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聲音來源,張不染來到不遠處幾百米。
便看見一輛豪車,正翻仰在一旁道路的泥溝里。
路面和泥溝落差也得有幾米了。
發生車禍翻滾下去,裡面的人恐怕也是危在旦夕。
翻過來的而這輛車,張不染再熟悉不過。
因為這正是溫楚晗的專車。
看樣子,剛才張不染聽到的車禍聲,就是這輛車發出的。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方圓幾里也只有這一輛車了。
張不染心下一緊,趕忙去查看車內人員是否安好。
剛剛落地,便看見車內顫顫巍巍的爬出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
這不就是張不染相處三年的老婆——溫楚晗。
雖然張不染已經下定決心要和溫楚晗分開。
但到底是愛了三年的女人,此刻血肉模糊生命垂危,張不染又怎能無動於衷?
「楚晗!」
張不染趕忙過去查看看她的傷勢。
溫楚晗此刻已意識模糊,眼角已經被額頭留下的血液所染紅。
迷迷糊糊中,溫楚晗只看見一個人影,只覺得熟悉無比,但由於被血模糊了眼,溫楚晗看不清楚來人的具體相貌。
「救救小姐……」
劉伯也顫抖著從車內爬出來。
他此刻也渾身是血,但嘴中還不斷嘟囔著救溫楚晗。
劉伯是溫楚晗的專職司機,肯定是認得張不染的。
雖然不知道張不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但好歹,溫楚晗有救了。
張不染二話不說,將溫楚晗擁入懷中。
「楚晗,你能不能聽我說話?」
「楚晗,你能不能看清我?」
張不染關切地詢問著,小心翼翼地護著溫楚晗。
看著懷中大出血的女人,張不染的一顆心仿佛被狠狠揪住了。
溫楚晗耳邊不斷有嗡嗡的鳴聲,只能含糊不清的聽見有人在呼喚著自己。
溫楚晗只知道,這個人很熟悉,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看不見,聽不清楚。
而且此刻溫楚晗渾身冰涼。
是出血過多導致的。
自己要死了嗎?
臨死之際,溫楚晗竟然想起張不染的臉。
如果他在,他一定會第一時間保護自己吧……
此刻,溫楚晗想著,要是張不染在自己身邊該多好啊……
忽然,溫楚晗腦海中,又閃過張不染親手寫的那張離婚協議書,讓溫楚晗的心狠狠一痛。
張不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為什麼這麼狠心?
為什麼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
為什麼我要死了,你也不能來陪陪我?
一想到這些糟心的事情,溫楚晗的意識也逐漸開始混沌……
但溫楚晗不知道的是。
此刻,張不染就緊緊的把她擁入懷中,緊張的呼喚著溫楚晗的名字。
「楚晗!楚晗!你千萬別睡!」
張不染從一開始就用法力緩緩的灌入到溫楚晗體內了。
溫楚晗是普通人,但張不染的法力化成了一道薄膜,有效的護住了溫楚晗大出血的心肝脾臟。
給生命垂危的溫楚晗,爭取到了短暫的存活時間。
但張不染也知道,自己用法力護住溫楚晗,身體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這樣下去,溫楚晗遲早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亡。
不敢多做廢話,張不染直接將溫楚晗背在身上,彈射起飛。
順帶著一隻胳膊拎起滿臉驚訝的劉伯,飛向空中。
被撞懵逼的劉伯還以為自己是死了,上天堂了……
隨後,劉伯被張不染兩手一指額頭,暈倒過去。
僅僅幾分鐘,張不染不顧一切用最快的速度,飛到了距離最近的醫院。
張不染一手拎著劉伯,一手護住背上的溫楚晗,從天而降。
「臥槽,拍電影呢!」
可把在醫院旁吃夜宵的幾個路人給嚇到了。
現在是晚上,醫院旁人數不算多,但也有幾個吃夜宵的小年輕。
張不染沒有理會那幾個小年輕,迅速地將張不染送入醫院急診室內……
「醫生!她快要不行了,你們快點救救她!」
「溫楚晗,你給我撐住!」
……
目送溫楚晗被推進手術室,張不染懸著的心可算放下來了。
想起來那幾個看到自己從天而降的小年輕。
瞬移出醫院門外。
發現那幾個小年輕還沒走,正興趣高昂的討論著張不染剛才從天而降。
「我不會眼花了吧,剛才是有人『咻』一下飛下來!」
「我應該和你一起出幻覺了,我也看到來著!」
幾個小年輕似乎喝了點酒,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張不染直接二話不說,瞬移到他們面前,大遺忘術發動。
幾個小年輕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等他們醒來後,自然會忘記看到的一切。
夜宵店的老闆忙活完出來,看見一堆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小年輕,不由得感慨:「唉,年輕人就是好,倒頭就睡。」
做完一切後,張不染終於是長舒一口氣。
道士這種隱秘的職業,是不允許被普通公民所知道的。
道盟明令禁止道士在普通公民面前展示法術,以及談論鬼怪的事情。
就算不小心被人看到了,也要清楚記憶,所以才有了遺忘術這種東西。
遺忘術分為兩種,大遺忘術和普通遺忘術。
大遺忘術施展迅速,一瞬間就可對普通人施法成功。
需要使用之人法力高深,並且對法術的控制細緻入微。
張不染施展的,就是大遺忘術。
普通遺忘術,則是需要貼上符咒同時發動遺忘術,而且過程有些麻煩,施法過程要耗上半分鐘以上。
但普通遺忘術的效果,卻比大遺忘術的效果好上許多……
又回到了醫院內。
張不染內心忐忑。
雖然張不染將溫楚晗送過來的時候,用法力護住溫楚晗的生命體徵一切正常。
可是,看著手術室上亮起的紅燈,張不染內心還是隱隱不安。
溫楚晗,張不染喜歡三年的女人,自己名義上的老婆……
即便溫楚晗做過再多傷害自己的事,此刻張不染也祈禱她平安無事。
逼近黎明,天色逐漸亮了起來。
醫院外,一男一女急急忙忙地趕了進來,眉宇間滿是擔憂。
看見醫院走廊凳子上的張不染,女人急切地上前來,詢問道:
「楚晗她怎麼樣了!」
「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還在手術。」張不染憔悴抬頭,答道。
眼前模樣和溫楚晗有三分相似的女人,便是溫楚晗的母親,歐陽紅。
旁邊的男人,便是溫楚晗的父親,溫家現在明面上的掌權人——溫天青。
早在一刻鐘前,張不染就打電話告知他們溫楚晗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