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修景,你擋著我的路了。」
宋嫿沒有回答薄修景的問題,她其實是不想離婚的。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能給肚子裡的孩子一個溫馨有愛的家庭!
可是,薄修景不要孩子。
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他的白月光關瑤!
「宋嫿,鬧歸鬧,但你也要有個度。再這麼下去,就沒意思了。」
「我沒在鬧,我是認真的。」
「所以,你真的婚內出軌了?」
薄修景周身氣場驟冷,他強硬地拽著宋嫿的胳膊,將她抵在了牆角,「我讓你說話,聾了?」
「真正婚內出軌的人,是你!」宋嫿氣不過,回懟了過去。
「找到下家,翅膀硬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宋嫿試圖推開他的胳膊,可能是情緒過於激動,下腹忽然一陣鈍痛。
她甚至還能感受到下身湧出了一股熱流。
「宋嫿,你怎麼了?」
薄修景察覺到宋嫿有些不對勁,沉聲問道。
「我肚子疼,送我去醫院。」
「好。」
薄修景大致估算了一下時間,宋嫿十有八九是生理期到了才會腹痛。
她之前就是這樣。
每月一次,痛得在床上打滾。
可就在他拉開車門的瞬間,又接到了關瑤的來電。
「薄哥,我的心臟好痛。你能不能過來一趟?我...我快不行了...」
「嘟嘟嘟——」
關瑤說完,就果斷地結束了通話。
薄修景肯定是急著去找宋嫿了,她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舊情復燃。
哪怕是用些手段,她也非把薄修景弄回來不可。
「關瑤!」
薄修景擔憂關瑤出了狀況,又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薄修景,我肚子好痛...」
宋嫿疼得滿頭冷汗,一隻手虛弱地抓著薄修景的衣擺。
「你先上樓休息,關瑤可能出事了,我去看看。」
薄修景拂開了宋嫿的手,急忙上了車,絕塵而去。
宋嫿白著臉,看著車子遠去的方向,想哭卻發現淚已乾涸。
她打開手機,本打算撥打醫院的急救熱線。
還沒打通,便暈死了過去...
宋嫿甦醒的時候,入眼是醫院雪白的吊頂。
她一個激靈從病床上坐了起來,雙手緊捂著肚子,「寶寶...」
等雙眼恢復焦距。
她又焦灼地抓著身邊護士的手,「我的寶寶,我的寶寶還在不在?」
「別擔心,出血的情況已經止住了。保持情緒穩定,孩子沒有大礙。」
「幸好,寶寶還在。」
宋嫿淺淺地鬆了口氣,整個人也就勢放鬆了下來。
「對了,剛才是路人把你送到的醫院,這邊還沒有繳費呢。」
「我馬上去繳。」
「你先生呢?要不讓他來陪你吧,你有嚴重的低血糖,一個人很危險。」
「他...他在忙。」
宋嫿雙手抓著床單,想到薄修景丟下懷孕的自己,轉而去找別的女人,愈發覺得自己可憐可悲。
「那好吧,你先休息一會兒,等掛完水,再去前台繳費。」
「好。」
宋嫿重新躺回了病床上,她閉著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
門外的小護士們大概是以為她聽不到,七嘴八舌地竊竊私語著。
「唉!女人找老公,一定要擦亮眼。病房裡的那位,差點兒流產,老公也不見人影,看上去怪可憐的。」
「誰說不是呢?」
「隔壁病床的那個小明星就好命多了!」
「隔壁什麼情況?」
「聽說,那小明星心臟不舒服,男朋友半夜抱著她來的。結果上下檢查了一遍,一點兒毛病沒有。」
「這叫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女人還是要會點招數才是。」
......
宋嫿暗自苦笑,什麼招數不招數的?
薄修景心裡沒她。
她就算是使勁渾身解數,也是白搭。
隔壁病房,關瑤百無聊賴地歪在病床上刷著手機。
見薄修景拎著吃的回來。
她立刻又成了一副病西施模樣,捂著胸口說道:「薄哥,我的胸口還是好悶哦。」
「醫生說了,你可能就是沒有休息好。」
薄修景走到病床前,順勢將一份炒粉遞給了她。
「好油哦,我最近在減肥。」關瑤掃了眼他買的炒粉,瞬間失去了食慾。
她有上鏡需求,一日三餐基本只吃蔬菜和水果。
「我讓人給你買點清淡的。」
薄修景忽然想起來,炒粉是宋嫿喜歡吃的。
這女人吃不慣山珍海味,獨獨喜歡攤販上的炒粉。
他有時候心情好,順路的話會給她帶。
「薄哥給我買的,我肯定要嘗嘗。」
關瑤見薄修景神色不太對勁,立刻接過了他手上的炒粉。
薄修景想起宋嫿身體也不太舒服,立刻給她打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接近三十秒。
他在這期間,一直不安地踱著步。
直到接通電話。
他又變回了嚴肅且不近人情的樣子,「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有事嗎?」
「你身體好些了?」
「我如果說,我很不好,你會來看我嗎?」宋嫿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她的情緒也在這一刻變得激動。
愛了十年的人,哪怕再不好,她還是沒辦法灑脫放手。
「不就是生理痛?怎麼越來越矯情了?」
薄修景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已經快步走出了病房,打算去一趟宋嫿公寓,接她來醫院看看。
「薄哥,你去哪裡?」
身後,關瑤眼巴巴地望著薄修景的背影,焦急追問。
「宋嫿不舒服,我去陪她。」
「她在酒店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關瑤想說,宋嫿是在裝病,又不想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以免惹薄修景不快。
「她身體不好,體寒,每次生理期都很痛。」
之前,薄修景會在宋嫿生理期不舒服的時候,用手給她暖肚子。
他一邊嫌棄女人麻煩,一邊還是會忍不住去照顧她。
正如現在,哪怕兩人離婚。
他還是會習慣性地想要在特殊時期,去呵護她。
「那你快去吧。別擔心我,我習慣了一個人,不會有事的。」
關瑤沒再挽留薄修景,做出一副楚楚可憐且懂事的樣子,定定地看著他。
「有任何情況電話聯繫。」
薄修景留下一句話,便大步流星出了醫院。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
他冒著暴雨,在宋嫿公寓樓下等了幾十分鐘,打了幾十通電話,直到凌晨兩點,她才從計程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