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被打翻在地，腦袋上頓時血流如注，小柔忙蹲下身去扶他：「黃毛哥，你別頂嘴啊！你們兄弟倆今晚這是幹什麼呀！……彬哥，你今晚是不是又打架了、所以心情不好啊？你、你們都冷靜點行不行！」
李彬憤憤然踹了一腳茶几，收起槍後闊步走出診所大門。
「彬哥！」小柔愁眉苦臉，追到診所門口，見李彬並未停下腳步，便也沒再追上去，站在門口屋檐下，看著李彬的背影衝進大雨之中，何其的蕭索，思索了片刻，便拿出手機，給李彬發了一條微信，繼而回到大廳，忙扶起黃毛。
「黃毛哥，上樓吧，讓醫生給你包一下傷口！」
黃毛傻了似的，一邊苦笑一邊流淚，罵罵咧咧道：「去他媽的義氣！去他媽的兄弟！哈哈哈……都去他媽的吧！」
「黃毛哥你冷靜點，先處理傷口吧，兄弟之間有什麼說不開的？等彬哥消了氣，就好了，聽話，我扶你上樓！」
黃毛看著外面的瓢潑大雨，悽慘道：「沒必要了……我這就離開東方會，呵呵，他變得，我都不認識了！」
說著，便要往外走去，但奈何身上還有傷，眼下又被砸的頭暈目眩，沒走幾步便一個踉蹌，好在被小柔及時扶住，才沒摔倒。
「黃毛哥，你別這樣……」小柔哭哭啼啼道：「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先處理傷口吧，處理好再做打算行嗎？我求你了！」
在小柔的再三懇求下，黃毛這才妥協，暈暈乎乎上了樓。
外面的李彬氣哄哄上了車，拿出手機一瞧，小柔發來了一條微信：你是不是因為我才生氣的？我只是覺得黃毛哥之前保護過我，覺得虧欠於他，所以才經常來照顧他的，彬哥，你別多想。
看完這條微信後，李彬不自覺地笑了笑，稍頃，又目露凶光，對一旁的小弟說道：「把黃毛給我盯死了！他要是乾淨利落的滾出東方會，就讓他滾，要是還別有用心，就……」
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小弟點了點頭，為李彬打抱不平：「那畜牲，敢對大嫂有想法，死有餘辜！」
李彬沒再說什麼，扭頭看向窗外，路燈一盞一盞地倒帶，李彬的臉倒映在被雨水潑花的車窗上，明暗交替，眸子裡殺氣四溢。
另一邊的黃毛被簡單止了下血，由於診所醫生不夠，但受傷的小弟又太多，他只能先回病房排隊。
小柔一臉心疼地看著他，不斷安慰著。
片刻後，又道起了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來看你的……」
黃毛生無可戀，慘笑道：「不怪你。」
「黃毛哥，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彬哥居然會這麼對你，你們、你們不是很好的兄弟嗎？我都聽他親口說過好幾次了，跟你比親兄弟還要親……」
「呵……人總會變，他現在有錢有勢，我這個兄弟，算什麼？呵呵……」
兩人互訴了一番衷腸，小柔突兀問了一句：「你剛才提到的大先生是誰啊？我之前就聽別人說，彬哥是個傀儡大哥，東方會真正的話事人是大先生……」
黃毛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道：「小柔，別再提這三個字，為你好。」
小柔撇撇嘴：「我就是好奇而已嘛……這麼神秘，肯定是個大人物吧？」
黃毛冷哼了一聲：「我們就不該認識他！」
小柔眨眨眼睛，疑惑道：「到底是誰啊？哎呀，你這讓我越發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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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輕嘆口氣，抿著唇子不再言語。
小柔故作生氣，嬌嗔道：「不說算了，你跟你彬哥呀，一個德行，難不成還害怕我會到處去亂說不成？我一個小駐唱，才沒興趣管你們這些呢！連我都防著，真是的……」
黃毛沉默片刻，笑道：「不是不相信你，真的是為你好。」
「哼，不理你了！」小柔撅著嘴，抽出幾張紙巾去衛生間，關好門後，拿著手機發了條微信出去：快了。
診所門外，馬路對面的一條巷子裡，一個神秘男子撐著傘，立在巷子口盯著診所。
不一會兒，一輛凱迪拉克停在了路邊，男子往巷子裡縮了一步，從包里拿出一個豬頭面具，戴好後這才上車。
坐在駕駛室的人，正是小丑。
「喲，死豬，大半夜戴著個豬頭面具站在路邊，就不怕嚇著別人？呵呵……來，取下來讓我瞧瞧，你到底是個什麼鬼樣子？不會真醜的跟豬一樣吧？哈哈哈……」
豬頭盯著他瞪了會兒，沒好氣道：「總之，你就算沒有面具，我也會認出你來，除非，你把你這雙眼睛給挖了。」
小丑笑了笑：「喂，不如，我們倆坦誠相待一下？共事這麼多年了，我真的很好奇你長什麼樣。」
豬頭哼了一聲，不溫不熱道：「聽會長的話吧，大家都是通緝犯，還是有點秘密的好。」
說著，拿出電話給會長打了過去，眸子卻依舊盯著小丑，繼續剛才的話題：「萬一，你被警方逮到，出賣我們怎麼辦？我們可從來沒有義氣。」
小丑變態似的陰笑著，那對兒鷹眼泛著殺氣，跟豬頭死死對視。
片刻後，電話被接通。
「會長，東方會跟以前一樣，把搶的貨分開運走了，一路上也都很謹慎，我沒敢再跟，一直跟著李彬呢，他剛離開診所。」
電話那頭惱怒道：「這幫畜牲的消息怎麼就這麼靈通？！貨剛到兩天，就被他們盯上了！你好好查一下手底下的騾子們吧！」
豬頭道：「東方會枝繁葉茂，道上的行業幾乎都有他們的人，現在市場空白，那些癮君子們各個都跟偵探似的，到處打聽貨源呢，我們想散貨，消息就難免被擴散……我手底下的騾子，沒剩幾個了，死的死傷的傷，有很大一部分，現在也被嚇破了膽，都去另謀生路了……」
「無人可用了？呵呵……你可真能幹吶！」
豬頭幽怨道：「會長，咱們養著那麼多槍手，也該派上用場了吧？東方會現在囤貨不出，很明顯就是想把D品這行控制在他們手裡，等把其他所有D販都清除乾淨了，再趁著高價自己干，咱們真沒必要忍了！讓他們發展下去，只會越來越麻煩，外地那些跟我們合作的D販們，如果再等不到我們的貨，絕對會跟我們斷絕合作關係的，這些關係，來之不易啊！」
「我知道您一直擔心東方會的幕後是楚門，可今晚上，東方會槍襲了楚宇軒，是李彬親手打中他的！這都是Joker親眼所見，所以，東方會怎麼可能跟楚門有關係呢？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是楚門想逼我們出來，我們也該還手了吧？正好，他們現在在跟江家斗，就算我們動手，他們也會以為是江家乾的！會長，您真的該好好想想了，組織每個月光在研究項目上的花費，就是筆大數目啊，我們耗不起的！」
小丑歪了歪腦袋，給豬頭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