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哥在前面開車，華可馨和陸焱白坐在后座。
趁等紅綠燈的空蕩，傑哥看著後視鏡里的陸焱白問：「陸老師，現在方便說話嗎？」
陸焱白從後視鏡里直視他的眼睛。
從剛才他便猜到，傑哥肯定會問他，不等傑哥問出口，他便率先道：「你想問我，楚安年的鋼琴水平？」
傑哥「嘿嘿」一笑。
他就知道，和陸焱白共事十年相處出來的默契，是別人比不了的。
陸焱白肯定早就猜到他的想法了。
「你現在已經是半退休狀態，一年時間起碼有一半時間在放假，我這不是無聊麼！所以想再簽個人培養！我覺得這個楚安年還不錯！又是華小姐的男朋友，知根知底的。外形也還不錯！如果他水平好，人品也好！我就覺得挺合適的！免得我還到處去找。」
陸焱白雙手放在大腿上，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
「我對他不是很了解，不方便給意見！至於鋼琴水平，見仁見智！你自己去評估，覺得行就簽，我不會干擾你！」
他沒有因為華可馨和楚安年的關係而徇私。
同樣的，也沒有給他使絆子。
雖然他瞧不上楚安年的水平，但是他人品如何，他不了解。
何況，很多音樂人水平都不行，只要有人肯捧，很包裝，就算不靠實力，照樣在音樂界大紅大紫。
如果傑哥真的覺得楚安年行，他不會反對他簽下楚安年。
傑哥其實早就知道在陸焱白這裡問不出什麼。
陸焱白這個人就是這樣，為人正派，不論好壞，都不會在私底下議論任何人。
他之所以問他，其實也只是求個心安，想讓自己不要選錯人。
卻沒想到還是沒有問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見在陸焱白這裡問不出什麼，傑哥便把注意力轉移到華可馨身上。
「華小姐，楚先生是你的男朋友，你應該比較了解他吧！你覺得他鋼琴水平怎麼樣？你既然能看得上他，他的人品肯定還不錯吧？」
他的話剛問完，綠燈正好亮了。
見他聊天聊得出神，陸焱白好心提醒：「綠燈了！」
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身後的喇叭聲。
價格馬上啟動車子，卻仍然不死心的想要從華可馨那裡得到一個結果。
「華小姐？」
華可馨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如實回答：「我覺得他鋼琴水平挺好的！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是被他的鋼琴聲吸引。至於人品，他人品目前為止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
聽完她的話，傑哥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鋼琴聲能吸引到你，那證明他的水平肯定不差。」
華可馨道：「不過……不過他的水平比起二表哥還是差遠了！連給二表哥當徒弟的標準都沒有達到呢！」
她沒有說曾經擺脫陸焱白收楚安年為徒的事。
既然二表哥不說，肯定有他的原因，她自然也不能說。
至於人品方面。
說實話，她似乎並沒有認真去了解過他的人品，只知道學校里的人對他評價還不錯。
當時室友得知她要追楚安年時，都鼓勵她呢！
說楚安年有實力，長得帥，人品也好，確實是男朋友的不二人選。
所以她潛移默化的覺得楚安年人品很好。
傑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跟誰比不好，跟你二表哥比！你二表哥在音樂界的造詣和天賦，我活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
放眼當今世上，有誰敢和你二表哥比的？你拿你二表哥和楚安年比，就是對你二表哥的侮辱。
說一句不好聽的，能和你二表哥比，那都是抬舉他了。你現在隨隨便便能說出來的音樂家，哪一個聽見你二表哥的名諱不是躲的遠遠的，或者阿諛奉承！！」
陸焱白起先還能忍住，但是聽他越說越離譜，無語開口打斷：「夠了！吹得太過，小心閃了舌頭。」
傑哥不以為意挑挑眉：「我又沒有吹牛，我說的都是實話！」
說著，又對著華可馨誇誇其談起來。
「你都不知道，你二表哥這次突然決定接受Y國主辦方的邀請參加演出！這個消息放出去後，網上都沸騰了！
售票通道剛開，票就售罄了！速度和那些當紅一線流量小生的見面會門票有得一拼。你二表哥得虧不是當明星，如果他跑去當明星，那些男明星哪裡還有活路哦！」
陸焱白眉心凸凸直跳。
這傑哥的吹牛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說的天花亂墜的。
把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也就華可馨這小丫頭片子會相信。
華可馨迷幻道：「二表哥原來這麼厲害啊！」
她一直都知道二表哥厲害，卻不知道原來這麼厲害。
傑哥得意道：「肯定厲害啊！所以啊……」
話鋒陡然一轉，又回歸到原來的話題。
「所以啊！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當他的徒弟的！他巴不得找一個和他一樣有音樂天賦又努力的徒弟！
這樣的人，百年來都只出了他一個，下一個肯定又要到百年以後！你說，怎麼著？
他註定這輩子與徒弟無緣了！
所以啊！我們不能以他收徒的標準去衡量一個人的水平，那是不正確的！」
華可馨懂了。
傑哥的意思是說，二表哥太厲害了，厲害到沒有敵手。
而二表哥巴不得找一個和他一樣厲害的徒弟，因為要求太高，所以才看不上楚安年，並非是因為楚安年水平真的不行。
只是單純的沒有達到二表哥收徒的標準而已。
傑哥摩拳擦掌道：「不過，這次你們過來會住幾天，我到時候親自檢測一下他的水平，看看到底是真的不行，還是因為陸焱白要求太高。」
華可馨很爽快答應。
「行啊！楚學長如果知道了，肯定也會很高興的！」
傑哥「嘿嘿」一笑，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突然來了一句：「我第一次聽見女朋友喊男朋友學長的！你們這稱呼，呃……還真是新奇哈！」
華可馨：「……？？」
陸焱白：「……？？」
車內好好的氣氛，因為他這句話再度變得詭異起來。
何止是稱呼。
更讓他奇怪的是，為什麼華小姐不和自己男朋友坐一輛車，而是選擇和陸焱白呆一起。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有女孩子把自己男朋友扔下，跑過去陪自己表哥的。
真是活久見。
不過，雖然有滿腹疑惑，他卻識趣的沒有多問。
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這他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