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小丑雙耳嚴重受損,楚宇軒的聲音在他聽來朦朧模糊,隨著神智漸漸恢復,也不再發出呻吟聲。
感覺到楚宇軒踩著他的脖子後,小丑條件反射似的,抬手便去抓楚宇軒的腳踝,想將之扯翻在地。
然而,眼下的情況,哪裡還能由著他?
只見楚宇軒眼疾手快,彎腰的功夫,鋒利的手術刀便切在了小丑的手上,齊刷刷切掉了三根手指的指尖。
「回答我,王字減一筆,念什麼!」
小丑並未像想像中那般撕心裂肺地慘叫,反倒極其變態地笑了起來。
楚宇軒攥了攥拳頭,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繼而又是一刀,直接切斷了小丑另一隻手的手掌。
小丑的面具被踹飛,露出了一張約莫四十來歲的陰柔臉龐,若非是那對兒標誌性的鷹眼,楚宇軒甚至不敢相信小丑的真容居然看起來有點娘。
可古怪的是,這般常人無法忍耐的痛苦,小丑卻似乎感受不到一絲一毫,依舊在放聲大笑。
「乖孩子,你真的太棒了,哈哈哈……不過,你應該會失望,我、我感覺不到疼的!哈哈哈……能死在我的好孩子手裡,我也不覺得遺憾了!哈哈哈……」
這心理扭曲、極其變態、動不動就會割自己兩刀的畜牲其實真的感覺不到疼,剛才的呻吟聲,不過是頭暈目眩所致。
楚宇軒不禁蹙了蹙眉,小丑那輕鬆的表情不可能是裝出來的,這不免讓他想到了一種極為罕見的病:無痛症。
一時間,楚宇軒也沒了興致,何況兄弟們還在外面等他,火勢也越來越大,沒工夫再耽擱下去,便乾淨利索地割斷了小丑的手筋腳筋,隨即一腳踹在了小丑的脖子上。
小丑當場暈厥,昏沉而安詳,像樓下老爺爺一樣。
正在這時,耳麥里傳來老三的聲音:「大哥,你幹掉他了?!」
「嗯!」楚宇軒蹲下身來,喘了兩口氣:「快上樓,別過來了。」
「哦……」
此刻的老三已經在地下室里把自己給繞暈了……
倒不是還沒搞明白方向,實在是火勢太大,許多通道都已經被大火吞噬,根本過不去,剛才又聽到自己大哥不敵小丑,心下急不可耐,三繞四繞,結果,現在自己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沒辦法,只能像只無頭蒼蠅似的繼續瞎轉悠,苦苦尋找著出口。
然而,好巧不巧,找了沒多大工夫,這大塊頭竟瞎貓碰上死耗子似的找到了天極會的安全屋。
當然,他並不知道面前不遠處隱隱亮著燈的房間就是安全屋,只是在熱成像中看到了三個人影,兩人在房中,一人則守在門外。
老三不由的驚喜,心想隨便把這三人抓個活口,然後再讓活口把自己帶出去,豈不是一舉兩得?
想著,便躡手躡腳地摸了過去。
守在安全屋門外的槍手正是方才在小薇的槍口下倖免於難的那位,眼下仍舊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身子微微打著擺,情緒還在恐懼之中無法自拔,絲毫沒有警惕心思。
安全屋內,豬頭正在慌慌張張地給白狐換防彈衣。
儘管,他知道防彈衣在那南非大炮的槍口之下脆如紙殼,但如今的情況,也只能抱著僥倖的心思試圖逃脫了。
「巧兒,一會兒我掩護你,你出去後就往北側山林里跑,不要等我,能跑多遠跑多遠!」
他清楚,南非大炮潛伏在南側,而北側只有一把輕型狙擊槍,好歹他也帶著巴雷特,足夠應付,就算狙不掉那名狙擊手,也能給白狐爭取逃跑的時間。
至於自己,他大抵是沒抱什麼希望能逃脫。退一步講,即便是僥倖逃生,他也無顏再去面對曾救他於水火之中、且一直以來都很器重他的會長。
被喚作巧兒的白狐很明顯沒經歷過這麼緊張的時刻,手哆哆嗦嗦連扣子都扣不好。
雖說她之前就預感不妙,可得知天極會竟真的落敗時,還是難以置信。
「我們……能逃出去嗎?」
豬頭幫她扣好扣子,隨後緊緊將她擁入懷中:「巧兒,我就是拼了命,也會護你們娘倆的周全!」
「我不許你這麼說!」白狐面具下,淚水奪眶而出。
豬頭不敢耽擱,眼下的情況哪裡還能容得他們兒女情長?在白狐的脖子上親了一口後,道:「走吧,跟緊我!」
話落,豬頭抱起巴雷特,一邊填裝彈藥,一邊走向厚重鋼門,輸入密碼後,鋼門緩緩劃開,守在門口的那名槍手卻不見了蹤影。
豬頭當下便覺得不對勁起來,可還不等他做出反應,鋼門左側竟忽地伸出了一隻大手,死死握住了他的槍!
同時傳來一個嘲弄的聲音:「你三爺爺恭候多時了!」
豬頭下意識要開槍時,只覺得槍身被一股強大力量猛地向門外一拽,由於他雙手緊緊握著槍,身子便瞬間被拽出了鋼門。
下一秒,一隻砂鍋大的拳頭呼嘯而至,狠狠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嘭!」
伴隨著一聲悶響,豬頭的口中當即噴出一口血,雙手陡然脫離,直接被打的倒飛進了安全屋中。
白狐大腦一片空白,反應過來時,只看到一個「龐然大物」走進門來,頓時被嚇得驚叫出聲,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老三瞥了她一眼,見是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也不過多防備,繼而看了眼手裡的巴雷特,瞪向倒地不起、蜷縮著身子的豬頭,怒道:「好哇!原來剛才就是你這個龜孫在攆老子!哼……」
冷哼一聲後,老三拎著槍,闊步走上前去,用槍托狠狠地砸在了豬頭的臉上。
只一下,夜視儀便被打的稀碎,豬頭更是直接被打暈了過去。
老三愣了一下,嘀嘀咕咕道:「這麼不經揍?哎……」
失落一瞬後,單手將豬頭舉了起來,像拎著條狗似的,一下一下地往牆上撞,發泄怒火的同時,其實也是存了讓豬頭失去戰鬥力的心思。
畢竟得留活口啊,免得這死豬頭裝暈,一會兒再橫生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