱白終於衝破枷鎖,猛地睜開眼睛,徹底從夢裡清醒過來。
剛睜眼,便感覺雙腿和胸口像是被什麼壓住,難受得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