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檸神色淡淡地收回目光,垂下眸沒說話。
時薇的聲音有些憤憤不平,「真不知道沈肆喜歡她什麼,幾年前被拋棄過一次,現在又重新跟她複合,真是上趕著犯賤!」
想到沈肆為了祁若雨跟季以檸分手,時薇就覺得火大。
「行了,別談他的事了,拍賣會就要開始了,別待會錯過了你想要的那套珠寶。」
「不會的,我想要的那套珠寶是壓軸的拍品。」
兩人說話間,斜後方的秦知意冷冷看著她們,眼裡閃動著憤恨。
她將手放在小腹上,皺眉道:
「宴之,我肚子有點痛,我去趟洗手間。」
沈宴之眼底閃過不耐煩,「怎麼回事?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秦知意以前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場合,今天來參加的人又都穿著便服,要是秦知意不小心衝撞到什麼人會很麻煩。
秦知意垂下眸,「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這裡的空調開的太低了。」
「十分鐘之內回來。」
如果不是她幫自己拿到了秦總的合同,現在對他還有用,他絕對不會帶她來這種場合給自己丟人。
沈宴之眼底的淡漠和不耐煩,讓她心裡湧上一陣失落。
「好。」
起身離開會場,秦知意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五分鐘後,她面帶微笑走出洗手間,在洗手池面前慢條斯理地開始洗手。
「你剛才跟那個侍應生說了什麼?」
秦知意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轉頭望去,看到是祁若雨,眼裡閃過一抹冷意。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祁若雨走到她面前,神色嘲諷地看著她,「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要是破壞我的計劃,我不會放過你!」
秦知意冷笑了一聲,「你的計劃跟我有什麼關係?祁若雨,你別以為你幫了我一次,我就會什麼都聽你的。」
今天傍晚在會場門口,季以檸跟時薇讓自己那麼丟人,她不會放過她們!
「你如果在這場拍賣會上對季以檸動手,一定會被人發現,你不想剛挽回沈宴之,轉眼就被他再次拋棄吧?」
秦知意咬了咬下唇,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纂緊,低著頭沒有說話。
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對付季以檸,她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而且,只要一想到時薇打她那兩巴掌,屈辱感就幾乎要將她淹沒。
看到秦知意眼裡的不甘,祁若雨輕笑了一聲。
「我知道你恨不得季以檸立刻消失在這個世上,我也跟你是一樣的想法,但這場拍賣會你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你能給那個侍應生錢讓他去算計季以檸,他也能因為別人給他錢反過來咬你一口。」
秦知意的瞳孔猛地一縮,臉色也白了白。
她知道,祁若雨說的是對的。
可是讓她就這麼放棄,她也不願意。
察覺到她的態度有鬆動,祁若雨緩緩道:「我言盡於此,至於你要怎麼做,隨你自己,但要是你被發現,希望後果你能承擔得起!」
冷冷丟下這句話,祁若雨直接轉身離開。
猶豫了片刻,秦知意還是給那個侍應生發消息取消計劃。
祁若雨說的對,以後有的是機會對付季以檸,沒必要在沒把握的時候動手。
就讓她再囂張一段時間!
回到會場,拍賣會已經開始了。
現在正在拍賣的是一條粉鑽項鍊,項鍊的主鑽呈愛心形狀,周圍有九十九顆碎鑽點綴著,猶如眾星拱月,在燈光下閃著光,漂亮極了,秦知意一下就被吸引了目光。
「宴之,這條項鍊好漂亮,我想要,你能不能拍下來給我?」
沈宴之沒有回答她的話,但他的目光也落在那條粉鑽上面。
看到這條粉鑽的瞬間,他就知道戴在季以檸脖子上一定會很漂亮。
以前他出差的時候,總喜歡給她買項鍊,因為她的鎖骨很漂亮,戴什麼都好看。
很快,那條項鍊就從起步價開始拍賣。
見沈宴之沒回答自己,秦知意皺了皺眉,正要再重複一遍,沈宴之就舉起了牌子。
「50萬!」
秦知意眼裡閃過欣喜,她就知道沈宴之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對她有感情的。
沈宴之放下牌子的瞬間,第一排的沈肆也舉起了牌子。
「100萬!」
沈宴之眼裡閃過不悅,覺得沈肆是故意的。
「150萬!」
「200萬!」
「300萬!」
……
一開始還有別人跟著沈宴之和沈肆一起叫價,但到後面,漸漸地連牌子都不舉了。
畢竟這條項鍊雖然漂亮,但最多也就值三百萬,再高就不值了。
「4000萬!」
「5000萬!」
沈肆把價格叫到5000萬的時候,沈宴之捏著牌子的手隱隱泛白,眼裡都是不甘。
他不僅留不住季以檸,就連這條項鍊,也爭不過沈肆!
旁邊的秦知意一臉感動地看著他,沒想到沈宴之為了自己會跟沈肆搶這條項鍊。
但是這個價格,顯然已經遠遠超過這條項鍊的價值了。
「宴之,這條項鍊不值這個價,我們現在要是拿出那麼多錢去買這買一條項鍊得不償失。」
她握住沈宴之想舉牌子的手,低聲勸著他。
沈宴之臉色緊繃,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再舉牌子。
最終,那條項鍊被沈肆以五千萬的價格買下。
周圍的女人看向祁若雨的目光都羨慕極了,畢竟她只是說了一句喜歡,沈肆就花五千萬拍下了這條項鍊。
「以前我還不信沈肆對祁若雨是真愛,但今天我是真的信了,在這條項鍊之前,他已經拍了好幾條珠寶了吧,加上這條項鍊好幾億了!」
「好羨慕祁若雨,我也想要沈肆這樣的男朋友!」
「沈肆是真的捨得為她花錢,接下來肯定還要繼續給她買的,她這是來這進貨嗎?」
……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感受著眾人對自己投來的艷羨的目光,祁若雨唇角帶笑,虛榮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她轉頭看向沈肆,對方冰冷的側臉在燈光下看起來難以接近,但也令人更心動。
「阿肆,接下來別再拍珠寶了,我哪戴的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