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你能不能別走!
沐瑾歡用力地扳動墨淮南的肩膀,將他的身子翻轉過來。👮🔥 ❻➈ˢ𝐇ùЖ.𝔠𝐎爪 🎁🐊
胃部的劇烈燒灼讓墨淮南疼地蜷起身子,一張臉煞白的像紙一樣,太陽穴青筋暴起。
她這才注意到墨淮南的手掌緊緊按著肚子,「你胃疼?」
墨淮南喘著粗氣,斷斷續續道:「可能是……是晚上喝了酒,胃病犯了……」
「你晚上吃東西了嗎?」
墨淮南有些心虛地避開沐瑾歡的眼神,同時又有些失落,「沒。」
原來她一晚上都沒有注意過他。
他一晚上都在忙著和池歸「鬥智鬥勇」,看到他倆默契十足的樣子更是心裡發堵,哪還有心情動筷子。
沐瑾歡煙道狠狠的刮向墨淮南,他居然敢在空腹的情況下喝掉那麼多酒,看來是真的嫌命太長了。
沐瑾歡環顧四周,提高了聲音,「來人!有人沒有?」
墨淮南拉住她的袖子,有氣無力,「傭人放假了……這裡只有我。」
沐瑾歡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等著!」
她把墨淮南丟在地板上,兀自上了樓。
要不是她碰巧來找他說事,他估計疼死在自己家裡都沒人發現。
沐瑾歡輕車熟路地找到墨淮南的房間,徑直推門進去。
她準確地摸到燈的開關,房間一下子明亮起來。
裡面的陳設和他們離婚前沒有什麼區別,除了牆壁上的東西。
那是一個大相框,上面是一張雙人婚紗照,也是她和墨淮南的唯一一張婚紗照。
當初要不是墨老爺子硬逼著墨淮南拍,說是婚禮迎賓的地方不能沒有新人的照片,墨淮南連這一張都不會答應拍。
照片上的墨淮南面色冷硬,像是在和一個陌生人合影,身子下意識地偏向另一側。
而沐瑾歡笑得卻格外甜蜜,她戴著蕾絲手套的手輕輕搭在墨淮南的臂彎里,只是虛浮地搭了一半。
兩個人都樣貌出眾,氣質脫俗,按說站在一起該是格外般配。
可偏偏給人一種貌合神離的感覺,甚至還不如婚紗影樓里的模特照來的自然。
沐瑾歡站在相框下,心裡像長了一把鉤子似的,翻來繞去地擰著疼。
只有她自己知道,照片上這個笑容是她偷偷找了沈千歌的照片學來的。
因為她想在那一天,讓墨淮南高興一點,至少在這一天,不要那麼討厭她。
但是事實是,墨淮南根本沒有多看她一眼。
就連這張照片也在他們婚禮的當晚就被墨淮南吩咐丟了出去,是她悄悄在酒店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它,並把它帶回了家。
沐瑾歡把這副相框藏在地下室的角落,很多個墨淮南夜不歸宿的晚上,她都會獨自偷偷看著它發呆。
這張照片是裹著糖的砒霜,是她自我安慰的藥,是支撐她走過三年的美妙幻想。
沐瑾歡望著相框,現在墨淮南把它找出來掛在這裡,又算什麼呢?
她的心裡曾經涌動著為他傾倒的血液,可如今,那血已經凍成了冰,鑄成了堅硬的冰牆。💝✋ ❻➈ᔕ𝒽𝓊𝐱.Ćⓞm ♜🎯
沐瑾歡收回視線,走向床頭。
拉開床頭櫃的第二格抽屜,裡面果然有備好的胃藥。
這還是從前沐瑾歡遍訪名醫,才找到的最對墨淮南病症的藥。
他常常應酬,免不了喝酒,只有這個藥吃了能最快速度緩解他的疼痛。
沐瑾歡拿上藥,沒有一絲留戀地離開了房間。
墨淮南已經疼得意識恍惚,躺在地上不動。
路過廚房時,她下意識進去燒了半壺開水,兌成溫水端出來。
墨淮南的胃嬌貴的厲害,當初去看醫生,千叮嚀萬囑咐,吃藥的時候一定要溫水送服,否則很容易影響效果。
她低頭看著手裡的水杯滯了滯。
沒想到分開了這麼久,她還是這麼順手。
沐瑾歡閉了閉眼,甩開腦袋裡的回憶,走到墨淮南面前蹲下。
「你起來,把藥吃了。」
墨淮南沒有反應,仍是躺著。
沐瑾歡把溫水放在地上,騰出一隻手去拍他的臉。
「墨淮南,你醒醒。」
入手的溫度格外燙,沐瑾歡忍不住往回縮了下。
他不會發燒了吧?
沐瑾歡用手揪著墨淮南的衣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她再次把手覆上他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好像確實有些低燒。
沐瑾歡的指尖冰涼,讓意識模糊的墨淮南有了片刻的清醒,他用手勉強撐住地面,好讓她扶著的時候輕鬆一些。
沐瑾歡見他醒了,把水遞給他,和藥一起送到他嘴邊。
墨淮南含住藥片,剛接過杯子,就手指一軟,水杯直接從他掌心栽了下去。
下一秒,透明的液體盡數灑在了沐瑾歡的前襟,打濕了一大片。
墨淮南的腦子嗡嗡響,呆呆地看著沐瑾歡被濡濕的衣服,半遮半掩,欲說還休。
「還看!」
沐瑾歡伸手按住前胸。
她現在倒是應該慶幸杯子裡的是溫水而不是熱水,不然她現在一定已經被燙開花了。
墨淮南匆匆別開眼睛,耳尖漫上一抹不經意的緋紅,他啞著嗓子道歉,「抱歉,我、我不是有意的。」
沐瑾歡抽出扶著他的手,冷著臉去給他重新倒了一杯水。
她上輩子一定是欠了墨淮南很多錢,這輩子才會勞碌至此。
吃過了藥,沐瑾歡連拖帶拽地把墨淮南扶到沙發上,就準備離開。
墨淮南精準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等一下,你能不能別走!」
沐瑾歡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藥已經吃過了,用不了五分鐘就會起效。」
「等你不疼了,自己上去回房間睡覺。」
墨淮南的額頭上還在往外滲著汗珠,唇色慘白如雪。
「可是我現在感覺渾身都很酸,特別是頭,好像有無數的星星在我腦袋裡打轉。」
「我可能是發燒了。上次受傷住院的時候,醫生就告訴我不能喝酒,不然容易引發炎症。」
沐瑾歡探究的視線在墨淮南蒼白的臉上打轉,「你的傷不是已經癒合了?」
墨淮南摸了摸自己連疤痕都沒留下的額角,以拳抵唇,虛弱地咳了兩聲。
「有可能只是外面的皮肉長好了,內傷還沒有痊癒,喝了酒,有點反覆。」
沐瑾歡仍是狐疑地眯著眼睛,審視著墨淮南。
墨淮南嘴角下沉,目光失落地垂在地上,聲音悶悶的。
「說起來,我還是因為你小哥才受了傷,你不會丟下我不管吧?」
墨淮南的語氣可憐巴巴的,好像只要沐瑾歡離他而去,就是什麼罪大惡極見死不救的壞人一樣。
「家裡一個傭人都沒有,我要是發起高燒,連個幫我叫救護車的人都沒有……」
「停——」
沐瑾歡抬起手,制止了墨淮南念經似的嘮叨。
事是小哥惹出來的,還是為了給她報仇,說到底是她理虧。
「你願意留下?」墨淮南因虛弱而發灰的眸子亮了幾分。
沐瑾歡極其不滿的撇他一眼,「等你睡了,我就走。」
這個答案距離墨淮南的心理預期差了一點兒,但他已經很知足了。
沐瑾歡把抱枕墊高,塞在墨淮南的脖子底下,又拿來毯子蓋在他的肚子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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