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會圓滿結束。
陸焱白狀態出乎意料的好。
最後一首曲子結束時,現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大伙兒激動的站起身,激動的手掌心都拍紅了,熱淚盈眶的看著站在台上朝他們鞠躬的陸焱白。
演奏會落幕後,陸焱白將傑哥留下來應付記者,自己則跑到休息室,第一時間拿出手機給華可馨打電話。
華可馨還抱著手機在看直播。
雖然演奏會直播完了,但是有採訪直播。
結果,還沒等到陸焱白出場,卻等到了陸焱白的電話。
她幾乎立刻,沒有任何猶豫的接通電話。
「二表哥——」
語氣歡樂,甜甜的,像裹了蜜糖。
陸焱白滿懷期盼道:「你有看直播嗎?」
華可馨拼命點頭:「有啊!二表哥今天發揮的很好,帥呆了,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呢!全程直播都看完了。剛才我還以為你會有採訪,還在蹲你的採訪呢!哪曉採訪沒有蹲到,反而蹲到了你的電話。」
聽見她有看自己的直播,陸焱白心情更好了,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我演奏會結束了,你現在是不是在酒店,我去找你!」
華可馨驚訝道:「演奏會結束後,你不是要和製作方參加慶功宴麼?」
陸焱白笑道:「不去了,讓傑哥和紅姐去就行了!我這兩天有點兒累,想早點回酒店休息!你之前不是說讓我陪你看電影麼?我回酒店陪你看電影。」
一般演奏會結束後,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的話,確實是會參加慶功宴。
他之前也確實答應了。
不過,他當初是想著可馨會來聽演奏會,等演奏會結束後,帶著她一塊兒去參加慶功宴。
她平時最喜歡熱鬧了。
只不過,現在可馨不在,他已經兩天沒有看到她了,哪還有什麼心情去參加慶功宴,只想第一時間回酒店找她。
雖然他知道自己不能這樣,這個行為非常不妥,可是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那顆想見她的心。
這兩天,他一直不在狀態,找不到感覺。
可是,她只對他說了「加油」兩個字,他便立刻覺得自己靈感充沛。
他清楚的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和地位。
「呃……可是,可是……」
見她支支吾吾,結結巴巴的,陸焱白眸光黯淡下來。
「可是什麼?你要陪楚安年?」
華可馨立刻搖頭:「不是,我是有點兒事,騰不出時間!」
想到這個,她忍不住又想在心裡把那個變態的計程車司機罵了個狗血淋頭。
都是他,害得她受傷住院。
否則,她就可以和二表哥一塊兒看電影了。
嗚嗚!
那個該死的變態。
陸焱白察覺出不對勁來!
之前他一直為情所困,仿佛陷入了一個怪圈,只是單純的以為華可馨一直和楚安年膩歪在一起,所以心情受到了很大影響,無法正常思考。
這會兒,他算是回過味來。
似乎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可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我,我,我……」華可馨結結巴巴半天,最後還是咬牙不肯說:「真的沒事!你別擔心我!」
陸焱白語氣難得變得嚴肅。
「華可馨,我是你表哥,我有義務照顧你,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和表舅表舅媽交代?」
「呃……」
華可馨還是不想說。
她不想陸焱白替自己擔心。
「呃……二表哥,其實……其實我已經訂了明天下午三點鐘的機票回D國。學校那邊有點事,我必須趕回去處理。」
「你要回D國?」
陸焱白呼吸一滯。
雖然之前不希望她過來,可是,她還是過來了。
現在,他不希望她走,能多陪陪他,結果她卻要走了!
他現在心情很複雜。
難以言喻的複雜。
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
他強忍著心痛問:「你明天要走了,所以今天晚上仍然不和我見面?」
華可馨聽出他話里的失望和傷心,心臟不由得跟著一揪。
就在她絞盡腦汁的想著該找個什麼理由能糊弄過去時,楚安年突然出現在陸焱白面前。
楚安年很小聲,以只有他和陸焱白才能聽見的聲音道:「陸前輩,我有話對你說。」
陸焱白看了他一眼,又斜睨了手機一眼,隱隱覺得他說的事和華可馨有關,便對華可馨道:「我這邊有點事,晚點再打給你。」
華可馨正愁找不到理由呢,聽見他要掛電話,猛地鬆了一口氣,忙道:「好好好,你去忙,我這麼大的人了,你不用擔心我!」
陸焱白沒有順著她的話回答,淡淡道:「好好休息!」
「好!你也是!慶功宴玩得開心!」
結束通話後,陸焱白將手機放回褲兜,禮貌的給楚安年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你有什麼話對我說?」
楚安年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道:「可馨出事了!」
一句話,讓屁股都還沒坐熱的陸焱白猛地站起來,緊張道:「你說什麼?她出事了?出了什麼事?」
楚安年低下頭,慚愧道:「都是我的錯!前天晚上我發高燒,可馨和紅姐送我去醫院,我們三個人在醫院呆了一個晚上。
第二個早上,紅姐去買早餐,可馨去洗手間梳洗,我醒來後沒有看見他們,不知道他們昨晚在醫院陪了我一整晚,便準備離開醫院回酒店。
結果可馨回病房後沒有看到我,以為我回酒店了,在醫院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不曾想那計程車是一個變態——」
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講了一遍。
華可馨想隱瞞的,不想隱瞞的,全部都說了。
包括明天回D國的事。
聽完整件事後,陸焱白一向和善的俊臉變得鐵青,太陽穴凸凸直跳,五根手指緊緊的捏在一起。
「這麼大的事,她居然一直瞞著我!」
楚安年自責道:「她瞞著前輩,是害怕前輩因為他而影響今天的演奏會!」
陸焱白目光如炬的盯著他。
「既然她要瞞著我,那你為什麼又要告訴我?」
到底有何居心?
楚安年早已經想好了理由,解釋道:「因為前輩的演奏會已經圓滿結束了,您是可馨的表哥,應該知道這件事。就算我不告訴您,等我們回D國後,華先生和華夫人也會告訴您!到時候反而會讓您更擔心!」
他解釋得滴水不漏,找不到任何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