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宋嫿:我也救過你的,你忘了嗎?

  「你在說什麼?」薄修景聽到宋嫿的吐槽,鬱悶不已,他到底哪裡噁心了?

  從昨天半夜開始,她就開始陰陽怪氣。

  她做夢夢到他和關瑤結婚,這能怪他?該不會她還夢到他和關瑤做愛了吧...

  「沒說什麼,你幻聽了。」

  宋嫿坐到了薄修景的辦公椅上,正想調整一下椅子的高度,也不知道是碰了哪個按鈕,椅子忽然啟動了按摩功能,上上下下地顛簸著她脆弱的屁股。

  「......」

  她趕緊站起身,指著辦公椅看向薄修景,「你能不能讓它正常點?」

  「開關在椅背上。」

  「真是的!上樑不正下樑歪。連個椅子都這麼色情變態!」

  「宋嫿,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薄修景更無語了。

  他都把他的位置讓給了她,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你幻聽了。」

  宋嫿關掉了椅子的按摩功能,剛觸及滑鼠,就發現薄修景的電腦屏保,用的是她的寫真。

  屏幕上,她穿著淺綠色的比基尼,頭上戴著一頂波西米亞風的草帽,在沙灘上閉著眼對著鏡頭微笑。

  這組照片是他們結婚時拍的。

  想不到,薄修景居然把她的照片設置成了屏保...

  「薄修景,你拿我的照片當屏保做什麼?萬一讓人看到,不好吧?」

  「我的電腦沒人敢動。」

  「我是在問,你為什麼要用我的照片?」

  「花了幾十萬拍的寫真,不用白不用。」

  「......」宋嫿語塞,當初也不是她提出要拍婚紗照拍寫真的,明明是他安排的。

  寫真拍貴了難道不是他的錯?

  薄修景斜靠在沙發上,攥著手機,點開搜尋引擎,默默地搜索著懷孕的症狀。

  通常來說,懷孕期間大部分孕婦會出現孕吐,身體發熱,口味發生改變,身體脂肪層變厚,胸部持續變大,腿部水腫等顯性症狀。

  也有說,懷孕後喜歡吃酸的,會懷兒子,喜歡吃辣的,懷女兒的機率高。

  薄修景仔細地對比著這些症狀,孕吐是對上了,長胖也對上了。

  至於口味上的變化,他暫時還沒有發現。

  「對了,今天中午你想吃什麼?」薄修景抬起頭,淡淡地詢問著宋嫿。

  「我想吃酸辣粉,螺螄粉也可以!」

  宋嫿幾乎是脫口而出,她最近特別喜歡吃重口味的食物。

  「酸辣粉?」薄修景劍眉微挑,他暗暗腹誹著,如果酸兒辣女這種說法有所依據,宋嫿該不會懷了龍鳳胎吧?

  「我更想吃螺螄粉。」

  「不准在我辦公室吃屎。」薄修景受不了螺螄粉的氣味,不過他嘴上這麼說,還是讓人去五星級酒店特別定製了一份酸辣粉和一份螺螄粉。

  「這不准那不准,真掃興!你要是不准我吃,剛才為什麼問?」

  「誰知道你喜歡吃這麼噁心的東西?」

  「酸辣粉螺螄粉哪裡噁心了?和你比起來,它們乾淨多了。」

  「有種你再說一遍?」薄修景被宋嫿嫌棄得快要自閉了。

  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身上有味兒?

  還是煙抽多了,煙味熏到了她?

  「我沒種。」宋嫿很慫地沒敢繼續往下說,她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扮演好賢惠妻子的角色。

  每次惹怒他,吃虧的都是自己。

  薄修景起身去了淋浴室,將自己從上到下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

  等他從浴室走出,宋嫿已經吃上了星級酒店特供的酸辣粉和螺螄粉。

  薄修景一聞到那味道,就不適地擰緊了眉頭。

  「這玩意兒有那麼好吃?」

  他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就走出來,渾身上下還淌著水。

  不擦乾身體其實是為了告訴宋嫿。

  他認真洗過了,不噁心,也不臭,現在乾乾淨淨,還帶著沐浴液和特製沉香的香氣。

  宋嫿點了點頭,下意識地給他叉了一勺螺螄粉,「你嘗嘗?螺螄粉只是聞起來臭,吃起來很香。」

  薄修景很嫌棄,但還是彎下腰湊了上來。

  宋嫿想到他的潔癖,以為他不會吃,正想縮回手,發現他咬了叉子吃了進去,胃裡忽然一陣翻江倒海。

  她暗暗懊悔,剛才為什麼要給他用自己的叉子。

  現在好了,沾染了他口水的叉子,她再也不想用。

  「難吃死了。」薄修景艱難地咽了下去,還不忘吐槽一句。

  宋嫿看著手中的水晶叉子,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扔進了垃圾桶。

  薄修景的心,在無人在意的角落悄悄破碎。

  他才洗過澡好不好!

  她怎麼可以把他用過的叉子扔垃圾桶?

  而且他們都不知道親過多少回,她怎麼到了現在才開始嫌棄他?

  「宋嫿,你是不是厭倦我了?」

  薄修景心想,她肯定不愛看他此刻衣衫不整的樣子,默默地找了一套保守的西裝,將自己嚴嚴實實包裹了起來。

  「我怎麼可能厭倦你?薄總,你想太多了。」宋嫿不走心地答著話,厭倦確實不至於,但是她是真噁心薄修景在外面偷吃的行為。

  薄修景的情緒很不好,他背對著宋嫿坐在沙發上,給秦晉陽發去了求救信息:

  【老秦,她似乎很嫌棄我,我該怎麼辦?】

  【哥,你不擔心我給你出餿主意,伺機搶走她?】

  秦晉陽還以為昨夜的爭執過後,薄修景會漸漸疏遠他,發現薄修景對他的態度一如往常,他這才暗暗舒了口氣。

  說白了,他也捨不得和薄修景這麼多年的兄弟情分。

  【你不會搶。先跟我說說,我該怎麼做。】

  【嫂子不是那種挑剔的人,你自查一下,是不是在外面偷吃被她發現了?】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偷吃?】

  【哥,你有沒有覺得你對關瑤好過頭了?可能全世界只有你自己願意相信,你和她是清白的。連我,都不太敢信。】

  【你的意思是,宋嫿又在吃關瑤的醋?】

  【十有八九。】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薄修景回復了秦晉陽的信息,即刻站起身,朝宋嫿走去。

  宋嫿才吃完午飯,她摸著渾圓的肚皮,開始昏昏欲睡。

  見他朝自己走來,她即刻露出標準的客服式微笑,「薄總,請問有什麼指示?」

  「我和關瑤什麼都沒發生。昨晚去醫院,只是去看望她。」

  「知道了。」

  「宋嫿,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而且你想,我想要什麼東西都能輕而易舉得到,我真想要女人,根本不需要瞞著你。」

  「昨晚是誰解開了你的腰帶,你自己心裡有數。當然你沒必要跟我解釋,我沒資格管你。我只求你,以後在外面偷吃,記得把嘴巴擦乾淨。」

  「你怎麼知道她解開了我的腰帶?」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她確實解開了,但我們什麼都沒做。」

  「你猜我信不信?」

  「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你自己聽。」薄修景立刻給關瑤打了電話,才響了一聲,電話就接通了。

  「喂,薄哥...我好想你,想到渾身發軟,眼淚嘩嘩。」

  「我昨晚不是跟你說了,以後別說這種話?」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好愛你!」

  「關瑤,我有家室,這點你很清楚。」薄修景腦殼兒嗡嗡的疼,他打電話給關瑤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

  被關瑤這麼一鬧,他怕是沒辦法證明了。

  「我知道你有家室,所以我說了我可以不要名分。我可以委身做你的情婦,你不需要對我負責,我會乖乖吃藥,乖乖服侍好你...」關瑤樂此不疲地重複著同一套說辭,她相信終有一日薄修景會被她打動。

  宋嫿聽見聽筒里關瑤露骨的性暗示,噁心地捂著胸口,衝進衛生間抱著馬桶一陣乾嘔。

  薄修景這個王八蛋!他居然還敢說他和關瑤是清白的。

  如果真是清白的,關瑤怎麼會莫名其妙說自己會乖乖吃藥?

  薄修景見宋嫿身體不舒服,連忙掛了電話,跟著她進了衛生間,「怎麼又吐了?」

  「被你噁心的。」

  宋嫿癱坐在地上,因為嘔吐的原因,眼尾猩紅一片。

  「我沒有碰她。」

  「薄修景,你沒必要騙我的。」

  「昨晚,關瑤是想要對我做什麼,我發現後立刻離開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去調醫院走廊監控,我進出病房的時間,查得到。」

  「時間可以造假。」

  「你要是這麼說,我也沒辦法。」薄修景起身,氣憤難當地摔了門,走出了辦公室。

  半個小時後,他去而復返。

  掃了眼辦公桌前認真地瀏覽著公司基本信息的宋嫿,他「啪」一聲將手機扔到她面前,「你自己看昨晚醫院廊道里的監控。」

  宋嫿接過手機,認真地盯著屏幕上空無一人的廊道。

  大約一分鐘過後,薄修景出現在廊道里。

  兩分鐘後,關瑤病房走出了一男一女,看樣子應該是關瑤爸媽。

  又過了三分鐘。

  病房門口出現一個鬼鬼祟祟的男子,男子戴著鴨舌帽,看不清長相。

  他透過房門上的小窗口,抓拍了一張照片,就匆匆離去。

  男子離開後不過半分鐘,薄修景就出來了。

  從監控上看,薄修景確實沒有那個「作案」時間。

  「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宋嫿點了點頭,把手機重新歸還給薄修景。

  「你現在願意相信,我和她是清白的吧?」

  「薄修景,我很想知道,你愛關瑤嗎?」

  「不愛。」

  「那你為什麼對她那麼好?」

  「她救過我。」

  「我也救過你,怎麼不見你對我這麼好?還是說,你忘了?」宋嫿反問。

  「什麼才算好?我替你照顧弟弟,一次次把他從鬼門關帶回。你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是高定。吃的穿的,我虧待過你沒有?」薄修景以為宋嫿所謂的救過他,指的是他雙腿癱瘓時,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他壓根兒沒有想過,十年前救他的人不是關瑤。前段時間顧非熠還親自去了南浦村和下呂浦村,得出的結論依舊是關瑤救的人。

  「我想要的,從始至終都不是這些。」

  宋嫿本身就是一個物質需求很淡泊的人,誠然薄修景給了她很多人艷羨的生活,她自己卻感覺不到有多舒適愜意。

  這幾年,每個季度都會有人上門給她量尺寸,為她定製成衣。

  偏偏她沒有這方面的需求,對她來說,吃飽穿暖就夠了的。

  「那你想要什麼?」薄修景反問。

  「我想要一心一意只愛我的丈夫,想要家的溫暖。」

  「我會試著做一個稱職的丈夫。」

  「......」

  宋嫿經歷了太多次失望,根本不敢相信薄修景的承諾。

  沉默半晌,她忽地抬起頭,認真地問:「可以告訴我,關瑤是什麼時候救的你?」

  她想知道關瑤到底是怎麼救的他,值得他記這麼久。

  薄修景不想在這個時候提及無關人等,只模稜兩可地說:「等她傷好出院,我就和她斷乾淨。往後,我不會私下和她見面,也不會瞞著你給她送房送車。」

  宋嫿看著他,忽然輕笑出聲:「如果做不到,就別亂給承諾。出爾反爾,最傷人。」

  「我欠她的早還清了。」

  說完,薄修景又當著她的面,把關瑤的聯繫方式全部加入了黑名單。

  「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為什麼這麼突然?」

  「我答應過爺爺,會敬你愛你。你要是不喜歡她,我會和她保持距離。」

  薄修景並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其實他忽然選擇退讓,是因為宋嫿剪髮之後,他也在不斷反省著自己。

  一開始他因為她的擅作主張倍感慍怒。

  可看到宋嫿被磨平了稜角,他又覺得自己做得太過分。

  不論她是不是替身,他都該善待她的。

  三年前她也是受害者,嫁給他也不是她的最佳選擇。

  但是這段婚姻里確實是她付出得更多。

  「那你以後還會拿小然的性命來威脅我麼?」

  「你是想冤死我?」

  提到這件事,薄修景更是有苦難言,「小然心臟不好,本來就容易出事。他出事那天,我在集團總部,是王媽給我打的電話。我發誓,我沒有說過任何刺激他的話。」

  「真的?」

  「真的。」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見他?」

  「等他病情穩定下來,你愛什麼時候去看他,就什麼時候去看。我那天不想和你解釋這些,是因為你的態度讓人心寒。你知不知道,在小然的身體方面,我花了多少心思?你那一跪,基本上是把我所有的關心全部抹殺了。」

  「誰讓你聯合那麼多家公司封殺我的?你就是個不講道理的暴君,我能不害怕,能不屈服?」宋嫿想到自己接連面試三十次都被無情拒絕,心裡就來氣。

  「我給你跪一會兒?」

  薄修景緊擰著眉頭,不情不願地從沙發底下取出了一塊搓衣板。

  他見宋嫿沒有攔他,沉著臉慢吞吞跪了上去,「現在扯平了。我也跪過你,我要是暴君,你就是降服暴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