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真的，我保證！」
他信誓旦旦，然而沈肆垂下眸，根本沒打算再搭理他。
沈宜修嘆了一口氣，心裡的愁苦無處訴說。
「小叔，酒還喝嗎？」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陪你喝酒了？」
沈宜修：「……」
終究是錯付了。
調轉車頭把沈肆送回別墅，車子剛在別墅門口停下，就看到蘇以檸和章遂牽著豆豆從別墅里走出來。
三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像是溫馨的一家三口。
察覺到旁邊沈肆散發出來的低氣壓，沈宜修不由得連呼吸都放輕了，不敢說話，生怕沈肆把怒火轉移到他頭上。
幾人很快就看到了沈肆，蘇以檸抿了抿唇，開口道：「沈總，豆豆我就帶回去了。」
沈肆沒說話，目光落在章遂牽著豆豆的手上。
想到豆豆跟章遂相處了好幾年，很喜歡章遂，沈肆心裡就湧上一陣煩躁。
看樣子想要讓豆豆站在自己這一邊，還需要費不少力氣。
見他沒回答，蘇以檸皺了皺眉，眼裡閃過一抹疑惑。
怎麼感覺今天的沈肆怪怪的？
從他主動提出讓自己順路帶他去拍賣會，就很奇怪了。
察覺到沈肆的目光，章遂抬眸和他對視，雙眸中都是平靜，沒有絲毫懼怕。
直到幾人走到自己面前，沈肆才看向蘇以檸開口：「這周末你有時間嗎？今天豆豆說想讓我們陪他去動物園。」
「沒什麼事，正好動物園離我們那邊近，周六早上九點在動物園門口見。」
沈肆原本陰沉的臉色總算是和緩了幾分，似有若無地看了章遂一眼，開口道：「好。」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沈肆點點頭，「路上注意安全。」
幾人上車離開後，沈肆看向沈宜修，「不是想去喝酒嗎？走吧。」
沈宜修：「……」
他現在有點不太想喝了，因為他明顯能感覺到沈肆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小叔……你看今天也這麼晚了，也該休息了，改天再喝吧。」
說完，也不等沈肆說話，立刻跳上車一腳油門溜了。
看著沈宜修遠去的車影，沈肆眯了眯眼，轉身走進別墅。
回去的路上，章遂看向蘇以檸，「這周末你們去動物園，我也想去。」
蘇以檸眼裡閃過一抹意外，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過隨即想到自己今晚順路帶沈肆去拍賣會的事，就明白了他應該是因為這件事有點沒安全感。
「這個我要問下豆豆。」
畢竟她不清楚豆豆跟沈肆提出要去動物園，是不是只是想跟她和沈肆去。
「我來問吧。」
正好車子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下，章遂轉頭看向後排，就看到豆豆坐在安全座椅上睡著了。
他忍不住失笑，「睡著了，等明天我再問吧。」
「我來問就好了，如果你是不想讓我跟沈肆單獨相處，我以後會注意這個問題。」
章遂轉頭看了她一眼，柔聲道：「以檸，我確實有一部分私心，不想讓你跟沈肆多接觸，但我也想多參與豆豆的成長，畢竟我跟你在一起，是抱著結婚的目的去的。」
蘇以檸垂下眸，眼底划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章遂越好，她心裡就越容易生出愧疚的情緒。
因為，她並沒有回應章遂同樣的感情。
有時候，她覺得挺對不起他的。
「章遂，你不用這麼好的……我會有壓力。」
章遂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收緊，眼裡划過一抹苦澀，「以檸，你是不是其實還是沒辦法對我產生友情之外的感情？」
蘇以檸沉默了幾秒，緩緩道：「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是可以的，再給我一點時間。」
車裡沉默下來，直到回到蘇以檸家樓下，兩人都沒再開口。
章遂停下車後，沒有推開門下車，而是轉頭看向蘇以檸。
「以檸，感情的事急不來，你也不用太過勉強，如果你哪天覺得確實沒辦法喜歡我，記得告訴我，比起你因為我這五年的付出勉強自己跟我在一起，我更希望你能自由快樂。」
「因為對我來說，你能開心是最重要的。」
蘇以檸心裡湧上一陣酸澀，鼻子也有些酸，「可是，這樣對你不公平。」
章遂笑了笑，「沒什麼公平不公平的，這五年無論是對你還是對豆豆的付出，我都是自願的，而且你們也不是沒有給過我反饋，這五年我也過得很開心，不要讓這五年束縛你，影響你的判斷。」
他喜歡蘇以檸，所以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如果她能對他回以同樣的感情，那是命運眷顧了他，如果沒有，他也不會怨天尤人。
一輩子那麼短，能相遇就已經是一件幸事了。
車裡再次沉默下來，不知過了多久，蘇以檸的聲音才響起，「好，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想想的。」
「嗯，我送你們上去。」
解開安全帶，章遂下車打開后座的門，將熟睡的豆豆抱起來，關上門跟蘇以檸一起往單元樓里走。
把兩人送回家後，章遂就離開了。
客廳里只剩下蘇以檸一個人，她走到沙發上坐下，開始思考自己對章遂的感情。
可以說如果沒有他，就不會有現在的她，所以她很感激章遂。
這五年，他們之間也經歷了不少事，章遂對她來說很重要。
可是愛情……她真的不確定。
想了許久，蘇以檸都沒想出個所以然，拿出手機給時薇發消息。
時薇看到她的消息後，忍不住挑了挑眉，蘇以檸竟然會問她怎麼確定對一個人有沒有愛情。
她思索片刻，直接撥通蘇以檸的電話。
接通後，她開口道：「想要確定很簡單，你只需要想一下，你想不想親他，想不想睡他，不經意跟他肢體接觸的時候會不會心慌。」
蘇以檸想了一下，之前有幾次跟章遂肢體接觸的時候，她確實有些心慌。
但是親他這件事……她沒有想過。
「好，我知道了。」
「怎麼突然問我這件事，你都跟章遂在一起了，難道還不能確定喜不喜歡他？」
蘇以檸垂下眸，有些鬱悶地開口：「我感覺我是喜歡他的，但是你說的親和睡，我好像從來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