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零章 滅門真相

  我們屏住呼吸,靜靜等待著那一刻。Google搜索

  如張九麟所言,裡面放著一本古樸冊子,冊子封面用金箔赫然勾勒出四個字:宋氏族譜!

  張九麟將第一頁打開,上面寫著的宋慈父親宋鞏的名字,且記錄著他個人生平。宋鞏字宜卿,出生於南宋紹興時期,因為人正直無私,上任後堅守大宋律法三十年,被稱之為:辣手推官。

  接下來便是宋慈,宋慈可謂是整本族譜里最出名的人物,可關於他的介紹也不過只是寥寥幾語:宋慈字惠父,生於南宋淳熙年間,一生洗冤禁暴,驗屍如神,官至廣州安撫使。

  宋慈之後便是宋慈的女兒宋良緣。

  我問張九麟:「宋良緣莫非就是那位,騎著千里馬去找劉克莊的姑娘?」

  不張九麟點點頭,說道:「宋良緣為人風趣,才華橫溢,她繼承了宋慈的衣缽,是大宋第一位女官,也被稱之為:良緣小姐。」

  說著,張九麟突然話鋒一轉告訴我們:「未來我要寫的《大宋女提刑》就是良緣小姐的故事。」

  看來跟在張九麟身邊,就是有好處,我們還能提前得知他未來的新書計劃。

  之後張九麟又翻開了新的一頁,上面記錄著密密麻麻的族人名,到了後面幾頁的時候,突然間我們看到了好多個紅叉。

  許多人的名字都被紅叉給劃掉了,白月光紅了眼眶,咬牙切齒得說道:「這些、這些人都是法宋先祖。」

  說罷,她冷笑著望向張九麟:「這就是您要帶我看的真相嗎?滅了我法宋,還要把我們驅逐族譜,變成無名無姓的人,無名無姓的鬼。」

  張九麟讓白月光別急,搖頭道:「小丫頭,好好看清楚,這些紅圈紅叉都是後來畫上去的。」

  白月光的面龐重新湊了過來,我也察覺到了不對,敏銳的叫道:「沒錯,從筆墨來看,根本就不是古代畫上去的,並非硃筆,倒像是建國以後的紅墨水。」

  就在這時,張九麟寒光一閃,瞪向祠堂門口:「躲什麼,還不進來!」

  我們齊刷刷向門口望去,只見宋鶴亭正藏身於石獅之後,被發現以後,皺著眉含糊道:「我也是剛過來罷了。」

  看到她眼神躲閃的模樣,我內心忽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與此同時,張九麟快速翻閱,最後長舒了一口氣:「找到了,果然跟我的猜測一模一樣……」

  我跟白月光也看向了那一頁。

  那居然是夾雜在族譜里的一份懺悔,落款人是文宋族長,刑部侍郎宋亦可。

  而從他的口中,我們終於得知了當年法宋被滅門的真相!

  原來一切的禍端都源自於法宋族長宋幽蘭的兒子,他的兒子名叫宋竹清,意思就是希望可以像竹子一樣高風亮節,正直不屈,又清清白白,不染污垢。

  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會有多大。

  宋竹清捲入了後宮詛咒案,他居然跟幾個皇親國戚有所勾結,參與了整場禍事,意圖謀害皇后。當時被文宋族長宋亦可查出來以後,十萬火急,他懇請宋幽蘭當斷則斷,否則不僅會牽連到法宋,甚至對於整個宋家來說都將是一場滅頂之災。

  與外戚所勾結,是聖上所不能忍之事,更何況還是聖上當時最信任的宋家。

  此等背叛,聖上萬不能容!

  結果沒想到的是,宋幽蘭明面上表示會考慮清楚,絕對不連累到宋家,背地裡卻向聖上爭取到了協同查案的機會,並藉此使用了禁術了罪無痕,為兒子銷毀證據。

  此等做法冒天下之大不違,更有悖祖先教誨,按例要逐出宋家!

  宋亦可希望宋幽蘭懸崖勒馬,在祠堂內的祖先塑像前進行懺悔,並且向聖上說明一切,宋幽蘭卻拒絕了。

  他認為自己的了罪無痕毫無破綻,只要宋亦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件事就會過去。

  「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宋幽蘭甚至拿出了宋家來壓宋亦可,問他難道要讓整個宋家蒙羞嗎?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了,老祖宗的臉往哪兒擱。

  宋亦可突然發現,宋幽蘭已經墮入魔道,如果他不懸崖勒馬,整個法宋都會被他就這樣毀了。

  更何況當時協同查案的還有刑部十三位頂尖高手,宋亦可不敢拿整個宋家冒險。

  為了保全家族,宋亦可連夜進宮面聖,他沒有選擇站在宋幽蘭那一邊,而是親口揭發。

  原本宋亦可以為念在宋家功勳的份上,再加上自己的苦苦哀求,聖上頂多殺宋竹清一人。

  卻沒想到,龍顏震怒,聖上居然下令將法宋一脈滅門。

  宋亦可跪地求聖上收回成命,念在宋家的一片赤誠之心,念在……

  然而聖上沒有聽,反而提出讓宋亦可親自監斬,否則整個宋家玉石俱焚!

  宋亦可不想斬殺同門,卻又不得不接旨,最後只能跪下磕頭,含淚道:「臣領旨。」

  但為了保全法宋的血脈,宋亦可冒著天大的危險,偷偷換下來了一群遺孤,將他們送往了沿海,永遠不要回來。

  看著一字一句泣血帶淚的懺悔,白月光迷茫了,她搖著頭道:「不是的,不是的,真相不是這樣的。」

  白月光知道這起後宮詛咒案,可她聽來的真相是,文宋跟武宋是為了獨吞法宋的絕學,這才設計陷害。

  可為什麼,為什麼……

  張九麟拍了拍白月光的肩膀,讓她繼續看下去。

  在白雪紛飛的那一天,宋幽蘭對宋家發下了惡毒詛咒:「滅我法宋者,十世而亡!文武雙宋,皆不得善終!子子孫孫,兄弟反目,師徒離心……」

  而從那以後,宋家確實一撅不振了。

  事後宋亦可終日沉淪在殘害同門的陰影中,一直後悔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他在祠堂里塑了一面刻著法宋死者的慰靈碑,向那些無辜枉死的法宋子弟,誦經懺悔。

  於公,他確實為了正義,卻間接導致了法宋幾乎滿門抄斬。

  於私,他確實因為貪心和虛名,事後盜走了法宋絕學,彙編為《斷獄神篇》。

  這種精神的折磨讓他幾近崩潰,半年就被逐出朝堂,一年後重病纏身,三年後抑鬱而終。

  臨死前,宋亦可有兩個請求。

  第一個,那就是讓人將慰靈碑改為自己的墓碑:「正面不要刻我的名字了,也無須書寫我的功過,白板一面,就留給後人評說吧。」

  第二個則是:請求文宋子弟一代一代,全力尋找法宋遺孤,讓他們認祖歸宗,好生照料,以彌補我的滔天罪孽。」

  「這是真的嗎?可是,可是……」

  白月光的雙眼蓄滿眼淚,她不可置信得往後退,不敢相信這字字泣血的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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