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老公來幫你!

  破落老舊的城郊,他們彼此糾纏拉扯。

  一股燥熱升騰的火氣從身體竄入心臟,他現在就想讓她難受,讓她在自己懷裡含淚哀求。

  「跟那個男人很開心?是不是!!」

  大手掐住下巴,蘇韻被迫仰起頭,滿臉都是破碎眼淚,她拼命想要後退,可身後是堵結實的牆。

  越是掙扎,他靠的越深。

  「我沒有!」

  「你不要污衊我,也不要侮辱林醫生!」

  「林醫生?」盛淮愈加陰鷙,加重指尖力道,白皙的臉頰已經出現一道道青痕。

  「你心疼他?盛太太!」

  「咳……咳放開咳我!」,大手箍住臉頰喉嚨幾乎讓蘇韻喘不過氣,細白手腕無力的敷在他結實手臂上,想要把他推得遠一些,卻反倒被緊緊摟住動彈不得。

  他愈發不客氣,壁壘分明的腰腹前後起伏著,晃出一道殘影。

  「蘇……韻!」,他輕嘆:「別忘了,你現在還是盛太太!」

  「那又如何……!」

  蘇韻無力掙扎,到最後紅了眼,咬住嘴唇。

  他們已經太過熟悉彼此的身體。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蘇韻才像破布娃娃一樣被他放鬆抱進車裡。

  盛淮弓起腰背, 額頭貼住她汗濕的長髮,漆黑眸光鎖住她的眼睛,目光交錯間,他看了很久。

  蘇韻別開臉,她只覺得無比羞恥。

  身體還是一陣陣溫熱,白皙的臉上一片緋紅,就連眼睛都是濕漉漉的。

  大掌強硬扳過她的下巴,聲音冷冷。

  「不說話?」

  「是因為剛剛喊啞了嗎?」

  盛淮彎腰,從車上隨手抽幾張紙巾,又壓在她身上,鼻尖貼著鼻尖,大手輕撫裙邊。

  「啊!」,蘇韻瞬間像個受驚的兔子般往後縮。

  「老公來幫你清理。」,盛淮頭也不抬,專心手上的工作,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強勢的話。

  他擰著眉,心情複雜,有時候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不愛眼前這個女人,卻又總是能對她的身體輕易的來感覺。

  他根本就忍不住!

  這個豪門貴公子從小接受的都是西方教育,可獨獨在男女之事這塊卻又是無比傳統,從大學畢業到現在,除了蘇韻,他再也沒有碰過任何女人。

  就連緋聞不斷的姜梔,也從未有過。

  他低著頭,看身下的羊脂白玉,眼眸深沉看不出情緒。

  蘇韻情緒已經平靜,她美眸微閉,漆黑長髮鋪滿座椅,弓著白皙美背半天未動,任由月光灑在身上。

  盛淮想,剛剛的瘋狂只是因為他生氣,氣自己妻子還沒有離婚就跟別的男人走的那麼近。

  絕不是因為他愛她!

  他抬起修長手指,一寸一寸在她白皙後背描摹,語氣凌厲如冰:「記清楚了,你現在還是盛太太,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車窗外夜色更濃,四周一片寂靜。

  很久後蘇韻才淡淡開口:「管好你自己。」

  盛淮沉默。

  他明白蘇韻的意思,她在意姜梔的存在。

  可其實對於姜梔,他早已經沒有當初的那份心動,不知怎麼的,現在每每再想起月光下那個芭蕾背影,他腦中竟然就會浮出蘇韻的臉。

  但是尊貴驕傲如盛總,又怎麼可能去跟她解釋這些。

  蘇韻坐直身體,整理好自己,又將長發重新盤起來,打開車門就要離開。

  裙擺卻被他大手拽住了。

  「等等。」

  蘇韻側身瞪著盛淮。

  他現在又恢復一貫冷靜,眼睛像深不見底的寒冰湖,誰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盛淮抽出一支煙慢條斯理點上。

  煙霧縈繞中,他居高臨下審視她的臉,冷冷開口:「你現在很需要錢吧。」

  蘇韻抿唇。

  他說的沒錯,母親要開始後續治療,還想幫家裡換個房子,這裡距離醫院太遠,父親年級大了,每每爬七樓步梯都很吃力。

  這一切,都要錢。

  盛淮輕笑,指尖夾著一張黑卡,語氣帶著輕佻:「這張是我的副卡,沒有上限,還有……」

  他擰眉沉默幾秒,繼續說下去:「還有你若是不想換醫院,就先不換!……但你必須馬上給我搬回來!」

  蘇韻看著他手上的黑卡,只覺得恍若一夢。

  當初她一次次卑微的申請。

  申請用錢,申請出門,申請用車,申請……離開。

  她知道接了這張黑卡,生活很輕鬆很多。

  不用再穿著劣質裸露的裙子去跳舞,更不用彈完琴後在夜裡狂奔趕末班車。

  可是,又會如同以前一般。

  甚至他會覺得自己這樣做都是為了想要錢。

  她以後在盛家的每一天都會沒有尊嚴。

  她要繼續像個老媽子一樣勤勤懇懇打理盛淮的一切。

  做飯,洗衣,搭配服裝,熨燙。

  這些他都喜歡讓蘇韻親自處理,而後又各種挑剔不滿意。

  她還要按照他的審美穿衣打扮 。

  然後在各種宴會上扮演一個漂亮卻沉默的木偶,滿足他變態的占有欲。

  他想要的,仿佛只是一個好看精緻的玩具。

  而不是她蘇韻。

  她沒有去接那張卡。

  看著車內狹長陰鷙的眼眸,她輕笑,語氣卻很堅定:「盛淮,你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明白如何處理感情!」

  彼此視線交織,他輕晃黑卡,帶著譏諷,姿態一如既往霸道:「蘇韻!我這樣的人不明白?你呢?你這樣的人,又好到哪裡去?!」

  「呵……你跟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蘇韻一時無言。

  她懶得再跟他爭辯,關上車門轉身就走。

  身後人語氣冷冷:「你不就是在吃薑梔的醋麼。」

  她頓住腳步,沒有回頭。

  「盛淮,你終於提起她了對嗎?」

  「我從來就沒有吃過什麼醋,我只是不明白。」

  「你既然那麼喜歡她,為什麼不能痛快跟我離婚,然後八抬大轎把她娶回你盛家!」

  「為什麼就不肯……」

  「不肯放過彼此呢!」

  說完她不想再聽他的回答,快步離開了他。

  城郊寂靜的公路上,纖瘦單薄的身影一直一直往前走著,月光把她的影子拉的好長好長。

  車內沉默很久。

  裡面狼藉一片。

  座椅上散落著大團皺巴巴的紙巾,上面帶著印痕。

  幾根長發散落在他雪白襯衫上。

  盛淮面色陰寒,眼睛定定的看著後視鏡,看她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收回視線,將肩膀上長發撿起丟向車窗外。

  可丟一半他又收回了手。

  他重重揉著眉心,只覺得心煩意亂。

  蘇韻變了,她居然會大聲頂撞,會反抗,還會拒絕自己。

  以往每每不高興,只要讓秘書打些錢到她卡上,最後她都低頭。

  可是今晚她卻拒絕了黑卡。

  這讓慣於用錢解決問題的盛淮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