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淵滿臉通紅,一直紅到髮根,鼻翼由於內心激動張得大大的,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條深深的皺紋從緊咬著的嘴唇向氣勢洶洶地往前突出的下巴伸展過去。
他眼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這種怒火通常只有賭檯旁邊的賭徒才有。
他緊皺眉頭,從兜里掏出香菸,點燃,隨後像一個憤怒的火車頭,噴出一縷縷嗆人的濃煙。
陳澤淵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他明白現在只有讓自己冷靜下來,才能查出殺害葉芊夏的真兇,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因為憤怒而錯失線索。
「哼!」陳澤淵冷哼一聲,慢慢的靠在牆壁上。
剛走到門口的劉正含,看到陳澤淵這副模樣,心中有些害怕,他拖著保姆走了進來:「二爺,人帶來了。」
保姆被劉正含用力的丟在陳澤淵的腳邊。
保姆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只聽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劇烈地跳動,似乎要碎裂了般的疼痛,她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陳先生,您,您找我還有什麼事嗎?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葉小姐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陳澤淵兩眼盯著保姆,同時這雙眼睛變暗了,突然閃爍了一下,又變得漆黑,接著姍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我問你,芊夏究竟是怎麼出事的?」
「葉小姐,葉小姐,就是因為失火沒跑出來死的,沒有人害她。」
保姆依舊不肯說實話,因為她怕說了實話,會遭受到別人的報復:「陳先生,葉小姐已經死了,您多節哀,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您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這真的是一場意外。」
陳澤淵看著保姆低著頭,跪在地上,冷哼:「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你究竟是為誰做事?為什麼不說實話?這根本就不是意外失火,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做了手腳,你還撒謊!」
保姆的心裡像打鼓似的咚咚直跳。
的確,她沒有說實話,所有的原因只是因為怕自己受到牽連。
所以,她怕有人害自己的姓名,打算咬死不說出真相:「陳先生,您真的誤會了,沒有人殺害葉小姐,這一切都是意外,我說的都是真的。」
陳澤淵眯著眼睛,狠厲的盯著保姆。
他知道自己繼續問什麼都沒有用了,保姆是不會說實話的,現在只能等監控視頻才能知道真相。
沒過多久。
手機傳來一聲震動。
陳澤淵拿出手機一看,是手下發來的視頻還有簡訊:「二爺,視頻被人做了手腳,不過現在已經恢復了,我們找到了那天山莊失火時間段的視頻,您看看。」
不出所料,果然有鬼。
要不是陳澤淵的擁有如今的勢力和地位,這些視頻怎麼會這麼快恢復?
看完視頻的陳澤淵,猛地走到保姆面前,一把抓起保姆的頭髮,憤怒的吼道:「你給我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你現在還敢跟我說這一切都是意外?」
保姆驚恐的看著眼前的視頻。
視頻中正是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那群蒙著面的人,這些人從車裡抬下一具屍體,走進了輝月山莊,他們出來之後,輝月山莊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保姆的臉嚇得像窗戶紙似地煞白。
她的臉上現出怯弱的討饒的神情,一頭急急地但軟弱地搖著下垂的尾巴時的狗的表情:「陳先生,對不起,我實在是有苦衷的。」
「我不能說,我家裡還有孩子和老人,萬一我要是說了,他們怎麼辦?那群人都敢殺人,萬一他們報復我怎麼辦?陳先生.......」
陳澤淵眼珠瞪得拳頭大,他的瞳仁可怕地抽縮著,一把拉起保姆的手腕問道:「那你說,視頻里的這些人,究竟是誰?」
「陳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他們都戴著口罩和帽子,天太黑了我看不清楚。」保姆雖然看不清楚來人的樣貌,但是從身形上來看,她猜到這些人應該就是葉家的那伙人。
保姆心中存在著僥倖心理,她以為,自己只要咬死不說,陳澤淵也不會怪罪與她。
然而,她低估了陳澤淵此時的憤怒。
他已經給了保姆很多次機會了,可惜她依舊不肯說實話,還繼續幫著那伙人欺騙自己,那麼就要為此付出些代價:「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我想你以後也沒必要說話了,來人,把這個滿嘴謊話的女人拉下去,毒啞了她。」
保姆的臉色陡然變成灰黃,死了似的求饒:「陳先生,你饒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陳.....」
還沒等保姆的話說完,就已經被人敲暈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