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爺!」躲在不遠處的保鏢喊道:「先生吩咐過,不害你性命,只需要你配合我們一下!……我們這麼多人,你插翅難逃的,放下槍出來投降,我保證,不會動你一根毫毛!」
楚宇軒一個人進來,其實就是仗著自己的車防彈而有恃無恐,想把隱藏在莊園裡的殺手們都給引出來,解決戰鬥便會快捷許多。🎄🍓 ❻❾𝓼ђU𝕩.ς𝕠𝓂 ☮💢
可沒想到司徒靜瑤居然會出現。
不過,也算是心安了,原本,他還以為司徒靜瑤的處境很危險呢。
面對保鏢的喊話,楚宇軒根本不搭理,從兜里掏出耳機戴上,看向司徒靜瑤道:「別傻站在這兒了。」
司徒靜瑤神色恍惚,既愧疚、又失落。
她愧疚的是傷害了如風。
失落的是,楚宇軒居然會防著她。
楚宇軒看出了她的心思,本想開口解釋,說自己是因為太了解她所以才沒被騙。
可話到了嘴邊,又狠下心來咽了回去,抿著唇子掛擋轟油門,GTR圍著司徒靜瑤轉了半圈,正好將司徒靜瑤至於副駕駛一側,隨即打開車門:「喂,上車,別磨嘰了!」
司徒靜瑤麻木地上車,關好車門後,扭頭看向楚宇軒,流著淚問道:「楚宇軒,你要、殺他嗎?!」
聞言,楚宇軒也確定了,紅樓的主子,眼下就在莊園。
其實,剛才看到司徒靜瑤現身、並且那兩個保鏢還在保護她時,楚宇軒就已經猜到了,那位大人物大概就在莊園。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跟你沒關係。」楚宇軒說了一句,隨即按了下耳機:「動手吧!」
話音落處,車外頓時槍聲大作!
只一剎那,圍著GTR的殺手們就倒下了五六個,剩餘的人反應極快,紛紛退回到了會客廳。
楚宇軒不慌不忙,開著車向大門口而去。
司徒靜瑤掩面痛哭,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她知道,楚宇軒苦苦尋找的仇家,就是如風,而今晚,楚宇軒有備而來,贏下這一仗根本毫無懸念,屆時,如風落在他手裡,只怕是少根腳趾頭的秘密、便也就不是秘密了……楚宇軒,也必定會殺之而後快!
這種局面,她還能說什麼?難不成要勸楚宇軒放下屠刀、放下仇恨?
別說她了,耶穌都勸不住的。
老四和老三已然沖了進去,老五則淡定自若地在車裡操縱著無人機,全方位監視著整座莊園,確保不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小青萬年不變,躲在一處隱秘的制高點狙人。
把車開到大門外後,楚宇軒叮囑了司徒靜瑤一句:「乖乖在車裡待著。」
隨即便持槍下車,去支援自己的兩位兄弟。
剛才他看得很清楚,那些殺手的應變能力,都不一般,對付起來應該會很棘手。
當然,楚宇軒來之前就沒有輕敵——稍頃,楚治卿的邁巴赫停到了GTR旁邊,屁股後面還跟著十來輛車子,齊刷刷停下來後,幾十個保鏢烏泱泱衝進了莊園。
楚治卿並沒有下車,耳廓上也掛著一隻耳機,跟楚宇軒的耳麥相連,因此,他知道司徒靜瑤此刻就在楚宇軒的車裡,也知道,如風眼下就在莊園。
按理來說,今晚就能見一見這位神神秘秘的如風了,楚治卿應該興奮才是,但他的臉上卻看不出半點喜悅,反倒有些狐疑。
如風能隱藏這麼多年,靠的就是謹小慎微。
今晚只不過是要殺楚宇軒而已,沒必要親自到場吧?還是說,江崇志和譚總的突然事發,真讓那老東西沉不住氣了?
或者,如風其實並不在這裡,畢竟,目前只是他們父子倆根據司徒靜瑤的反應猜測罷了。
正在他思忖之時,一旁的GTR突然啟動,疾馳著向莊園裡掠去。
楚治卿沉吟一番,忙沖耳麥喊道:「那個誰、那個那個……小金毛,你監視著你大哥的車,它在哪兒停,如風應該就在哪兒!」
老五:「哦……好的!」
心裡話:「你管誰叫小金毛呢?我大哥都沒這麼叫過我!」
如風的房間裡,兩個保鏢慌慌張張沖了進來:「先生,走吧!他們來了好多人啊,我們雇的那些殺手根本擋不住!」
剛才聽到激烈槍聲時,那位假扮司徒靜瑤的女傭便已被嚇得面無血色,眼下一聽來了好多人,更是被嚇得渾身直打哆嗦,手足無措地看著如風。
如風面如死灰,緩緩搖了搖頭:「你們走吧,都走吧……」
說著,看向保鏢:「拿好護照,快去找瑤瑤,楚宇軒不會傷害她的,你們,要把她安全送出境!」
保鏢一萬個不同意:「不行!先生,您也跟我們一起走!我們倆、就算豁出命去,也要送您離開!」
如風仍是搖頭:「我走不掉的,但我這條命,能換你們離開……護照拿好,去投降吧……」
正說著,那位法國殺手氣沖沖跑了進來:「喂!搞什麼啊?你今晚叫我來你這兒,到底什麼意思?我怎麼看到斯蒂文他們幾個了?!你、你跟他們作對,幹嘛不告訴我?!我說過的,我不能被他們發現!他們、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追殺我!」
如風慘澹一笑:「所以呢?你是要殺了我?還是跟我的人一起殺出條血路去?」
殺手怒不可遏,當即掏出了槍。
同一時間,兩名保鏢也拿槍指向了他。
「賺你的錢,算我倒霉!」殺手並沒有要做掉如風的打算,給槍上膛後,便自己逃命去了。
兩名保鏢還要堅持帶如風走,但如風心意已決,甚至爆粗口,將保鏢、以及那位女傭都趕了出去。
房間裡就剩下他一人。
屋外,槍聲也變得稀稀拉拉,戰鬥大概是要結束了。
如風坐在椅子上,捂著嘴咳嗽了一陣,低頭一瞧,掌心處有血。
「天要收我啊……」如風苦笑著,從兜里拿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司徒靜瑤幾年前在倫敦莊園裡盪鞦韆的畫面。
那座莊園,只有他跟司徒靜瑤知道,謹慎起見,之前帶司徒靜瑤去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拍照,也不讓司徒靜瑤拍。
看著照片上司徒靜瑤愜意的笑容,如風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咕噥道:「丫頭,以後、也要這麼開心才是,我……咳咳……」
此刻他的表情,完全沒有窮途末路的感覺,滿滿的都是不舍與回憶。
同時也夾雜著幾分自嘲。
好像,他其實知道自己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