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調查蘇以檸，又是跟章遂私下見面，他到底要做什麼？
想到最近章氏明里暗裡想搶那個遊樂場項目，沈肆臉色變得冰冷無比。
孫行背叛他？
不對……
這些年有不少人試圖從孫行那挖到清鴻的機密，但從來沒有成功過，孫行不可能背叛他。
而且，之前孫行還調查過蘇以檸，他一定有別的目的。
思索片刻，沈肆撥通了明和的電話。
「沈總，怎麼了？」
明和的聲音有些緊張，畢竟之前沈肆這麼晚突然聯繫他，基本都是他的工作出了問題。
次數多了，明和已經發展到深夜一接到沈肆的電話就忍不住害怕。
「你跟孫行關係比較好，最近有沒有覺得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明和愣了一下，想到之前孫行用照片問他的事，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沈肆這件事。
之前看到孫行的反應，他心裡隱隱懷疑蘇以檸那個孩子是沈肆的。
但從沈肆和蘇以檸看到對方的表現來看，似乎並不熟，所以明和又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想。
就在他猶豫間，沈肆已經沒了耐心。
「說話。」
明和咬了咬牙，還是決定先瞞下這件事，「沈總……我並沒有覺得孫哥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那天你回深市之前，他在工位旁邊跟你說了什麼？」
「沒……沒什麼……孫哥就是交代我一些工作上的事。」
「總裁辦門口有監控，你確定要我調出監控才肯說實話？」
沈肆的聲音裹挾的冷意，刺骨生寒，即使只是透過手機傳來，也嚇得明和腿一軟。
得罪孫行和得罪沈肆，他還是知道哪個後果更嚴重的。
他咬了咬牙，毫不猶豫出賣了孫行，「孫哥拿了一張小孩的照片問我是不是蘇小姐的孩子。」
沈肆眼裡閃過意外，冷聲道：「好端端的，他去查蘇以檸的孩子做什麼？」
明和又沉默了，他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那個猜測告訴沈肆。
「明和，你跟了我幾年，應該知道我耐心有限。」
明和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沈總……那天在遊樂場的時候，蘇小姐的孩子戴上口罩之前，我看到了他的側臉……跟您……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隨著他話音落下，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下來。
明和的心不自覺提了起來，不怕沈肆發怒，就怕他突然的安靜，因為後果一般會很可怕。
詭異的沉默幾秒後，就在明和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問問的時候，電話突然被掛斷了。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明和沒敢再打回去，連忙把手機關機，這樣就算沈肆找不到他，他也能用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來做藉口。
掛斷電話後，沈肆直接撥通之前那個電話。
「去查一下蘇以檸孩子的照片，儘快。」
沈肆放下手機，起身走到窗邊。
玻璃窗倒映出他冷峻的臉，深不可測，諱莫如深。
第二天一早，蘇以檸把豆豆送去學校後就趕去了實驗室。
她走的匆忙，因此也沒看到在她離開後，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學校走了出來，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了。
上了計程車後，豆豆說了清鴻分公司的地址，拿出手機導航把導航打開，聲音開到最大。
計程車司機聽到後面傳來的導航聲，有些忍俊不禁，這孩子看起來不大，防備心倒是挺強。
豆豆上學的地方離清鴻分公司並不太遠，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
付完錢下車，豆豆抬頭看了一眼這棟高聳入雲，起碼有幾十層高的摩天大樓，小小的眼睛裡閃動著靈動的光。
他背著書包走進大樓，剛到前台就被攔了下來。
「小朋友，你找……」
前台猛地瞪大眼，看著眼前這個縮小版的沈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沈總的孩子？！
可是，沈總不是還沒結婚嗎？！
難道是私生子？！
剎那間，前台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見對方沒說話，只是瞪著雙眼盯著自己看，豆豆皺了皺眉，「我來找你們老闆，他叫沈肆。」
前台：「……」
這說話的樣子，也跟沈總好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足足過了好幾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稍……稍等一會，我去請示一下。」
前台拿起電話，接通了總裁辦。
「孫秘書，樓下有一個孩子來找沈總，跟沈總長得很像……」
「我馬上下來。」
掛斷電話，孫行看了一眼會議室，起身下了樓。
剛走出電梯，孫行就遠遠看到那個小小的站在前台前面的身影，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看清豆豆長相的瞬間，孫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他可以百分百確定，這一定是沈總的孩子。
「孫秘書……」
孫行看向她，神色冰冷地道：「不想丟工作的話，他今天來過這裡的事，就爛在肚子裡。」
說完，孫行看向豆豆，柔聲道：「我是沈總的秘書，他現在在忙，沒空見你，你在哪上學，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或者聯繫你媽媽？」
聽到孫行說要聯繫他媽媽，豆豆臉色一變，連忙搖頭，「不要聯繫我媽媽，我今天是偷偷過來的。」
「那我先送你回學校，不然學校老師發現你不見了，也會聯繫你媽媽。」
「可是……我還沒見到我想見的人。」
他還要確認，沈肆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父親。
如果不是，他就不浪費時間了。
對上豆豆認真的雙眸，孫行開口道：「小朋友，你今天過來，你媽媽既然不知道，那應該也不會同意，我先送你回學校好嗎？不然你媽媽發現你偷偷跑來這裡，很可能會生氣的。」
想到媽媽生氣的模樣，豆豆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而且媽媽要是知道自己背著她偷偷來找疑似他爸爸的人，一定會傷心的。
見豆豆有些動搖，孫行繼續道：「我們老闆很忙，今天一天都沒空，就算你等一天夜不會來見你的，想見他得預約。」
「那我預約，是不是預約了就能見他了？」
孫行搖了搖頭，把豆豆往旁邊攝像頭死角帶，絕對不能再讓攝像頭拍到豆豆的臉了。
「不是，預約了你還要等，想見我們老闆的人很多，你估計要排一個月才能見到他。」
聞言豆豆癟了癟嘴，竟然要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