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薄修景停住了腳步,客氣又疏離地答。
「我尋思著你這身材,和大力沒什麼區別呀?」
那中年女人上下打量著薄修景,又小聲嘀咕道:「該不會是發了大財,不願意認我們這些街坊鄰里了吧?」
薄修景:「......」
他從來沒有見過宋嫿的大力哥,自然不清楚他長什麼樣子。
但是被人錯認成大力,他還是很不爽。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開始懷疑,宋嫿願意嫁他,是因為他長得像她的大力哥。
「我說,大力,當年那事你是真不厚道!」
「宋嫿年紀小不懂事,你可比她大了五六歲。」
「你那時候偷摸溜回來,還搞大她的肚子,你可知給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她的流產手術還是我給做的呢!她來我這的時候,蒙著臉,但我一眼認出了她的劉海。」
中年女人越說越起勁兒,「大力,你能和宋嫿修成正果我也為你們開心。往後,你可得好好對待她。」
「你說什麼?她什麼時候做的流產手術?」
「大概五年前吧。」中年女人掰著手指,若有所思地說。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失蹤的這些年,宋嫿一直念著你,她突然懷了身孕,肯定是你小子偷偷溜回來,讓她懷上的。」
「有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你這就是誹謗。」
薄修景大致估算著時間,他對宋嫿的大力哥並不是很了解。
但總感覺這時間線不太對。
宋家大火發生在宋嫿十歲那年,也就是十三年前。
大力也失蹤了十三年,那之後宋嫿似乎就沒有見過他。
這種情況下,五年前她怎麼可能懷過身孕?
「我騙你做什麼?她當年還做過處女膜修補手術呢!不信你自己去查。」
「......」
薄修景沒再理會中年女人的風言風語,買了早餐快步走了回去。
只是...他心裡還是留下了一根刺,就這麼埋著總是不舒爽。
「陳虢,你讓人調取一下附近醫院五六年前的患者就診記錄,查一下有沒有宋嫿的記錄。另外,去偷偷了解一下,這裡的人都是怎麼說宋嫿的。」
「好的。」
陳虢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往嘴裡塞了兩個小籠包,就匆匆出了門。
大概半天左右的功夫。
他便帶著兩個資料袋,氣喘吁吁地趕了回來。
「可有查到什麼?」
薄修景的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哪怕這些全是過去式,他還是會介意。
「縣城一家小醫院裡,五年前確實留有太太的就診記錄。」
說話間,陳虢立馬將文件夾遞給了薄修景,「那個...太太做的是修復手術。影像資料沒有留下,只有病歷記錄。」
薄修景看著病歷上宋嫿的名字,忽然生出一種被欺騙的憤怒。
「還有,村里人說,太太五年前找過一個經驗老道的鄉下接生婆流產。那婆子家裡也留有每個患者的資料,以及找她的具體年份。」
「那份親筆以及醫院的病歷我已經送去了檢驗科進行字跡鑑定,據核實,確實筆跡確實不是近期偽造,時間大約在五年前。」
陳虢也是沒想到,宋嫿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雖說是過去式。
但不見得這事兒真能過去。
「這件事不許外傳。」
薄修景收起了陳虢遞來的文件,更覺心煩意亂。
五年前她才十八歲。
那么小就和人亂搞還鬧到了流產的地步,她是不懂得自愛,還是太愛她的大力哥了?
如果她是和別人,他還不會這麼介意。
偏偏村裡的中年婦女,逮著他就叫他大力。
「薄修景,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宋嫿收拾完家裡,見薄修景怔怔地坐在她狹小的書桌前,順勢將洗乾淨切好的水果端到了他面前。
「沒事。」
薄修景回過神,他不想讓她以為他那么小氣,還要翻五六年前的舊帳。
但是...他確實很不舒服。
無意識地拉開書桌的抽屜,一封封色彩繽紛的情書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隨手拿起一封,就發現情書右下角赫然寫著「大力」兩字。
時隔這麼多年,她竟還留著這玩意兒?
薄修景的臉色愈發難看,「砰」地一聲重重關上了抽屜。
「怎麼了?我的抽屜招你惹你了?」
正在整理床鋪的宋嫿被這突兀的動靜嚇得一個激靈,轉過頭納悶地看著他。
「宋嫿,你這麼騙我,良心不會痛嗎?」薄修景起身,朝著她步步逼近。
「我騙你什麼?」
「你別說話,我現在不想聽到你的狡辯。」
薄修景將她重重地摁在了身後的床上,他不像昨晚那樣溫柔,如同一頭餓極了的野狼,殘暴又瘋狂地對待她。
「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宋嫿想不明白薄修景的情緒跨度為什麼會這麼大,她甚至懷疑薄修景是不是罹患了心理疾病或者精神疾病。
「閉嘴,別試圖惹怒我。」
薄修景壓根兒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他滿腦子全是宋嫿和大力哥亂搞胡來的畫面。
這樣的畫面讓他嫉妒得幾乎要發瘋。
「薄修景,你瘋了?」
宋嫿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手腳並用地掙扎。
他依舊那樣霸道而蠻橫地侵占著她。
直到她受不住他的猛烈攻勢,氣得眼淚直掉,他才鬆開了她,摔門離去。
「......」
宋嫿軟軟地躺在床上,顯然是被薄修景嚇怕了。
她原以為薄修景會回來哄她。
可等了一個多小時,還不見他上來。
她擦了眼淚,下床打開了書桌上附帶著的抽屜。
第一眼,就發現了多年前大力哥寫給她的情書。
「真是的!因為一封情書就這麼對我!」
宋嫿被薄修景氣得心肝脾肺腎都在一抽一抽地疼。
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怎麼還是揪著不放?
況且情書里什麼都沒寫,就寫了星座,年齡之類的基本信息。
那時候小孩兒間不最流行寫這玩意?
宋嫿很是委屈,本來是不想搭理薄修景的。
想了想還是準備下樓去找他。
「薄修景,你至於嗎?小氣鬼!」
薄修景坐在二樓的沙發上,看了眼宋嫿眼圈通紅的樣子,又轉過頭對著筆記本,裝作在認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