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一下季以檸這幾年的事,還有她跟哪些人有接觸!」
她不能親自動手,季以檸身邊的人動手也是一樣的。
「好的,大小姐。」
來人離開後,黃伊人的目光死死盯著窗外,雙眸中都是恨意。
既然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出現在他們面前,就好好地當一個死人不好嗎?!
無論如何,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她跟沈肆的感情!
因為兩人去商場耽擱了一段時間,到蘇以檸家已經接近五點,章遂順勢留下來吃晚飯。
蘇以檸做飯的時候,他就在旁邊幫忙打下手。
看著她戴著圍裙,長發用黑色的皮筋簡單綁在腦後,側臉溫柔嫻靜的模樣,章遂的心也變得柔軟。
他想要的生活,就是像現在一樣,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平淡溫馨地度過每一天。
蘇以檸切好土豆絲,抬頭見他看著自己發愣,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怎麼了?」
章遂回過神,對上蘇以檸帶笑的雙眸,臉頰不自覺紅了,下意識把手裡的大蒜遞過去。
「沒……沒什麼,大蒜剝好了……」
「噗嗤!」
聽見蘇以檸的笑聲,章遂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遞過去的是一整頭蒜,頓時一臉窘迫。
「行了,你出去陪豆豆玩吧,我自己來就行。」
她直接從章遂手裡拿走那頭蒜,指尖划過他的手心,帶來一陣顫慄,章遂的臉瞬間更紅了。
說話的時候,都有些語無倫次。
「那……那我先出去了,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隨時叫我……」
說完,就轉身快步朝客廳走去,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
蘇以檸忍不住勾了勾唇,她沒想到,章遂竟然會這麼害羞,明明都已經快要三十的人了。
吃完飯,蘇以檸不經意問起,「你們下午去商場買了什麼?」
章遂挑眉笑著看她,「真這麼好奇?」
「還行,也不是很好奇。」
「那就不說了,哈哈,你今晚炒的土豆絲真好吃,這廚藝不去開飯店都可惜了。」
見他有意岔開話題,蘇以檸嗔了他一眼,「好吃那你吃完,不許剩。」
「好!」
吃完飯,章遂跟著收拾好碗筷,準備離開之際,看著蘇以檸道:「以檸,我明天要去出差,希望我出完差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有了答案。」
蘇以檸點點頭,「好,一路順風。」
跟豆豆道完別,章遂順便把垃圾一起帶下去扔了。
蘇以檸關上門,剛回到客廳,就看到豆豆坐在地毯上,直勾勾地看著她。
「豆豆,怎麼了?」
蘇以檸笑著在他旁邊坐下,跟他一起收拾剛才玩亂的玩具。
「媽媽,你會跟章叔叔結婚嗎?章叔叔以後會變成我爸爸嗎?」
沒想到豆豆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蘇以檸手上的動作頓住,轉頭看向他,「豆豆,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豆豆垂下頭,看起來有些難過,「我以前同桌的媽媽就是給她找了個新爸爸,經常打她,她每天去學校都鼻青臉腫的,後來就轉學了……媽媽,你跟章叔叔結婚的話,他會打我嗎?」
聞言蘇以檸皺了皺眉,放下手裡的玩具,把豆豆抱到沙發上坐下,自己蹲在他面前直視著他。
「豆豆,章叔叔平時對你這麼好,絕對不會傷害你,而且媽媽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無論什麼時候,在媽媽心裡,你都是最重要的。」
豆豆原本失落的雙眸突然亮了亮,「連章叔叔也沒有我重要嗎?」
「當然,無論媽媽和誰在一起,在媽媽心裡你都是永遠排在第一位的。」
豆豆伸手抱住蘇以檸,「豆豆也最愛媽媽了。」
蘇以檸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知道他估計是察覺到自己跟章遂之間的變化,所以有些沒安全感。
無論多聰明,到底只是四五歲的孩子,又從小沒有爸爸在身邊,心思肯定比別的小孩敏感一些。
蘇以檸暗自決定,以後要抽出時間多陪他,讓他有安全感。
哄豆豆睡著後,蘇以檸回到客廳,正準備看會書,就接到了老師的電話。
「以檸,沈總的秘書今天聯繫我,說他們打算給集團的研發員開個講座,問你有沒有空去幫忙傳授一下經驗,我替你答應下來了,這周五中午,清鴻的人會來實驗室接你。」
蘇以檸抿了抿唇,那天見到沈肆的時候,她就知道之後免不了有交集。
不過現在她不想高攀沈肆,沈肆也忘了她,就算有交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蘇以檸拿起書,卻怎麼都看不進去。
她現在擔心的是萬一沈肆哪一天知道豆豆的存在,要跟她搶豆豆怎麼辦。
煩躁地放下書,蘇以檸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幾年豆豆一直跟著自己,跟沈肆沒有感情,就算沈肆想搶豆豆,也沒那麼簡單。
因為心裡藏著事,蘇以檸一晚上都沒睡好,好不容易快天亮的時候睡著了,又做夢夢見沈肆發現豆豆的存在,偷偷把豆豆帶走藏到一個她找不到的地方,瞬間被嚇醒了。
一晃就到了周五中午,剛吃過午飯,蘇以檸就接到了明和的電話。
「蘇小姐,你好,我叫明和,是沈總的秘書,沈總讓我過來接你,我現在就在樓下。」
「好的,明秘書稍等一下,我五分鐘就下來。」
「不著急。」
蘇以檸收拾好下樓,遠遠就看到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樓下,最顯眼的是那一排連號車牌號。
明和站在車邊,她剛走近就幫她打開車門。
「蘇小姐,請。」
蘇以檸剛要上車,就看到坐在后座的男人。
他一身黑色西裝,身材修長,手裡拿著一份文件,側臉淡漠冰冷,周身籠罩著虐生人勿進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見蘇以檸腳步頓住,明和開口解釋:「蘇小姐,沈總剛談完一個合作,正好也要去分公司,所以順便過來接您。」
蘇以檸點點頭,「好,麻煩了。」
她坐上車,緊緊貼著靠近她的車門,但還是能察覺到男人身上清淡的松香味將她包圍,無孔不入,像是一張大網,將她牢牢網住,幾乎喘不過氣來。
沈肆看了一眼女人幾乎要貼在車門上的身體,眼眸暗了暗,沉聲道:「蘇小姐,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