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宇軒見狀,抬手想幫她擦擦眼淚,卻被這冰美人兒一把拍開,罵道:「你滾開!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楚宇軒撇撇嘴,無賴道:「我剛才只是累了,躺著歇一會兒,又沒說要死啊……楠楠,你還別說,你這一口親下來,那簡直就是大還丹吶!就算眼下在景陽岡,我都得讓那吊睛白額虎嘗嘗什麼叫愛的甜甜拳!」
說著,楚宇軒舔了舔嘴唇,痞笑道:「真甜,一口不過岡,醉了醉了……」
「你……無恥!」趙雅楠憤憤然,抬手再次打去。
自己的初吻,就這麼稀里糊塗被這狗男人給騙走了?!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剛才,她真的以為楚宇軒要死了,而且是為了保護自己,所以,儘管心理上很是排斥觸碰異性,但在感動與悲痛的交織之下,還是滿足了楚宇軒的願望。
怎麼說,也是她名義上的老公啊。
可沒想到,這狗男人居然是在騙她!
楚宇軒接住了打來的巴掌,看自己媳婦兒是真生氣了,也不敢再耍流氓,好聲好氣道:「我錯了我錯了……楠楠,別哭了,咱們要想辦法儘快離開,這後山是生態保護區,有狼。」
話音落處,遠處的野狼倒也是給足了他面子,「嗷嗚、嗷嗚」連叫了兩聲。
趙雅楠身子僵住,下意識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哭聲會把狼給招來。
「聽聲音離這兒遠得很呢,別怕。」楚宇軒說了一句,隨後轉身,繼續踹起了車門。
氣歸氣,可眼下到底不是置氣的時候,趙雅楠拿著手機,手指嘗試著在破碎的屏幕上劃了半天,才打開了手電筒。
然而,當光照在楚宇軒身上的那一刻,這冰美人兒不由的打了個冷顫,瞬間瞪大了眼睛!
——只見楚宇軒的後脖頸上一片血紅,左耳後還插著一小塊玻璃!
後背上,西裝被劃破了數道口子,想必都是剛才車窗碎裂所致,而脊樑中間最深的那道口子,毫無疑問是被那插進前擋風的樹幹劃破的,此刻還在不停的往外滲血!
「宇、宇軒……」
趙雅楠聲音顫抖著,想幫楚宇軒把那塊玻璃拔出來,又畏畏縮縮不敢伸手。
楚宇軒一連踹了四五腳,車門雖然有些鬆動,但仍然踹不開,若是老三在,哪裡還用得著這麼費勁?
聽趙雅楠喊他,便停了下來,轉頭看去:「嗯?」
趙雅楠膽戰心驚,不知道要怎麼說,乾脆指了指自己的後脖頸。
楚宇軒下意識抬起手來,一摸才發現左耳後扎著一塊玻璃,毫不猶豫地將之拔出,只是咧了咧嘴角,隨後又開始踹起了門。
趙雅楠嘴巴張的老大,看他那模樣,就像是拔出了一根小小的刺,完全用不上大驚小怪。
還是不是個正常人啊?!
圈裡那些小鮮肉手指蹭破點皮可是都要叫救護車的!雖然趙雅楠也覺得小鮮肉實在矯情的讓人噁心,可楚宇軒這也太不尊重疼痛感了吧?
「嘭!」
終於,車門被一腳踹開。
楚宇軒坐在座椅上,大喘了一口氣。
趙雅楠還在觀察著他身後的傷勢,後腦勺上不知道有幾處傷口,但貌似已經不再流血,只有剛才拔掉玻璃的傷口還有血在溢出。
最讓她揪心的,是背上的那道傷口。
「宇軒,你先別動,我看看你的傷。」
說著,趙雅楠顫抖著掀起了楚宇軒的衣服,一道將近十五公分長的血口子觸目驚心,滿背的紋身被鮮血染紅了大半。
楚宇軒在自己後背上摸了一把,隨後看著手指上沾染著的血跡,並不是很多,便咕噥道:「看樣子不深……不要緊的,回去再處理。」
趙雅楠的呼吸都在顫抖:「還在流血,怎麼會不要緊……」
看著那道傷口,趙雅楠咬了咬嘴唇,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伸手脫起了自己的衣服。
楚宇軒聽到身後細細簌簌的聲音,回頭看去,頓時不解,打趣道:「楠楠,你是要給我留個後嗎?我雖然有傷,但我覺得我還能掙扎一下,不,幾下。」
「你……轉過去!」趙雅楠羞得抬不起頭,囁嚅道:「我的禮服料子很軟,能拿來給你包紮傷口……」
楚宇軒心頭一暖,柔聲道:「傻瓜,你打算光著屁股跑啊?」
「我……你……楚宇軒!你能不能別欺負我了!我還不是怕你失血過多嗎?你怎麼就這麼討厭啊!」荒山野嶺橫遭危機,本就在崩潰的邊緣,楚宇軒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嘴賤,趙雅楠再次被氣哭。
「別哭別哭,」楚宇軒忙哄道:「我錯了我錯了……楠楠,咱這又不是拍武俠片呢,男主一受傷女主就要撕衣服給包紮傷口……哎呀,別哭啦,沒事的,我這後背經常受傷,皮糙肉厚,估摸著不等下山,血自個兒就止住了。」
說著,楚宇軒伸手去握趙雅楠的手,然而,一連好幾次,都被趙雅楠無情甩開。
果然,生氣的女人就像年豬,根本按不住。
楚宇軒不禁一陣好笑,喘了會兒氣後,感覺體力也恢復了一些,便鑽出車子,俯下身來向哭哭啼啼的趙雅楠伸出手去,笑道:「走吧,再哭,真把狼招來了。」
「你滾!我不用你管!」趙雅楠抹著眼淚,氣洶洶道。
「那我可真走了。」楚宇軒作勢要走。
「你……」趙雅楠瞪著他,由於呼吸急促胸口不停地起起伏伏:「楚宇軒,你真的讓我很討厭!」
「好啦好啦,我不是想著你會害怕,就逗逗你嘛……」楚宇軒笑道:「先想辦法回家吧,等回去了你再蹂躪我。」
「鬼才喜歡蹂躪你呢!死變態!」
「喂,」楚宇軒看了看四周,故作陰森道:「你可真別把那些玩意兒給我喊出來啊,大晚上的,怪瘮人。」
鍾愛恐怖片的大美人兒後背一涼,撅著嘴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狠狠瞪了楚宇軒一眼,隨即,雙手撐著座椅,想把腿先邁出去。
然而,剛一動,右腳的腳踝便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