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張不染如期而至汪茜發給自己的地點。
說是要練什麼唱歌。
張不染好像苦大仇深似的……他是真沒有什麼興趣啊。
是一個歌劇院內。
汪茜早已在歌劇院門口等待多時。
「我的小少爺，終於是見到你的活人了，讓你回個消息可真不容易，我還以為你被地震埋了呢！」
一見面，汪茜便埋怨道。
之前沒及時回汪茜消息，汪茜是真的很急的。
汪茜現在手底下也就張不染一個人了。
張不染現在可以說是汪茜翻盤的最後，也是唯一的希望了。
汪茜已經沒有其他的退路了。
「汪姐，說實話，我真的不太會唱歌。」張不染滿臉苦笑。
「當初你海選時唱的那一首歌，水平也還不錯。還說你不會唱歌？」
「唉，你別廢話了，今天請的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聲樂老師嘛，她雖然不是太出名，但專業實力絕對是業內認可的！」
「好吧好吧……」
張不染無奈只能答應，被汪茜生拉硬拽帶進歌劇院內。
劇院內正在唱戲，沒錯，就是唱戲。
戲劇。
台上，一位頭頂花冠、身穿崑曲服飾的女人，高聲歌唱著崑曲，曲詞典雅，行腔婉轉。
「噓，小聲點，姜老師現在還在表演呢。」
一進來，汪茜就小聲在張不染耳邊說道。
「表演？台上唱戲的那個人，就是你說的姜老師？」張不染疑惑道。
「當然了，姜筱綠可是非遺傳承崑曲的繼承人，她演唱的崑曲，感受在國內也是數一數二的。」
「她唱戲還上過春晚呢！」
「雖然我不打算讓你學唱戲，但你可以向姜老師學習發聲技巧以及歌唱技巧。」
「趁著姜筱綠還在唱戲的功夫，好好學習學習！」
「這也太冷清了吧？」
張不染隨便找了個劇場下的位置就坐下了。
其實，整個偌大的劇場內有幾百號的位置。
但座位上都只是坐了零零散散的人，加起來不過幾十人。
「現在的年輕人啊，哪裡會花點時間了解戲劇啊，都被流行歌洗腦了。」
汪茜語氣中略顯一絲無奈，說道：「來聽的人，要麼就是一些老人家，要麼就是年輕人，圖個新奇。」
「不過年輕人在看了一次之後，覺得沒意思，也就不會再來看第2次。」
「所以戲劇這種國粹，想要傳承下去越來越難了。」
「這個姜筱綠，唱的還挺好的。」
張不染看著台上身姿搖曳的姜筱綠，聽著那時而激昂時而婉轉的歌喉，不由地讚賞地點了點頭。
「你還懂戲曲？」
「不懂。」
「那你評價什麼？不懂裝懂。」
「我就是單純覺得姜筱綠唱得好聽。」
舞台上，姜筱綠畫著濃妝，看不清楚真實面龐。
身上沉重的戲曲服飾和頭冠，卻絲毫不影響姜筱綠的舞台發揮。
一曲《鳴鳳記》表演結束，但直到謝幕的那一刻。
留下來的人不過寥寥三十幾人。
有很多人覺得無趣，提前走了。
「唉，下次再也不來看了，我還以為這崑曲有多厲害呢，就是在台上亂吼而已……」
「對呀，沒意思，還不如去看坤坤的演唱會呢！」
「白瞎門票錢了！」
一對小情侶從張不染身邊走過，嘴上抱怨到。
很明顯看得出，現在的年輕人，對這種老祖宗傳承下來的國粹，是越來越不懂得欣賞了。
汪茜帶著張不染走去後台。
一進入後台人員工作室，便看見一個正在卸妝的女人。
「姜老師，這就是我說的那位學員，請您教他唱歌。」
汪茜拉著張不染，直奔主題。
姜筱綠神情有些疲憊，抬頭看了張不染一眼，搖搖頭說道：「不了。」
「我答應當他的聲樂老師，是因為我想掙一些外快，維持住我們崑曲劇團的開銷。」
「可是，我們劇團已經撐不下去了。」
「我們劇團就要解散了，今天也是我們最後一場表演賽。」
姜筱綠有些垂頭喪氣。
「啊？姜老師，我們可是談好的呀……」汪茜面露為難。
汪茜找姜筱綠當聲樂老師，除了她有過硬的聲樂技巧之外。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便宜，姜筱綠要價不高。
汪茜現在手上已經沒有多少資金了。
也有其他實力不俗的聲樂老師，不過費用都是天價。
「抱歉啊……我實在是沒心情當老師了。」
「而且，我也只會唱戲，也只會教唱戲。」
「我想……這位帥哥對於唱戲也不感興趣吧？」
「汪姐，你付給我的定金，我待會兒會打回給你。」
「實在抱歉，食言了，除了我個人原因之外，劇團解散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也實在騰不開手。」
姜筱綠看響張不染，搖了搖頭。
傳統國粹沒落，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姜筱綠實在是有些灰心了。
能維持劇團運轉這麼久，姜筱綠已經實屬不易。
每次表演，來的觀眾太少了。
要不是因為姜筱綠有一定影響和號召力，劇團早就撐不下去了。
「那好吧，姜老師。」
「沒事，我也能理解。」
「唉，只是可惜了，姜老師唱戲唱的這麼好，註定要沒落了。」
汪茜面露惋惜，更多的是心灰意冷。
除了姜筱綠，汪茜實在找不到性價比更好的聲樂老師了。
沒有充足的資金了，所以想要教張不染唱歌，基本是不可能了。
「唉，誰說不是呢，我從小就學習崑曲，對於唱戲太熱愛了，看著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就這麼沒落，也實在於心不忍啊。」
「但現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年輕人都追求那些流行歌曲去了。」
「還有幾個人能靜下心來欣賞戲劇？」
姜筱綠垂頭嘆氣。
「沒錯，戲劇就是垃圾，唱戲一文不值。」
張不染語出驚人。
姜筱綠和劇團里其他人員反應過來後，皆是義憤填膺地看了過來。
「你憑什麼這麼樣說戲劇，這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
「你一個對國粹都不尊敬的人，還指望能大紅大火呢？」
「我看你這樣的人，連混成18線小明星都難！」
姜筱綠怒目而視。
她不允許張不染這樣詆毀在她心目中有著最崇高地位的戲劇！
「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你們自己潛意識裡不也這樣認為嗎？」
「遇到一點挫折，就要解散劇團，唱戲在你們心目中的位置……可見，你們對唱戲也不是那麼熱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