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金舒涵的經紀人給趙雅楠打來了電話。
「趙總,出事了!剛剛派出所民警用金舒涵的手機聯繫我,說、說……」
聽她說話戰戰兢兢,趙雅楠不由的緊張起來:「怎麼了?」
經紀人:「金舒涵她爸前兩天生病了,楚總讓我聯繫她,看夠不夠公司的報銷標準,我、我從昨晚開始就一直聯繫不到她,也沒敢給楚總說,我……」
「說重點!」
「金舒涵,被人打了!人現在、在市一院!」
趙雅楠倏地瞪大眼睛:「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我下午帶著幾個新人、來海南參加節目了……」
趙雅楠直接切斷電話,給金舒涵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一陣才被接通。
「喂,看備註,你是金舒涵的老闆吧?我是桃林路派出所所長。」
趙雅楠汲氣道:「你好警官,我朋友現在什麼情況?」
「傷情鑑定已經出來了,構不成輕傷,傷者只是驚嚇過度……你方便的話,現在能過來一趟嗎?據我了解,她父親得了癌症,正在醫院接受治療,這件事暫時還是不要通知他的好。」
趙雅楠看了看自己還有些發腫的腳踝,不假思索道:「我馬上過來,謝謝你,警官。」
掛斷電話,趙雅楠又忙不迭地打給了楚宇軒,然而,自家那狗男人此刻正在屏蔽器範圍之內,電話根本打不通。
隨後,又打給了老三,結果還是一樣。
「怪了,他們今晚在幹什麼?」
趙雅楠來不及思索,迫不得已,只好打給楚治卿:「爸,我有點急事要去醫院,你、你能不能讓你的司機送一下我?」
這幾天,楚治卿每天都會來看她,陪她聊聊天,這也讓趙雅楠叫「爸」叫的越來越順口,完全沒了之前的彆扭勁兒。
聽自己兒媳婦要去醫院,楚治卿還以為是她身體不舒服,忙問道:「閨女,你怎麼了?是不是著涼了?這兩個女傭,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們好好照顧你的,回頭我就開了她們!」
「不是不是,爸,她們很好,我也沒不舒服……我是有點私事要去醫院。」
楚治卿沉吟片刻,也不好問什麼,應承道:「好,你等幾分鐘,我這就派人過來。」
「謝謝爸!」
掛斷電話,趙雅楠咬了咬牙,穿了雙平底鞋,一瘸一拐走出房間,兩個女傭當即迎上來扶她。
不一會兒,楚治卿的邁巴赫便停到了院子門口。
趙雅楠不免震驚,望向迎面走來的楚治卿,道:「爸,這、你的車……」
楚治卿笑呵呵道:「別的車今晚都出去了,就這輛閒著,快去吧,我今晚也沒事,不用車。」
說著,看向立在院門外的兩個女傭道:「你們陪太太一起去。」
事實上,今晚楚宇軒確實跟他借了不少人,但還不至於無車可用,之所以把自己這輛邁巴赫給趙雅楠,完全是因為這輛車防彈。
眼下自己兒子正跟天極會過招,可半點都馬虎不得。
趙雅楠有些難為情,但當前金舒涵的事才是重中之重,也只好用這輛車了。
邁巴赫緩緩駛離,兩輛奧迪又停到了楚治卿面前。
楚治卿吸了口氣:「悄悄跟著,一定要保護好她。」
打發走了幾個保鏢,楚治卿拿出手機,一邊悠哉悠哉向自己院子走去,一邊給楚沐涵打去了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楚治卿撇了撇嘴,自己這大女兒說好的今天要來看她爺爺的,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人?
眼下電話關機,想必,又是有什麼緊急任務了吧……
醫院裡,金舒涵躺在病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眼神無比空洞。
她似乎在想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一場噩夢,徹底將她打入深淵。
護士給她換了一瓶消炎藥,看著她臉上的淤青和心如死灰的表情,揪心地蹙了蹙眉,叮囑了句「好好休息」後,轉身離開。
病房門剛關上,周潔和她男友又推門而入。
看到這兩個畜牲,金舒涵瞬間渾身冰涼,顫抖著縮起身子,眼神無比驚恐。
「喲?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哈哈……別怕別怕,我是來給你道歉的。」周潔男友陰笑道。
「是啊,」周潔也陰惻惻笑道:「舒涵,我們是誠心來給你道歉的,派出所也已經傳喚了我家親愛的,你看看,給你賠多少錢合適呢?」
「什麼傳喚?我那叫自首!我可是良好市民,家裡還有幾張好市民獎呢,哈哈哈……」
金舒涵的情緒完全被恐懼霸占,只一個勁兒地顫抖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周潔男友恣意笑道:「喂,我知道你不敢報警,所以才去自首的,對你好吧?」
說著,掏出自己的手機,朝著金舒涵晃了晃,戲謔道:「你要儘快好起來,以後啊,得隨叫隨到哦!哈哈……」
就在這時,王所長推門而入,眼神陰戾地看向周潔二人,沉聲道:「出去。」
「喲?咱們正義的王警官,來主持正義了?」周潔男友玩味道。
「出去!」王所長的語氣更加冰涼了幾分。
「嘖嘖,了不起了不起……」周潔男友邊笑邊搖頭:「王所,你看過《基督山伯爵》嗎?裡面有這麼一句話:『人類都是鱷魚的子孫,骯髒的不止我一個』,哈哈哈……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心裡清楚,別越界!」
說罷,囂張地帶著女友走出病房。
王所攥了攥拳頭,擰著脖子不敢看金舒涵。
「你也出去……出去啊!」金舒涵痛哭道:「我求你了,你出去好不好,出去啊!」
王所低頭咬著唇角,視線落在胸口的警徽上,嘴唇被咬出了血。
頓了頓,將金舒涵的手機放在了床頭櫃,邁著沉重地步伐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