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薄修景抱了她

  薄修景一來,關瑤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小心翼翼地站到他身後,聲音細若蚊蠅,「薄哥,伯母沒有對我發火。」

  蘇毓很少有和關瑤正面對上的機會。

  頭一次見識到關瑤的綠茶屬性,氣得連翻白眼。

  薄修景對綠茶的這一套倒是挺受用,反過來數落起了蘇毓,「媽,關瑤心臟不好,她要是惹了你,還請你多擔待。」

  「薄修景,你別太離譜!」

  蘇毓心底里暗暗吐槽著薄修景的渣男屬性,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沖,「今天要不是姓關的這丫頭不知死活地跑到嫿嫿這裡來耀武揚威,我才懶得和她掰扯。」

  「薄哥,我真是來看望宋嫿的。」關瑤晃了晃手上提著的水果,小聲解釋。

  「你先回去。」

  「那你今晚來看我嗎?」關瑤為了在宋嫿面前扳回一程,故意問了一句。

  「好。」薄修景答應得倒很是乾脆。

  他明明不想去看關瑤,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在宋嫿面前,他就是想要鬧出點動靜。

  宋嫿則冷眼看著薄修景和關瑤打情罵俏。

  失去孩子之後,她的心似乎更加麻木了。

  畢竟愛了十年,難過不可避免。

  但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因為薄修景態度的轉變患得患失。

  蘇毓卻見不得自家兒子渣得這麼明明白白。

  她雙手叉腰,指著薄修景的胸口,不滿地問道:「嫿嫿意外流產,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就該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照看。」

  「她不需要我照看。」

  薄修景沒有跟蘇毓說起宋嫿主動流產的事。

  他們兩人的矛盾,他不想牽扯到家人身上。

  「你這是人話嗎?」

  「嫿嫿懷孕流產難道只是她一個人的事?」

  「要不是因為你,她需要受這種罪?」

  蘇毓其實也盼著薄修景和宋嫿能夠早日離婚,薄修景根本不懂得怎麼疼愛妻子。

  宋嫿跟了他,無疑是倒了大霉。

  只是薄老爺子還不知道宋嫿流產一事,他有交代,務必要讓薄修景和宋嫿兩人和和美美。

  蘇毓也只能硬著頭皮撮合,「修景,我讓人去給嫿嫿辦理出院手續了。你把人抱到車上,今晚回祖宅,我必須好好看著你們。」

  「媽,我...我不想去祖宅。」

  宋嫿此刻只想快點和薄修景離婚,結束這段讓她窒息的婚姻。

  「嫿嫿,這是老爺子的囑託,我呢,也只是來傳個話。修景這混帳東西我也看不入眼,你要是覺得勉強,我就讓他滾。」

  「不,不,我聽爺爺的。」

  薄老爺子病情危重,宋嫿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也不好再說什麼。

  「修景,你愣著做什麼?把嫿嫿抱車上去。」

  「嗯。」

  薄修景的目光沉靜如水,神情也看不出半點情緒。

  他走到床邊,輕輕掀開了被子,「把手搭我肩上,我抱你。」

  「我自己可以走。」

  「行,我看著你走。」

  薄修景後退了一步,準備冷眼旁觀。

  蘇毓正好出了病房給宋嫿拿藥去,宋嫿身邊連個扶她的人都沒有,只能靠著雙手的力量,強撐著病床顫巍巍站起身。

  可才走出兩步。

  薄修景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你做什麼?我自己可以。」宋嫿偏過頭,小心翼翼地藏起心底里的委屈。

  從她出事之後,薄修景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說過。

  這樣的他,太讓人寒心。

  「傷口還疼嗎?」

  薄修景斟酌了許久,才將這句話問了出口。

  「你會在乎嗎?」

  「是我沒有做好避孕措施,你流產遭受的痛苦,也有我的過錯在裡面。」

  薄修景避而不談宋嫿主動預約流產一事。

  他寧可這只是一個意外。

  聽了他的答覆,宋嫿苦笑出聲:「薄修景,你知道你最殘忍的一點是什麼嗎?」

  「什麼?」

  「你最擅長的就是用溫柔刀,殺人不見血。」

  宋嫿寧可薄修景絕情到底,最讓她難受的,就是他忽然而至的溫柔和體貼。

  就好比她身處懸崖絕境,薄修景在她左手上割了一刀,又在她右手上套了救命的繩索...

  「你不也一樣?」

  薄修景停頓了片刻,深深地看著懷裡臉色蒼白的女人。

  「我們不一樣。」

  宋嫿避開了他的視線,心裡空落落的。

  她曾將所有的籌碼全部壓在肚子裡的孩子身上,現在孩子沒了,她和薄修景最後的一絲聯繫也沒了。

  也許,離婚真的是她眼下最好的選擇。

  薄修景一直深愛著關瑤,離婚後他就可以抱得美人歸。

  而她,終將忘掉這段婚姻...

  「你們在磨蹭什麼?」

  蘇毓辦好出院手續,見薄修景抱著宋嫿漫無目的地在醫院走廊上遊走,忍不住朝他們喊著話。

  「爺爺的情況很危急,我希望你能看在爺爺對你不薄的份上,陪我演完這場戲。」薄修景將宋嫿抱上車前,低聲囑咐道。

  「好,我會配合你。」

  宋嫿忍著身體上的不痛快,蒼白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勉強的笑意。

  她的身子並沒有完全恢復,坐上車後腰腹部總在隱隱作痛。

  薄修景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忽然伸出手攬過她的腰,將她輕輕一提,迫使她坐到了他腿上。

  「你做什麼?」

  蘇毓的反應比宋嫿還大,她目睹了薄修景對關瑤的維護,又看到薄修景對宋嫿曖昧不清的態度,總感覺自己生了個極品渣男。

  「她才做完手術,傷口經不得顛簸。」

  「......」

  蘇毓默默閉了嘴,她其實也看不懂自家兒子。

  又或許,薄家的男人就是如此,最最擅長的就是腳踏幾隻船。

  「薄修景,你放開我。」

  宋嫿伸手推了推他,他卻將她摟得越來越緊。

  「你別這樣,我不舒服。」她蹙著眉,鬱悶地看著他。

  「乖,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

  薄修景心裡藏著對宋嫿的怨氣,但面對她的時候,還是不自覺放緩了語氣。

  聽秦晉陽說,宋嫿這回遭了不少罪。

  只要想到她躺在手術台上血流成河的畫面,他就會沒來由的心軟。

  「我沒在鬧脾氣。」

  宋嫿一心想離薄修景遠一些,他都草擬了離婚協議書了,還這麼抱著她,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是個活生生的人,有自尊也有七情六慾。

  被傷透心之後,她再也不想和薄修景有任何親密的接觸。

  「沒鬧脾氣就乖乖坐著。」

  「不可理喻。」

  宋嫿隨口將薄修景曾掛在嘴邊的話說了出來。

  這一瞬,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宋嫿是在訝異她對薄修景竟變得這樣不耐煩。

  薄修景只道是宋嫿在報復她,也不再言語。

  「你放開我。」

  宋嫿沒有放棄掙扎,一隻手撐在他胸膛上,另一隻手無意間碰到了他的敏感部位。

  剎那間,她如同觸電一樣將手縮了回來。

  薄修景被她一掌摁下,疼得直皺眉,「你就不能換個地方攻擊?」

  「我不是故意的。」

  「......」

  薄修景陰鬱著臉,將宋嫿小心地抱到了邊上的座位。

  宋嫿的臉上則多了一分譏誚。

  她才流了產,從鬼門關口走了一遭。

  他非但沒有半點心疼,反倒還對她生出了慾念。

  果然,薄修景從始至終,都只是把她當成暖床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