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孫行就查到沈晏之正在偷偷跟清鴻下個月意向合作的公司負責人接觸，連忙把這件事匯報給沈肆。
「沈總，小沈總約趙總今天中午在品茗軒見面。」
沈肆的眸光變得冰冷無比，「去訂個位置。」
「好。」
很快就到了中午，沈晏之剛到品茗軒門口，就遇到了沈肆，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小叔，你怎麼會來這兒？」
沈肆挑眉看向他，似笑非笑地開口：「怎麼?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
沈晏之眼裡閃過一抹冰冷，嘴角勾起笑，「沒有，我就是沒想到會這麼巧，吃個午飯都會遇到你。」
「確實很巧。」
兩人一起走進餐廳，見沈肆朝著自己提前訂好的八號包廂走去，沈晏之眸光沉了沉。
終於，在沈肆即將走到八號包廂門口的時候，沈晏之忍不住上前攔住他。
「小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捕捉到他眼裡一閃而逝的心虛，沈肆神色淡漠，「怎麼了？」
沈晏之咬了咬牙，「我今天約了客戶，小叔一直跟著我不太好吧？如果小叔想跟我一起吃飯，我們可以重新約個時間。」
「你是不是想多了，我沒打算跟你一起吃午飯。」
「那你為什麼一直朝我訂好的包廂走？」
他眼裡是毫不掩飾的防備和懷疑，壓根就不相信沈肆的話。
「九號包廂是你訂的嗎？」
聞言沈晏之愣了一下，下意識搖頭，「不是……你……你訂的是九號包廂？」
「不然呢？你這麼害怕，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沈肆雙眸清冷，像是能看進他的心裡一樣，讓沈晏之不自覺有些緊張，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沒有，正好我訂的包廂就在小叔旁邊，所以想多了……小叔你別介意。」
沈肆沒再看他，直接越過他走進旁邊的九號包廂。
沈晏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隱隱有哪裡不對，真的有這麼巧？他跟趙總約在這裡，沈肆也來這裡吃飯，而且剛好在他們隔壁包廂？
不過無論是巧合還是沈肆故意為之，他今天都一定要跟趙總合作！
他撥通楊宇的電話，低聲道：「我小叔現在在九號包廂，你好好盯著，看看他什麼時候走，給我發個消息。」
掛斷電話，沈晏之推開八號包廂的門走了進去。
在包廂里跟趙總談了一個小時，該談的都談得差不多了，沈晏之還是沒接到楊宇說沈肆離開的消息，不由得有些著急。
要是待會送趙總出去的時候正好遇到沈肆，那他跟趙總的合作就懸了。
他心裡著急，面上卻笑得不露聲色，繼續跟趙總聊合作的事。
趙總本來已經打算離開了，結果沈晏之說個沒完，又耐著性子跟他談了一會兒。
十幾分鐘後，見他還沒有要結束的跡象，趙總開口道：「沈總，我下午四點的飛機，你看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今天就先聊到這兒，合作的事，後續我再讓秘書跟進一下。」
「那簽合同……」
「我今天要去M國出差，簽合同肯定是來不及了，你讓人把合同需要修改的地方修改成好，直接發到我秘書郵箱，我看過後沒問題的話就線上簽署，我真的要走了，不然就趕不上飛機了。」
「趙總，我的秘書已經修改好合同，正在來的路上，估計五分鐘就能到。」
趙總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抹不滿。
「沈總，我們已經談好合作，我就不會反悔，你現在這麼著急是什麼意思？覺得我會言而無信？」
察覺到趙總的不悅，沈晏之連忙解釋，「不是，趙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已經告訴你我要趕飛機，你還要攔我，沈總，我並不是只有你一個選擇！」
說完，趙總直接起身離開。
剛打開包廂門，正好旁邊的九號包廂門也打開，沈肆從裡面走了出來。
沈晏之追上趙總，「趙總……我安排車送你去……」
話還沒說完，看到沈肆站在包廂門口，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趙總看到沈肆，也是愣了一下，連忙走上前。
「沈總，你怎麼在這兒？小沈總不是說你最近比較忙，所以他來跟我談合作嗎？」
沈肆挑了挑眉，總算知道沈晏之是怎麼搶走清鴻幾個合作的了。
他看向沈晏之，雖然笑著，但眼裡卻沒有絲毫溫度。
「我怎麼不知道我比較忙，沒空跟客戶談合作？」
沈晏之臉色僵住了，過了好幾秒才開口：「小叔，我跟趙總已經談好合作了，而且趙總待會要趕飛機，我先送趙總去機場。」
沈肆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沒說話。
然而趙總又不是傻子，從這幾句話中，已經明白過來自己被沈晏之耍了。
他憤怒地看向沈晏之，咬牙道：「你竟然敢騙我！我說剛才你為什麼那麼著急要等你秘書送新的合同過來簽約，原來是怕被拆穿！」
沈晏之臉色白了白，「趙總，你聽我解釋……」
趙總冷笑了一聲，「還解釋什麼，我今天忙著趕飛機，不想跟你糾纏，但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說完，趙總看都沒再看他一眼，轉身看向沈肆，「沈總，我待會還要去機場，我們合作的事等我回來再親自談。」
沈肆神色淡淡，「趙總，我送你去機場吧。」
趙總沉吟了片刻，同意了，「好，那就麻煩沈總了。」
沈肆跟趙總一起離開，沈晏之臉色灰敗，也沒敢再開口挽留。
送趙總去機場的路上，沈肆跟他敲定了合作大致方向，趙總承諾出差結束就直接來深市跟他簽合同。
送走趙總後，沈肆直接回了清鴻。
剛到頂樓，孫行就快步上前，「沈總，小沈總來了，現在在會客室等您。」
沈肆眸光冰冷，「知道了。」
走進會客室，沈晏之正坐在沙發上發呆。
聽到腳步聲，他連忙抬起頭，雙眸中都是心虛。
「小叔，這次的事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沈肆走到他對面坐下，冷冷看著他。
他的目光宛如冰錐，刺得沈晏之如坐針氈，臉色也變得慘白。
「小叔……」
「你之前搶了清鴻幾個合作，也是用今天這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