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臉色一變,冷聲道:「怎麼回事?」
「季小姐家裡很凌亂,她的手機在沙發上,但人不在。」
「立刻去查。」
半個小時不到,孫行就查到季以檸被人綁架帶走,立刻通知了沈肆。
無牌照的麵包車剛駛入城內,就被人給攔住了。
看到圍在車邊的十幾個黑衣人,男人愣了一下,推開車門下車,正要問怎麼回事,就被人猛地踹了一腳,跪在了地上。
「啊!」
他慘叫了一聲,膝蓋碎裂的疼痛讓他臉色慘白,臉上不斷冒出冷汗。
孫行神色冰冷,「你把人綁去了哪裡?」
男人眼裡閃過一抹慌亂,隨即連忙搖頭,「你們說什麼……我聽不懂……」
孫行冷笑了一聲,「聽不懂是吧?那就打到你懂為止。」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十幾個黑衣人一擁而上,一陣陣慘叫聲響起。
不到五分鐘,男人就慘叫著道:「別打了……別打了,我說……我說……」
孫行示意保鏢停下,走到男人面前蹲下。
「人在哪兒?」
「在……在城東邊十幾公里處那個爛尾樓里……」
孫行皺了皺眉,城東那邊的爛尾樓以前一個香港老闆投資建設的酒店,後來因為資金鍊斷裂,酒店也成了爛尾樓,如今那邊荒無人煙極少有人過去。
「你們為什麼要綁架她?」
男人怕挨打,立刻一股腦地說了。
本來以為說完對方會放自己離開,沒想到孫行聽完後直接讓人把他送去了警局。
解決完男人,孫行立刻走到車邊,對著車上的沈肆匯報。
「沈總,對方都交代了,他們把季小姐綁去了城外十幾公里遠的那個酒店爛尾樓里。」
「他並不認識季小姐,是他的遠房親戚鄭國安找到他,答應給他二十萬,讓他一起去綁架季小姐,對了,鄭國安就是之前那個害季小姐實驗爆炸的同事鄭優優的父親。」
話音落下的瞬間,黑色邁巴赫就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孫行愣了一下,連忙坐上後面的車讓人跟上。
另一邊,季以檸拿到手電筒後就飛快往樓下跑,但鄭國安反應過來後飛快追了上來,沒過多久就抓住了季以檸。
他一把奪過她手裡的手電筒,對著她的肚子狠狠打了幾拳。
季以檸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嘴角也吐出一口鮮血,痛的渾身無力,也沒有了反抗的能力。
被鄭國安抓住的那一刻,她心裡就徹底絕望了。
她知道,不會有人來救她。
今晚她或許真的會死在這裡了。
她不甘心。
也不想死。
她想掙扎,但後頸傳來一陣疼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嗒嗒嗒。」
柳怡寧高跟鞋的聲音從樓梯上響起,她手裡握著匕首,臉色陰沉地朝兩人走來。
「要不是你沒綁住她,也不會讓她有逃脫的機會,真是蠢到家了。」
鄭國安沉著臉沒有說話,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走到兩人面前,柳怡寧冷冷看向昏迷的季以檸,「我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小聰明,不過這次,你的小聰明也救不了你了。」
她抬起匕首朝季以檸的脖子划去,然而還沒碰到季以檸,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鄭國安,你幹什麼?!」
「現在她還不能死。」
柳怡寧眼裡閃過一抹不敢置信,咬牙道:「剛才不是你信了她的鬼話,覺得我想置身事外嗎?!怎麼現在我準備殺她了,你又不肯了?!」
「沒看到錢之前,我不會再信你。」
他已經看出來了,柳怡寧的目的就是殺了季以檸,根本不是想幫他拿到錢救他妻子和女兒。
現在季以檸死了,對方不僅不會給他錢,說不定還會倒打一耙說季以檸是他殺的,他無權無勢,現在鄭優優又關在警局裡,怎麼可能斗得過柳怡寧。
所以現在讓季以檸繼續活著,對他來說才更有利。
「你瘋了嗎?現在沈晏之那邊說不定已經知道我們綁架她了,時間拖的越久,對我們就越不利。」
「只要看到錢,你想殺她我就不管。」
「現在是大晚上,我怎麼給你轉錢,起碼也要等到明早銀行上班!」
柳怡寧都快氣死了,鄭國安跟鄭優優一樣,簡直就是豬隊友,只會害她。
而且就算要轉錢,她也只能用國外的帳戶轉,不然到時候一定會被發現。
「我不管,我只要錢。」
就在兩人爭執間,遠處一道燈光由遠及近。
柳怡寧臉色一變,冷聲道:「快,把她帶上頂樓!」
鄭國安也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沒再跟柳怡寧爭吵,而是聽她的拖著季以檸飛快往上跑。
很快,兩人就到了頂樓。
說是頂樓,其實這個廢棄酒店也就蓋了五層。
此刻幾人站在五樓上,能清楚地看到,有十幾輛車正在快速往這邊開過來。
他們綁架季以檸的事情敗露了!
不過,就算沈晏之來的再快又怎麼樣,只要季以檸在她手裡,她就不會輸!
「把人給我!」
她冷冷看向鄭國安,然而對方卻沒有動。
「柳怡寧,是你指使我去綁架她,馬上把答應我的五百萬轉到我帳戶上,否則我不會把人給你!」
柳怡寧垂下眸,看到鄭國安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就是天台邊,她捏著匕首的手不自覺收緊,眼底閃過一抹冷光。
既然鄭國安不肯聽她的,留著也沒什麼用了。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好,我現在就給你轉錢。」
說著,她拿出手機裝模作樣地操作起來。
幾秒後,她看向鄭國安道:「鄭叔叔,已經轉好了,你看一下。」
聽到簡訊提示的聲音,鄭國安鬆開季以檸,她的身體直接軟軟倒在了地上。
就在他拿出手機打開簡訊,低頭的瞬間,柳怡寧猛地朝他衝過去。
「去死吧!」
鄭國安察覺到危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後退了幾步,一腳踩空直接從樓上摔了下去。
「咚!」
身體和水泥地碰撞發出一聲悶響。
沈肆剛下車,就看到一個人影從樓上摔下來,頓時臉色一沉。
他飛快朝那個摔在地上還在抽搐的身影走去,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臉色緊繃著,心裡不自覺湧上一陣慌亂。
看到不是季以檸,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發現自己手心已經滿是汗意。
孫行跟上他,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後沉聲道:「沈總,他就是鄭國安,季小姐應該在樓上。」
沈肆沒說話,轉身快步朝酒店裡走去。
此刻,樓頂。
把鄭國安推下去後,柳怡寧的神色變得瘋狂。
因為她知道,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轉身看到季以檸醒了,正朝樓梯的方向爬去,柳怡寧嘴角勾起一抹笑,緩緩走到她身邊蹲下。
「季以檸,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狼狽的一天吧。」
她現在倒是不著急殺了季以檸了,好好折磨她一番,才能把自己當初受到的那些屈辱通通還回去。
「該從哪裡紮起呢?不如就手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舉起匕首狠狠刺向季以檸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