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染終於是飛到了一處爛尾樓前,此處人跡罕至。
這處爛尾樓,正是張不染當年和那鬼皇,十目魔君最後一戰的地方!
被鬼皇詛咒後,張不染法力盡失,就連當初自己的本命法器,岐皇劍也丟棄在此。
此刻回來,就是要取回他們張家世代相傳的法寶,岐皇劍。
張不染閉上眼,感知著岐皇劍的存在。
片刻後,張不染猛然睜眼,向著一處飛去。
張不染落在一處破爛不堪的爛尾樓前。
攤開手掌。
搖搖欲墜的爛尾樓開始劇烈顫,甚至下一刻都會轟然坍塌。
突然,爛尾樓里的地面層層龜裂,一柄看起來有些老舊的古劍破土而出,懸於空中。
這便是岐皇劍。
再次將岐皇劍牢牢握在手中,張不染興奮無比。
岐皇劍整體看起來並不雍容華貴,反而就是一柄普通的劍。
但張不染將法力灌輸其中,立馬顯現出淡金色的符文和光澤。
「破!」
岐皇劍劇烈顫抖一瞬,震去劍身的泥土和灰塵,冒著寒光的劍身顯現出來。
「唉……老朋友,三年不見了呀。」
岐皇劍顫抖一瞬,似乎在回應著張不染。
下一刻,岐皇劍迅速縮小,變得比巴掌還小。
張不染將岐皇劍放入口袋中,便於攜帶。
岐皇劍,只有擁有張家血脈的後人才可趨使。
在其他人手裡,就是一坨廢鐵。
但即便是張家後人,也需要法術才能拿起使用岐皇劍。
所以當時張不染失去法術之後,連岐皇劍都拿不起來了。
只能用盡最後一絲殘餘的法力,將岐皇劍打入地底,等法力回歸後再取回來。
「呼……岐皇劍也取回來了,下面先把這隻鬼交給道盟換點錢吧。」
「情情愛愛什麼的,通通見鬼去吧!」
張不染對以後的規劃也不再迷茫。
他準備繼續當回道士,斬妖除魔。
可是下一秒,張不染聽見了幾百米外傳來窸窸窣窣聲音,以及男女的對話聲。
「快放了我,我可是溫家的二小姐!魔都溫家知道吧?溫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綁的就是你,溫家二小姐!」
「死婊子,再多廢話,我拔了你的舌頭!」
這破地方,竟然還有人?
張不染帶著疑惑飛入空中,準備過去一探究竟。
一棟爛尾樓里,三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正氣勢洶洶地面對一個被綁在石柱上的女子。
張不染粗略一眼,便也大概明了。
自己這是誤打誤撞碰上綁架了。
這是郊區,附近一片都是爛尾樓,人跡罕至,所以自然成為了綁匪藏匿的絕佳地點。
不過讓張不染意外的是,被綁的那個女人,不正是自己的前小姨子——溫楚柔嗎?
溫楚柔已然了沒有面對張不染時,那種囂張的大小姐氣勢。
看著眼前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溫楚柔身體恐懼至極的顫抖著:
「知道我是溫家二小姐,你們趕快放了我,不然溫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個男人極不耐煩地怒吼道:「婊子閉嘴!在逼逼,信不信把你嘴撕了!」
溫楚柔瞬間被男人嚇得臉色慘白,不敢再說話。
那個男人又點了一支煙,揉揉眉心,對著一旁臉上有道疤的男人說道:「老大,你說那溫家大小姐,真的會乖乖來交贖金嗎?」
刀疤男篤定的點點頭:「據我調查,溫家大小姐溫楚晗很疼愛他這個妹妹。」
男人猛嘬一口煙,繼續問道:「溫家那邊不會報警吧!」
「操,敢報警,大不了撕票!反正我們殺了人,也是死罪,拉上個墊背的不虧!」刀疤男惡狠狠地說。
「對,反正我們已經被逼到絕路上了,幹完這一票,贖金到手,我們就跑路!」另一個黃毛男也附和道。
溫楚柔被嚇得臉上全無血色。
從幾人的對話中,溫楚柔也聽出來,面前這幾個人皆是亡命之徒。
溫楚柔猛然想到,前幾天新聞播報的三個被通緝的殺人犯,肯定就是眼前這三人!
「嗚嗚嗚……」
想著想著,溫楚柔竟不受控制的哭了出來。
抽菸男今後也是十分煩躁,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啪」一聲,溫楚柔美麗的半邊臉上,多了一個紅腫的巴掌印。
「草尼瑪的!還敢哭,再哭,老子把菸頭塞你嘴裡!」
溫楚柔緊咬粉唇,即便強忍不大聲哭出來。
但溫楚柔依舊小聲的啜泣著,身體一抽一抽的。
溫楚柔平日裡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碰上這種要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也被嚇破了膽。
今天夜裡,溫楚柔剛要和小姐妹出來蹦迪。
剛上車,卻發現小姐妹的車已經被三個凶神惡煞的劫匪控制了。
溫楚柔想逃,但已為時已晚。
被綁了。
後來,溫楚柔的那個小姐妹驚嚇過度暈了,劫匪嫌麻煩,索性就把溫楚柔的小姐妹丟在半道上了。
劫匪們得知是溫家二小姐後,更興奮了。
綁著溫楚柔來到了這處爛尾樓,並拿出溫楚柔的手機打給溫楚晗,索要贖金。
自己怎麼碰上了這檔子事啊……
絕望的溫楚柔欲哭無淚,只能祈求著姐姐快點來救自己。
溫楚柔腦海中,猛然想起張不染告誡過,自己今天會有血光之災。
張不染肯定是蒙的,一定他是咒自己!
張不染這個死烏鴉嘴,都怪他!
回去之後,一定要這廢物好看!
……
張不染神色淡然的在高空中注視著一切。
張不染對著自己施了個隱身訣,普通人是看不見他的。
作為道士的張不染,一眼就能看出普通人的面相命格。
張不染之前就看出溫楚柔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告誡其今夜不要輕易離開別墅。
可是,溫楚柔絕對全當耳邊風了。
「唉……之前警告過你,可你不當回事啊。」
張不染嘆息一聲,思考著要不要出手救下溫楚柔。
救死扶傷,是張不染身為道士的基本準則。
儘管張不染對這個小姨子,也是相當不爽。
但總不能把私人恩怨,牽扯到人命相關的地步。
反正張不染收拾這三個劫匪,也只是彈指之間的事情,一道紫雷劈過去都得化成灰。
事後再用遺忘術清除溫楚柔的記憶就行了。
可就在張不染指尖凝聚出紫色的電弧,準備出手時,猛然驚覺。
有鬼氣!
「是誰……是誰……」
「是誰拿走了我的寶物……」
「是誰!」
一道冗長、哀怨且憤怒的聲音迴蕩在整片爛尾樓群中。
不僅是張不染,就連溫楚柔和三劫匪也隱約聽見了這令人心悸的恐怖之聲。
夜色如墨,四周詭異至極,安靜的可怕。
幾乎是死一般的寂靜,就連蟲鳴聲也聽不見絲毫……
三劫匪中最膽小的黃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搓了搓冰冷的手臂:「老大,傳聞這附近有鬼出沒,剛才不會是鬼在……」
刀疤男眉頭一皺:「放屁,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
吸菸男也吸完一支煙,有些恐懼的戰慄:「老大,我也感覺背後陰森森、冷颼颼的……」
黃毛表情已經有些不自然了:「不會是我們殺的人,他的鬼魂找上我們了吧……」
「慌什麼!」
刀疤男呵斥一聲:「人都殺了,你們現在怕有個屁用!有這把刀在手,就算是小鬼來了,也得怕老子!」
刀疤男從背後抽出一把大砍刀,肆無忌憚地揮了揮。
而被綁在柱子上的溫楚柔,劫匪們的恐嚇、加上這四周詭異的恐怖氛圍,內心早已被折磨得瀕臨崩潰。
渾身更是被嚇得冰冷,要不是被綁著,溫楚柔癱軟的雙腳早就支撐不住倒下去了。
黃毛卻還是不安地打量著四周:
「不是啊老大,我聽說有很多流浪漢住在這兒都莫名失蹤了……而且聽我一哥們說,這兒就是鬼居住的地方,所以才荒廢這麼多年……」
刀疤男恨鐵不成鋼地拽著黃毛男的衣袖,怒罵道:
「你個慫逼!一個聲音就把你嚇成這樣!流浪漢失蹤就失蹤了唄,不是很正常嗎。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要真有鬼的話,老子也不……」
下一刻,刀疤男的表情凝固了,吐不出一個字來。
因為刀疤男的脖子上,毫無徵兆的出現一根紅色細線。
紅線中,滲出一絲血漬,血漬順著喉結流落在軀體上……
「哐嘡」一聲,刀疤男手中的砍刀掉落在地上。
和砍刀一起掉落在地的,還有……
刀疤男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