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身體不好,最近因為忙碌損耗了心神現在又收到了打擊,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才暈過去的。」家庭醫生站在一邊解釋道。
顧長策點點頭,握住許月卿沒有輸水的手。
她的手腕很細,很白,仿佛只要稍微一用力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折斷。
幾人認真聽完醫生的建議後就全都圍在一邊。
一時之間,尷尬的氣氛蔓延。
空氣安靜到可怕。
「她會怎麼做?」顧長策突然開口。
許山海回答。
「不知道。」
顧長策抬眼。
「李家是什麼樣的人,爸難道你不知道嗎?」
許山海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思去和顧長策爭論字眼。
許山海嘆了一口氣。
「是我對不起月卿。」
他抬眼又看看許葉。
「葉子,爸也對不起你。」
許葉垂下頭,沒有說話。
對於這個事情,她沒有什麼可說的,她能做的就是順應自己的內心。
李柔雅多次對她提及許月卿的可怕和心機,她試過了,試過自己討厭許月卿,試過自己討厭父親,試過自己全身心都在李柔雅身上。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用。
她生病時李柔雅在外不聞不問,反倒是許月卿和許山海日日夜夜的照顧她,她被欺負時換來的只有李柔雅的一句「沒有用的傢伙!」,反倒是許月卿會帶著她找回尊嚴哪怕自己會被其他人報復。
無數次數不清是事情逐漸為自己構建了一棟高強。
牆內是她和許月卿和許山海,牆外是李柔雅的那些洗腦。
她想,她是不孝的,但是她只會這麼做。
要是可以贖罪,那就下輩子給她贖罪吧。
顧長策看著許月卿手上清晰可見的血管,看著她皺起的眉頭。
他站起身,對著許山海說了一句。
「爸,這件事情恐怕你還是要和我們說清楚,不然我們不能對症下藥和預防危險。」
許山海站起身,佝僂的背影似乎更加彎了一些。
「去書房吧!」
三人起身離開臥室去了書房。
許山海來到書房,在抽屜里拿出一本相冊。
年近半百的人了,許山海此刻面對這本相冊卻顯露出了少年的羞澀。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眼底都是藏不住的柔情。
「她叫徐潔,是徐家的掌上明珠,她才華橫溢,鬼靈精怪,在當時只要有人說起徐家就一定會有她的傳聞。」
「她就像一顆可望不可即的寶石,全世界最好的修飾在她身上都可以得到最好印證。」
顧長策被許葉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許山海對徐潔的讚美詞。
許葉看著許山海一臉痴迷的表情,內心還是會為了李柔雅感到悲哀。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悲慘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媽,下次不要喜歡爸了。
許山海如同開啟寶物一樣的打開一頁。
一個老舊的頭繩出現,周圍全是森林。
「我們初次見面是我最為狼狽的時候。」
當時。
許山海作為許家的最小的孩子,他被人陷害追殺。
初次出門卻遭到仇家的暗算。
他身邊的人全都死的死,傷的傷,他最忠心的一個保鏢護送他逃到了一個森林裡面。
「少爺,我去引開他們,你趁機逃走,回到a市告訴老爺他們,二爺造反!」
保鏢對著許山海低聲的囑咐道。
"不行!你受傷了,這種時候怎麼能讓你去冒險!"
許山海不肯答應,他不能讓自己信任的人去犧牲。
保鏢搖搖頭,示意自己沒關係,他說:"老爺一直待我不薄,這一次我不會再連累少爺了,老爺一直對我寄予厚望,我不能辜負他的期盼!"
說罷,他就沖了出去。
他知道,如果自己繼續留在這裡只會成為拖累,與其成為別人的累贅,他寧願選擇犧牲自己。
許山海咬咬牙,也跟著沖了出去。
他們兩個人跑到樹林裡,就看見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樹叢中走了出來。
保鏢看見來人,臉色蒼白,立馬擋在許山海的面前,把他牢牢地遮住。
"你們別傷害我們少爺,你們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
領頭的男人笑了,笑容邪肆狂妄。
"我們要什麼?呵呵......"
他笑得猖狂,聲音里滿是嘲諷。
"要你們兩條命回去交差啊!」
說完一群人將兩人圍住,他們套出手槍對著許山海和保鏢。
「許小少爺,要怪就只能怪你出生在許家,擋了二爺的路!」
許山海握緊手中的手槍,他看著身邊的保鏢。
「寧死也不做低頭鬼!」
「是!」
兩人做好了死的準備結果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不遠處傳來幾聲槍響。
許山海和保鏢轉身,就看見一輛黑色奔馳車緩慢駛來。
保鏢大喊。
"快跑!"
許山海看著奔馳車越靠越近,他拉著保鏢往另一個方向跑,然後就聽見轟隆的巨響,奔馳車撞碎了樹木。
他們停在奔馳旁,一個年紀約莫20歲左右的女孩走下車。
她一襲黑色的皮衣,身材火辣,她摘下墨鏡,冷漠的眼神,高挺的鼻樑,性感的嘴唇,這一張臉,簡直就像是上帝手中的藝術品。
許山海和保鏢都被驚呆了。
"你是誰?!"
女孩沒有理會他們。
她走到許山海面前。
「許山海?」
許山海點點頭
女孩轉過頭看向殺手。
「許二爺派你們來的?」
見他們不說話,女孩也不惱,只是拍拍雙手。
瞬間,周圍出現了一群拿著槍的高大的僱傭兵!
「不用說我也知道,你們也是傻,都不打聽打聽許二也為什麼要你們把他們帶著這這裡再殺!」
殺手有點疑惑,有人開口。
「為什麼?」
女孩回答。
笑容燦爛。
「這是我們徐家的地盤,不擺著誣陷嗎?」
許山海有些傻眼的看著女孩手拿槍利落的擊倒那些人。
女孩回頭,微風吹動她的髮絲。
「許山海,你現在是俘虜了。」
話落,他們兩個人就被徐家人給按住。
路過女孩時他聽見她說。
「把這些人的頭給許二爺帶回去,讓他自己掂量掂量自己!」
「是!小姐!」
小姐,徐家小姐。
徐潔!
「所以,你就一見鍾情了?」顧長策問道。
許葉有些驚訝。
這徐潔和傳聞中優雅如同貴公主一樣的形象有點偏差。
許山海搖搖頭,繼續開口。
「那是我第一次見她。」
「你們知道愛情那種化學反應嗎?起初我覺得這是可笑的,但是那之後我深信不疑。」
在她如同神祇一樣的出現在他面前,在她回頭對他一笑的時候,在她拉著自己爬到天台喝酒的時候。
自己的心好像在一點一點的侵蝕。
等他發現的時候,那種感覺早已深入骨髓了。
她的一顰一笑,或狡黠或活潑或沉默的種種。
都刻畫在了他心上。
等他發現時,早就已經控制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