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PK……我好像懂一點兒了。」顧傾城琢磨半天，有了一些印象，「就是那種兩個主播在一起收禮物，求打賞，叫好哥哥的那種嗎？」
「額……」姜小黎眨巴眨巴眼，點了點頭，「算是吧。」
「哎呀，我聽人說這種PK純純地割粉絲韭菜，會不會不太好呀？」
顧傾城故作為難，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眼角餘光卻從小姑娘臉上掃過，內心是多麼期待能再推一把呀！
你再堅持堅持，姐姐就能順水推舟地答應下來。
不然這樣顯得自己特別功利，特別財迷呀！
人家古代皇帝登基不都要群臣以死相諫，才勉為其難繼承大統的嗎？
「小妹妹，現在就看你的格局咯。」
很可惜，姜小黎有著一張網紅臉，卻沒在直播行業中殺出重圍，是有原因的。
長得好看，但情商很低，根本猜不到顧傾城的心思。
一聽老闆為難，頓時打起了退堂鼓，訕笑著說：「哎呀，如果顧姐覺得反響不好，那還是算了吧。」
咕嚕……
顧傾城重重地吞下一口水，心裡跟水溫一樣，哇涼哇涼的。
聽說PK很賺錢，但凡是個主播都要打PK呢。
到底能有多賺錢捏？
「好想知道呀！」
就在顧傾城有些失望的時候。
另一個胖胖的小妹妹韓雪笑呵呵地走了過來：「顧姐，您這就想多了。PK打榜怎麼算是割韭菜呢？這是主播和粉絲互動的一種方式而已。而且，就PK時候刷的那點兒禮物，對於真正的大哥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其實啊，很多有錢的大哥是很熱心的，他們喜歡幫助別人。但他們不知道有人需要幫助，打PK就是給了大哥們一個正當的幫助主播的機會。這是一個各取所需，多方共贏的好事呢！不要有心理壓力。」
「這樣啊……」顧傾城歡喜的小心思都快壓不住嘴角了，沒想到這個胖小妹這麼懂事，是個能成大器的人才。
韓雪又接著說：「顧姐，咱們先開一次試試，熟悉熟悉流程，看看節目效果唄。」
「那……」顧傾城拖著長長的尾音，「行吧！」
說完，把直播用的手機交給了姜小黎，讓她進行直播連麥的操作。
轉頭將韓雪叫到了一邊。
「顧姐，有什麼事嗎？」
「韓雪，過段時間我可能要去一趟歐洲，你要把貓咖照顧好知道嗎？」
「奧。」
「你好好干，只要我從歐洲回來，貓咖運轉正常，我就升你當店長。薪水給你漲1000。」
「真的？」
韓雪眼睛一亮。
「還不止呢！」顧傾城一本正經地繼續說，「你也聽到的，之後我們貓咖很有可能會重新開始培育工作，跟國際大貓舍合作，會開好多好多分店，只要好好干，對貓貓多用點兒心，以後你就是玩偶貓咖的經理。」
「謝謝！謝謝顧姐！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負顧姐的信任！」
韓雪激動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終究還是個剛剛踏入社會的小年輕，雖然心思細膩，但稍微給點兒好處就能收買了。
顧傾城心裡暗爽，難怪那些大老闆喜歡給員工畫餅呢，原來畫餅的時候老闆自己也很爽呢。
而此時。
玩偶貓咖直播間的第一場PK已經開始。
隨機連到一個正在化妝的小姐姐，ID叫亂花漸欲迷妖艷。
直播等級17。
直播間人數1157。
從直播等級和人數來判斷，應該是個小號。
女主播看到對方畫面里一片漆黑，偶爾能看見幾根鬍子，感覺莫名其妙。
罵罵咧咧說了一句：「什麼玩意兒？」
然後直接就斷開了連接。
姜小黎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人跑了？
姜小黎都沒搞明白，這可是10W+的直播間啊。
而且全是真實流量。
以前自己當主播的時候，做夢都不敢想遇到這麼大牌的主播。
對面的主包長瘤子了？
這潑天的流量她不要？
本來以為自己拿著一個10W+的直播間，給別的主播上上嘴臉那是手拿把掐。
沒想到對方直接掛斷！
多少是有點兒鬱悶。
姜小黎悶悶地抱怨一句：「今天你對我愛搭不理，明天我叫你高攀不起。」
正準備重新匹配，卻忽然收到了來自「亂花漸欲迷妖艷」的私信。
「不就是剛才那個女主播嗎？」
點開私信。
亂花漸欲迷妖艷：「不好意思，剛才點錯，好哥哥，能重連一次嗎？」
「哼！」
姜小黎輕蔑一笑。
看到對方的信息就仿佛看到了曾經卑微的自己。
現在發現自己跟潑天的富貴擦身而過啦？
「晚啦！」
當「不行」兩個字輸入聊天框，正要點擊發送時。
「亂花漸欲迷妖艷發來一個抖音紅包。」
「亂花漸欲迷妖艷發來一個抖音紅包。」
「亂花漸欲迷妖艷發來一個抖音紅包。」
「亂花漸欲迷妖艷發來一個抖音紅包。」
「亂花漸欲迷妖艷發來一個抖音紅包。」
五個紅包？
亂花漸欲迷妖艷：「好哥哥，求求啦，給妹妹一次機會好不好？/作揖」
涉及到錢的事，姜小黎覺得還是先徵求一下顧姐的意見。
於是拿著手機小跑著到了顧傾城面前。
「顧姐，有人發紅包求我們連麥。」
「發紅包，求連麥？」
顧傾城是真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姜小黎耐心解釋：「對方是看到我們人多，想通過連麥PK的方式從我們這裡吸走一部分觀眾。這是一些小主播慣用的方式。」
「你以前不會也……」
姜小黎俏臉一紅：「沒有呢，那時候我連求大主播連麥的紅包都出不起。現在對方連發五個紅包，肯定是不缺錢，卻關注的主。這些紅包……我們收不收呢？」
「給我看看。」
顧傾城接過手機，看到聊天框裡的五個紅彤彤的大紅包，感覺手指有些不受控制，她是自帶紅包搶收器的女人，無論何時何地，只要看到紅包手指就會直接點上去，不管這紅包是發給誰的，先點了再說！
這種誘惑太致命了！
顧傾城必須要忍著，儘量保持克制，不要顯露出骨子裡的資本家嘴臉來。
「哎呀，我沒什麼經驗，小黎，你覺得這紅包我們該不該收呢？」
「我覺得……」姜小黎很認真地在分析利弊。
還沒給出答案，忽聽顧姐「哎呀」一聲。
「顧姐，怎麼了？」
「不好，我手滑了，收了一個。」
「哎呀，我手又滑了。」
「哎呀呀，我手又雙叒叕滑了。」
「哎呀呀呀，腫麼回事兒，我怎麼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呢？真該死！」
「罷了罷了，剩下最後一個，那就都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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