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嫿,我很想你。」厲沉不喜歡拐彎抹角,一開口就打起了直球。
宋嫿顯然是被他的架勢給嚇到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厲沉卻沒有給她逃避的機會。
他直截了當地握住了宋嫿的手,深情款款看向她,「嫿嫿,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好嗎?」
「大力哥,我已經結婚了,你別這樣好嗎?這天底下好女孩那麼多,你一定會遇到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女孩。」
宋嫿不忍心對厲沉說重話,他畢竟是她和爺爺的救命恩人。
這份恩情她會永遠銘記在心。
「結婚了還可以離婚,不是嗎?薄修景背著你在會所上玩女人,這種渣男你到底稀罕他什麼?」
「他沒有玩女人,那些人是他朋友找去的。」宋嫿試圖替薄修景辯解。
這畢竟是她和薄修景之間的事,確實沒必要讓外人摻和進來。
薄修景和顧非熠兩人站定在暗處,將宋嫿和厲沉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薄哥,昨晚該不會是厲沉告訴的小嫂子,你在伯爵會所喝花酒吧?」
「除了他還會有誰?」薄修景後槽牙磨得咯咯作響,陰鷙的眼神落定在厲沉身上。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厲沉怕是早已死了成千上萬次。
「厲沉是不是有病啊?你和嫂子都結婚這麼久了,他好歹換個單身的女人去追求。」
顧非熠一邊吐槽著厲沉,一邊又湊到薄修景耳邊,低聲問道:「哥,厲沉剛從國外回來,在海城的勢力不算大。要不要我找幾個人,替你狠狠修理他一頓?」
「不要動他。」
「哥,你什麼時候修煉的忍術?連奪妻之仇你都能忍?」
「他是宋嫿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動他,不然宋嫿會恨死我。」
薄修景很清楚救命恩人加上初戀的這兩層濾鏡,厲沉在宋嫿心裡,一定是占據了極其重要的位置。
他要是貿然對厲沉下手,宋嫿肯定不願意搭理他。
另一邊,宋嫿渾然不知薄修景已經抵達了白馬會所。
她給厲沉倒了杯白開水,苦口婆心地勸著他,「大力哥,這世上真的有很多值得你去關注的好女孩。我心裡已經有了薄修景,哪怕我和他離了婚,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為什麼不能?」
「你應該找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女孩。我不愛你,這對你不公平。」
「我不在乎!」
厲沉親耳聽宋嫿說她不愛他,心裡不是不難過。
可是,他還是想要全力以赴為自己爭取一回。
感情都是需要培養的。
只要他加倍對她好,總有一天,她必定會被他打動。
「......」
宋嫿一時語塞,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尷尬地往嘴裡灌著水。
薄修景見宋嫿半點沒有自行離開的自覺,火氣蹭蹭往上冒。
他正想衝過去將厲沉趕走,顧非熠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好聲好氣地勸他,「哥,你一會兒千萬不要對嫂子發脾氣。嫂子懷了身孕,你得多哄著點兒。」
「我被綠得這麼慘,她都沒想著來哄我,我憑什麼先去哄她?」薄修景被眾星捧月慣了,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當著旁人的面紆尊降貴地去哄宋嫿。
顧非熠暗暗吐槽著薄修景的表里不一。
他早就看出來了,薄修景的家庭地位並不怎麼高。
平時也只能用臭臉來撐撐面子...
顧非熠看破不說破,耐著性子指導著薄修景,「哥,其實女人更喜歡會裝綠茶的男人。你要是想要比過厲沉,就必須綠茶一些,說話記著夾嗓子,別太兇。」
「老子夾個屁!」
薄修景見宋嫿直勾勾地盯著厲沉的身體,肺都要給氣炸了。
他再也顧不了那麼多,甩開顧非熠拉著他胳膊的手,殺氣騰騰地朝著宋嫿和厲沉的卡座走了過去。
「在聊什麼?」下一瞬,他已經拉開宋嫿身側的椅子,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身邊。
「...你怎麼來了?」
宋嫿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整個人變得十分侷促。
在此之前,黎彎彎跟她說過。
是薄修景有錯在先,她來白馬會所什麼事都沒幹,不過是看看年輕的肉體,沒偷沒搶的不需要心虛。
只是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半路會殺出個大力哥。
「怎麼,不歡迎我?」
薄修景隨性地將手臂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犀銳的視線卻落在了厲沉那張明顯撲了粉的臉上。
他暗暗腹誹著,厲沉這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在臉上抹粉,這是想用美色勾引宋嫿?
「不是...」宋嫿立馬搖了搖頭。
厲沉則自顧自地喝著宋嫿給她倒的白開水。
薄修景一出來,他就知道自己輸了。
宋嫿自薄修景過來後,所有的注意力全在薄修景身上。
薄修景掃了眼宋嫿自帶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幾口又把水瓶遞給了她,「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和你的大力哥敘舊了?」
「我們是偶遇。」
「天色不早了,敘完舊記得早點出來,我在車裡等你。」
薄修景時刻謹記著顧非熠說的女人更喜歡綠茶男,所以他從始至終都在壓抑著怒火。
站起身後,他還不忘回頭酸溜溜地陰陽厲沉,「厲總帶傘了沒有?外面在下雨,要是沒帶傘,小心臉上的粉被雨水沖得一乾二淨。」
「臉上的妝髒了也沒什麼要緊的,怕就怕有些人連身體都是髒的。」厲沉不客氣地回懟了過去。
「是嗎?我聽說厲總在國外玩得挺花,固定床伴起碼得有三個吧?就是不知道,厲總這種情況,是算乾淨,還是算髒呢?」
薄修景倒也不是為了給厲沉倒油信口胡謅,他讓人查過厲沉的底細,因此對於厲沉過去這些年接觸過多少女人了如指掌。
「誰年輕的時候沒有過去?我要是結了婚,絕對不會背叛我的愛人,一次也不會。」
厲沉試圖為自己辯解,偏偏薄修景說的又都是事實。
過去這些年他過得挺難的。
除卻經歷過幾次復健手術,他還需要將大部分精力花在集團事務上。
因此無法排解壓力的時候。
他就會找床伴來紓解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壓力...
「剛好,我沒有過去。」薄修景一臉嘚瑟地回復著厲沉。
雖說他在感情方面一直處理得不乾不淨,但肉體上,他可以保證,他是絕對的乾淨。
厲沉的臉色愈發難看。
早知道有今日,當初他就不該被欲望所驅使,睡了那麼多不愛的女人。
薄修景離開後。
厲沉猶豫再三,終於鼓起勇氣詢問著宋嫿,「嫿嫿,你會介意我的過去嗎?」
「你永遠是我最敬愛的大力哥。」
宋嫿雖然覺得隨便和人上床不對,但這畢竟不關她的事。
厲沉想做什麼,是他的自由。
「過去我無法改變,但從今往後,我絕對不會沾花惹草。」
「大力哥,你值得一心一意對你好的女孩。你要是不嫌棄,我可以做你一輩子的小妹。」
「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厲沉不是聽不懂宋嫿的婉拒。
他什麼都懂,就是不願意接受這樣殘忍的事實。
他從十幾歲就認定的女孩,卻陰差陽錯地嫁給了別的男人。
如果她過得幸福美滿也就算了,偏偏她過得也不怎麼如意。
「大力哥,你快點把衣服穿上吧,小心著涼。」宋嫿避開了厲沉太過炙熱的視線,也迴避了他直白的問題。
她相信厲沉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沒有選擇把話說得太過直白。
這世上,她最不想也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厲沉。
「他應該還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
宋嫿起身,和舞池裡被男模哄得心花怒放的黎彎彎打了個招呼,便步履匆匆地走出了白馬會所。
白馬會所外,正如薄修景所言,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宋嫿撐著傘,四處找尋著薄修景的蹤跡。
走出一小段。
就看到薄修景一人坐在路邊,頹然地淋著雨。
「你不是說在車裡等我?」宋嫿將傘舉過他的頭頂,儘管心裡還有氣,看到他這副模樣,難免還是會心疼。
「和你的大力哥相比較,我是不是很糟糕?」
「我從來沒有將你和任何人做過比較。」
「也是。我怎麼可能比得上你的初戀白月光外加救命恩人呢!」
宋嫿看著薄修景可憐兮兮的模樣,差點兒就心軟了,不過很快她就想起了昨夜薄修景差點兒出軌的事實,立馬硬起了心腸,冷聲問道:「我最後問你一遍,要不要跟我回家?」
「回。」
薄修景從地上站起,順手接過了她手中的傘,緊緊將她擁在懷裡,「我熬了一整夜給你寫的檢討信,你看了嗎?」
「看了,情竇未開的處男。」
「我寫得那麼認真,你該不會只記得這一句吧?」薄修景尷尬得雙腳摳地。
昨夜在寫檢討的時候他的情感相當充沛,因而在文字表達方面也會偏感性。
現在想起來,形容自己為情竇未開的處男確實蠻奇怪的。
「你當真沒有和別的女人曖昧過?」
「沒有。」薄修景之前基本不會回答這樣的問題。
因為在他看來,這種問題很無聊。
而且他並不認為自己需要向宋嫿解釋這些。
現如今,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是巴不得醫院方能出具證明,證明他這些年只有過一個女人。
宋嫿半信半疑地問道:「和關瑤呢?」
「一次也沒有過。宋嫿,你仔細想想,我像是經驗很豐富的人?」
「技術差和經驗豐不豐富,可能也沒有直接的關係。」
「...你再說一遍!」薄修景又一次破防了,宋嫿居然說他技術差!
「天色不早了,咱們先回家。」宋嫿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觸及到他的底線,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回到金色華庭後,薄修景還是很生氣。
他跟在宋嫿身後,較真地問她:「我真有那麼差?」
「你厲害死了。」宋嫿不走心地回復他。
「剛開始我那是沒經驗,最近這段時間,難道不是漸入佳境?」
「哦。」
「宋嫿!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辦了你?」薄修景被她惹急了,單手環住她的腰,試圖將她往臥室拖去。
「不信。」
「你別以為你懷了身孕,就有了護身符。」
「別鬧,快去洗澡。我去給你煮薑茶。」
宋嫿並不想和薄修景探討技術性問題。
她不過是氣他昨晚的隱瞞和欺騙,故意說這話氣他。
「你等著。」
薄修景想到今晚厲沉的騷氣打扮,洗完澡,索性直接光裸著上身,從樓上走了下來。
他平時在家裡也不會這麼暴露,就連大夏天也必須穿上長褲長襪。
可他實在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跑會所去看其他男人的身體,她要是真想看,他可以給她看個夠。
宋嫿煮好薑茶,轉身的那瞬,就見薄修景渾身上下只圍了一條要掉不掉的浴巾朝她走來。
「你瘋啦?」儘管嘴上這麼問,她的眼神已經開始上上下下細細地打量著薄修景。
不得不說,她是真愛看薄修景這副樣子。
「怎麼,你不愛看?」
「愛看。」
宋嫿誠實地點了點頭,旋即又補了一句:「好東西還是要和大家一起分享。要不,我把福伯王媽他們都叫來,一起欣賞我們薄總的完美身材?」
「給我閉嘴!」薄修景擔心她真把人給喊來,快步上前,捂住了宋嫿的嘴。
宋嫿只是掙扎了兩下,沒能掙扎開薄修景修長有力的雙臂,反倒是掙扎掉了他圍在腰間的浴巾。
她下意識地垂眸看去,這回她倒是沒有快速移開視線。
「看什麼?」
薄修景擔心被宋嫿看出端倪,立馬鬆開她,蹲下身撿起了掉落的浴巾。
「昨晚,你找夏唯依是打算讓她給你口?」
宋嫿找伯爵會所的負責人了解過,夏唯依在那方面似乎很厲害,點名道姓要找她的人還挺多的。
「沒有。」薄修景矢口否認。
這種情況下,誰說真話誰倒霉。
宋嫿勾著他剛剛圍上的浴巾,聲色平緩,聽不出半點異樣的情緒,「薄修景,你有需求可以對我說。你也不希望,我一有需求,就跑去白馬會所找樂子不是?」
薄修景心裡無奈極了,他根本沒想過偷腥。
只是身體出了大問題,又不好意思讓她知道。
真要是讓她知道。
他身為男人的尊嚴該往哪裡擱?
宋嫿見薄修景沒回話,默默地把薑茶給他遞了去,「把薑茶喝了,暖暖身子。」
「還是老婆疼我。」
薄修景接過茶碗,才喝了一口,就聽她說道:「你要是這麼喜歡刺激,今晚我們也可以試試。」
「咳咳...」他差點兒沒被宋嫿這話給嗆死。
這女人平時不挺矜持的?怎麼突然變得這樣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