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精神快要崩潰的時候,我找他攤牌了,沒想到,他竟然沒有懲罰我,大概唯一的懲罰,就是逼我陪他一同喝下了那杯攙了毒藥的酒。】
「你也喝了那杯酒?對啊,你喝了那杯酒,還昏迷了一夜,你有發生怪事嗎?」
慕天晴急忙問。
【怪事?什麼怪事?】
「權聽白說,他回到了三十年前,俯身在了時音的身上。」
容冰夏聞言蹙緊了眉頭,【我隱約看到了十年前……】
她比劃的動作忽然僵硬住,停頓片刻,才繼續比劃:【十年前,那場車禍……不過,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識,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慕天晴知道冰夏指的是什麼,她的臉色也白了白,即使已經過去了這麼久,談及母親的死,慕天晴還是會感覺到心痛。
但她不敢在冰夏面前表現出來。
冰夏本就敏感,上輩子,背負著害死恩師的罪名,她活得一世潦倒,為了贖罪,甚至不惜破罐子破摔,嫁給了一個人品低劣的家暴男……
這一世,慕天晴不希望再看見冰夏步前世後塵,她欠慕家的,早就在上一世還清了。
慕天晴希望她這輩子能夠釋懷,能夠找到屬於她自己的人生。
「當年的事情不怪你,那場車禍的密謀人是權聽白,害死我母親的人也是權聽白,你也是受害者,你那時候才十歲,如果不救你,死的就是你。到時候就換我們慕家虧欠你了。」
慕天晴知道,權聽白之所以對母親下手,都是因為時音阿姨。
因為母親和時音阿姨關係好,也曾阻止過權聽白和時音阿姨在一起,幫過時音阿姨逃脫魔爪,結果母親就被那個笑面虎給殺害了。
若死的人是冰夏,那麼冰夏便是被母親連累的。
慕天晴終於知道母親當年為什麼執意要救冰夏了。
容冰夏的眼圈微微泛紅,她輕輕將頭靠在慕天晴的肩膀上,用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著胸口。
慕天晴知道,冰夏這是難受。
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畢竟上輩子的冰夏已經用生命償還完了愧疚,可這一世的冰夏還沒有。
也許贖罪對受害者來說,不一定是彌補,但對愧疚的人而言,卻是治癒自己的良藥。
只是冰夏的敘述,讓慕天晴更加確定了一點,那就是,這個藥方,並不能真的帶人回到過去。
權聽白之所以短暫地回到了過去,也許真的就像她所說的那樣,是機緣巧合。
至於他究竟還能不能再次回到過去,這就要看他造化了。
慕天晴在權家的別墅里呆了幾天,期間確實給她逮到機會,避開監控,溜進了權聽白的書房,只可惜,電腦需要密碼。
她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打開。
大部分習慣性用生日來做密碼,權聽白的生日在網站上能查得到,但不確定是不是真的,輸進去果然錯了,慕天晴又嘗試了時音阿姨的生日和墨少欽的生日。
數字輸入進去後,也全都顯示密碼出錯。
慕天晴時間有限,聽見樓下傳來動靜,便只好先撤退。
𝒔𝒕𝒐55.𝒄𝒐𝒎
樓下小汽車的聲音轟鳴,權聽白從公司回來了。
他依舊病態得厲害,至今還坐著輪椅,無法自主行走。
慕天晴回到自己的實驗室剛坐好,門就被推開了,權聽白滑動輪椅,火急火燎地闖進來,詢問慕天晴進展。
「今天怎麼樣?有眉目了嗎?」
權聽白有些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
慕天晴將一盅熬好的藥汁端了過來,當著權聽白面喝了下去,她自薦當權聽白的實驗小白鼠,但如今已經過去一周了,每次藥物喝下去,她都會昏睡過去,但也僅僅只是昏睡半天。
慕天晴這次又喝下了藥汁,然後睡著了。
她當然沒有真睡著。
那碗藥,她調整了劑量,還換了一些互補的藥材,緩釋了毒性,所以喝下去對身體的損傷並不大。
在她昏睡的時候,權聽白便緊張地守在她身邊,不是擔心她,而是為了驗證她究竟是真的昏迷,還是靈魂回到了過去。
慕天晴趴在原地,維持著睡姿,大約過去兩個多小時,她睡醒了,輕輕伸了個懶腰,「四爺,還是不成。」
權聽白的臉色頓時變得及其難看,「不行?為什麼不行?明明我成功了的。」
「當時和您一同喝下藥酒的,還有冰夏,冰夏也只是昏迷了一天就醒了。四爺,如果您真想弄清楚什麼原因,我想我們有必要去一趟苗疆,找到那個給我藥方的人。」
慕天晴嘆氣道。
權聽白的眼神瞬間亮了,這句話,似乎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你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明天就收拾東西出發。」
權聽白當即下決定。
慕天晴忙道,「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想回一趟家,這麼久不回去,少欽哥哥肯定著急了。」
權聽白聞言應允,「行,你回去吧,只要能找到那個苗疆巫師,你想怎樣都行。」
慕天晴鬆了口氣。
得到了權聽白的應允,慕天晴可以回家了。
這次她不但可以回家,還有專門的司機接送。
當車子停在公寓門前時,慕天晴已經看見墨少欽站在樓下等候,他身邊跟著褚四和幾個身手不錯的保鏢,一群人都很緊繃,劍拔弩張的。
看見慕天晴安全下車,墨少欽臉上的神色才鬆懈下來。
「少欽哥哥。」慕天晴朝墨少欽跑了過來,伸手摟住了男人的腰肢,「想我沒有?」
她沖他眨了眨眼睛,墊腳在他唇角一吻。
墨少欽神色一怔,抿唇,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然後牽起她是手,旁若無人地轉身上了公寓樓。
電梯裡,男人伸手攬過她的腰肢,一手扼住她的下巴,鼻尖貼著她的鼻尖,氣息變得有些粗重,「七天了!你是怎麼心安理得地在那邊呆上七天的?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慕天晴有點無奈,溫柔地摟住男人的腰肢,咬耳朵道,「少欽哥哥,你要不要聽故事?我有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要說給你聽。希望你聽完,能承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