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宋嫿,給我生個孩子

  宋嫿沒有回答,也懶得回答。

  薄修景站在黑暗中,眸光晦暗不明地盯著她看,「為什麼這麼晚回來?」

  「嗓子不舒服,去藥店開了藥。」

  宋嫿的嗓子啞得如同晚秋枯敗的黃葉,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滄桑。

  「你明知道關瑤遞給你的是酒,為什麼還要喝?」

  「要是拒絕了關瑤,我怕你會讓人強行灌我酒。」

  薄修景對她的回答很不滿意,他步步緊逼,直到將她逼至牆角,「宋嫿,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你真想知道?」

  宋嫿的後背靠在冰冷的牆面上,她抬起霧蒙蒙的雙眼,平靜又溫和地問他。

  被他捉弄了一整夜。

  她本以為自己會歇斯底里,又或者躲在被窩裡垂淚到天明。

  然而,現在的她連傷心的氣力都被耗盡了。

  「你說。」

  薄修景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他有預感,他怕是不可能從她嘴裡聽到半句好話,卻依舊堅持要她說。

  宋嫿輕咳了一聲,嗓子還是啞得厲害。

  也正是因為身體上的不舒適,加劇了她此刻對他的怨氣。

  她直視著薄修景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對過去的我而言,你是不愛我的丈夫。對現在的我來說,你是漸漸陌生的路人甲。薄先生,這個回答你還滿意嗎?」

  「和厲沉出去一晚上,翅膀就硬了?」

  薄修景被她的一句漸漸陌生的路人甲刺激得幾乎發癲,他攬過她纖細的腰肢,不由得她推拒,將她重重地摔在沙發上。

  這期間,他的胳膊肘應該是撞到了牆上的開關。

  漆黑一片的客廳,瞬間亮如白晝。

  宋嫿眯著眼,試圖伸手擋住客廳吊頂刺目的光。

  薄修景粗魯又蠻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用皮帶緊緊捆住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

  「你想做什麼?」

  宋嫿想起上次從伯爵會所出來,他在車上對她所做的暴行,心裡驟然生出一絲驚懼。

  「告訴我,你和厲沉到哪一步了?」

  薄修景身上的酒氣夾雜著濃烈的荷爾蒙氣息,瞬間將她團團圍住。

  宋嫿偏過頭,不願回答這麼無聊的問題。

  他不肯信她,她再怎麼解釋也是徒勞。

  薄修景半天沒有等到她的回覆,氣得直接上手撕扯她的衣服。

  「你別這樣。」

  宋嫿很是心累,明明是薄修景有錯在先,他卻還是這麼霸道強勢。

  「宋嫿,你搞清楚,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我們的關係是受法律保護的。」

  「可是我不願意!薄修景,你別拿法律說事,婚內強姦也是犯罪。」

  「厲沉到底給你灌了多少迷魂湯,嗯?」

  薄修景捏著她的下巴,憋了一肚子的火無從發泄。

  他很清楚她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好,也沒想過逼她履行夫妻義務。

  只是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拒絕他。

  這種被拒絕的感受讓他很是不爽,總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和厲沉沒關係...」

  「你對著他唱了一夜的情歌,酒吧里所有人有目共睹。這種情況下,你還敢說,你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薄修景滿腦子都是宋嫿在厲沉面前深情款款地唱著情歌的畫面。

  結婚多年,他這個做老公的居然不知道她唱歌這麼好聽。

  最讓他難以釋懷的是。

  他花重金請她唱歌,她接連唱了三十幾首,卻獨獨不肯為他唱上一首情歌。

  宋嫿完全沒有察覺到薄修景在吃醋,她試圖將他沉重的身體推到一邊。

  嘗試了兩下,他依舊如同大山般巋然不動。

  「薄修景,你能不能先起來?我被你壓得快喘不過氣了。」宋嫿氣惱地瞪著薄修景,恨不得狠狠咬他幾口。

  這狗男人在酒吧里戲耍了她幾個小時不算,回到家居然還想著壓榨盤剝她!

  「不想被我壓,難不成你還想著被厲沉壓?」

  薄修景越想越氣,索性以吻封緘,用力地強吻著她。

  宋嫿被他身上的酒氣熏得暈暈乎乎,掙扎間手腕上傳來的刺痛感讓她稍稍清醒了些。

  為了避免自己受到傷害,她停下了掙扎,由著他予取予奪。

  「不掙扎了?」

  薄修景身形微滯,眼裡閃過一抹欣喜。

  他原本只打算淺嘗輒止。

  發覺她沒有像之前那樣排斥他,便又想著在床上拉近倆的感情。

  「今晚方便嗎?」

  「我要是說不方便,你會停下嗎?」

  「......」

  薄修景像是被她潑了一盆涼水。

  他撐起身體,深深地看著身下一臉倔強的女人,心口處像是被貓撓了一般,又痛又癢,讓他欲罷不能。

  自他食髓知味後,基本就沒有虧待過自己。

  他想要的時候,她就必須配合。

  他早就被慣壞了。

  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願意停下?

  薄修景耐著性子,抬手整理著她臉頰上細碎的髮絲,「宋嫿,你要是喜歡孩子,我們可以再要一個。」

  提及孩子,宋嫿的情緒跌落到了谷底。

  她曾那麼期待孩子的到來。

  可惜她竭盡全力,還是沒有保住那條無辜的小生命。

  「給我生個孩子,我答應你,再不提離婚。」

  薄修景輕啄著她的唇,討好獻媚般小心翼翼地貼著她。

  宋嫿看著吊頂璀璨的水晶燈,眼睛酸澀不堪。

  「今晚,你不關燈嗎?」

  沒等到薄修景的回答,她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不關燈的話,怕是沒辦法將洩慾的工具人幻想成白月光心頭好。」

  這話,她說的是薄修景。

  薄修景卻誤以為宋嫿把他當成了大力哥的替身。

  他從她身上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擱淺的魚一般躺在沙發上無聲無響的宋嫿,聲音冰冷刺骨,「不想和我繼續過下去,你可以直接說,非要這麼噁心人?」

  宋嫿失焦的雙眼好一會兒才落定到他的臉上,「薄修景,你不是很嫌棄我額頭上的疤?現在,我肚子上也多了一道疤,不關燈的話,你不嫌噁心嗎?」

  她的語氣始終是平平淡淡的。

  但是薄修景聽著,卻很是心疼。

  他看著她肚子上新添的手術創口,好一會兒才開口:「我沒覺得噁心。你要是不想和我上床,可以直說,沒必要用這樣的方式貶低自己。」

  話落,他解開了桎梏著她雙手的皮帶。

  發現她手腕被皮帶勒得破了皮,心下愈發內疚。

  「薄修景,我們什麼時候去離婚?」

  宋嫿活動了一下發麻的手腕,本想著利用薄太太的身份去調查她爸媽經歷的那場車禍。

  但她實在經不住薄修景翻來覆去的折騰。

  仔細考慮過後,還是打算先去辦理離婚手續。

  「離婚?」

  薄修景鬱悶不已,她到底又在鬧什麼彆扭?

  她跑出去給別的男人唱情歌,他忍了。

  她不讓他碰,他也妥協了。

  難道,他退讓到這個地步還不夠?

  宋嫿從沙發上坐起,堅定地點了點頭,「對,我要和你離婚。」

  「我不同意。」薄修景黑著臉,咬牙切齒地說。

  「在你心裡,我不過是一個工於心計不擇手段的女人。現在,爺爺去世了。再也沒有人能束縛住你,離婚,對我們都好。」

  「......」

  曾幾何時,薄修景確實很厭惡用卑劣手段和他發生了關係的宋嫿。

  但真到了離婚的地步,他又不捨得放手。

  「薄修景,你不是很喜歡關瑤?難道,你忍心讓她擔著小三的罵名過一輩子?」

  「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要記著,離婚的事你說了不算。」薄修景穿戴整齊後,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出。

  宋嫿縮在沙發上,幽幽地看著薄修景離去的背影。

  從她做完腹腔微創手術至今,他只敷衍地問過她一次傷口還疼不疼。

  他難道不知道,小產對身體影響有多大?

  剛才被他這麼一壓,她的腹部又開始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