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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把小精靈帶來嗎?」
這是蔣玉看到鄭清後說的第一句話。§.•´¨'°÷•..× ❻➈şⓗ𝔲א.Ⓒ𝕠м ×,.•´¨'°÷•..§
剛剛離開抱陽子大師視線的男巫因為精神緊繃了一整節課,再加上歡欣劑恰巧失去效果,所以顯得有些恍忽,直到女巫又問了一遍,他才回過神。
「抱、抱歉,那幾隻小精靈現在的狀態很微妙,我們時間有限,而且又不確定杜澤姆博士在不在家,所以……」
他喃喃的解釋著,沒有焦距的目光在女巫臉上停留了許久,才抬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哀嘆一聲:「…呼…剛剛那節課嚇死人了……你不知道,我整節課都在擔心抱陽子大師拎著我的衣領把我丟進丹哈格……」
女巫抱著書,引著兩人向通往貝塔鎮的長廊走去,同時輕聲哼道:「如果不知情的人見了這一幕,怕是會以為你的課比我還多。明天我還有兩節課,都沒有你這麼…渾渾噩噩。」
她還是很委婉的,沒有使用更糟糕的形容詞。
鄭清無言以對。
確實,按道理來說,一周七天上三十二節課的蔣玉,應該比一周六天上三十節課的鄭清更辛苦——要知道,第一大學的課程都是三個小時的大課,正常學生每周課程只有十節上下。ღ(¯`◕‿◕´¯) ♫ ♪ ♫ 6❾𝓈ĤỮⓍ.c𝕠𝓜 ♫ ♪ ♫ (¯`◕‿◕´¯)ღ
「明天的課……」
「上午是一節寧芙語,下午是一節鳳凰語。」女巫愉快的打斷男生的話。
「唔,」這點鄭清還是知道的,他想說的也不是這個:「我一直以為,學習魔文後,就不需要學這些奇奇怪怪的語言了。」
「魔文只是方便不同種族的生命相互溝通,並不能強制大家都用它記錄各自的歷史或者秘密。具體到我選修的這兩種語言,寧芙是一個非常敏感而排外的種族,所以她們的語言有許多微妙的變格,使用的時候能夠讓你直接擁有更豐富與細膩的情緒體驗;而鳳凰則是一個古老而高貴的種族,她們的語言蘊含著巨大的魔力與豐富的信息……這些都不是機械、簡潔的魔文所能徹底替代的。」
聊到她選修的課程,蔣玉頓時來了興致,頗有些滔滔不絕的感覺。
「真厲害。」
鄭清真心實意的稱讚著,腦海卻想起自己以前學習英文時的痛苦經歷,下意識做了比對,結果讓他頗為沮喪:「如果是我,恐怕四年都不夠掌握一門外語的……」
「外語?這個詞挺有趣。🍪🐟 ❻➈丂𝐡𝐮𝓧.Ⓒ𝓸𝔪 🎄🐤」
女巫抱著書,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話鋒一轉,似乎想安慰鄭清一下:「不過你也不要這麼消極,這兩門語言課算是老姚給我的一點福利。這兩門課聽上去高深,但並不難。我十歲的時候就過了寧芙語專業等級考核,十三歲拿到了鳳凰語四級證書……教學大綱上的考核要求非常寬鬆,聽前輩們說期末考試的時候是口譯一段指定內容的寧芙語談話,以及翻唱一段鳳凰語的青詞,一點兒也不難的。」
鄭清懷疑自己與女巫對於『難』這個字眼兒的理解有巨大差別。
就像某個國家,點頭是no,搖頭是yes。
然後他注意到女巫懷裡抱著的書——《巫師聯盟公共政策執行問題與對策分析》《激進派巫師的不同訴求》《陳舊的體制與劇烈變化的時代》,等等。
他下意識皺了皺眉。
「我記得你今天下午是一節『戰陣學』,一節『經典獵賽分析』,晚上是一節『獵隊管理』,沒記錯吧。」男巫謹慎的反問道。
蔣玉眉眼彎彎的看了他一眼:「沒錯~!」
「那你這些書……」鄭清指著她懷裡抱著的一大堆資料,愈發困惑:「感覺跟你學的課程沒有什麼關係吧。你還有時間研究這些?」
「這個?」女巫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資料,露出一絲恍然:「哦,這些是我寫論文的時候準備的材料……你的論文題目也確定了嗎?」
「論文?」鄭清立刻傻了眼:「什麼論文?」
「畢業論文啊!」
「但我們……」
鄭清很想說,他們剛剛開學一個星期,還有一個學期才會畢業,但立刻醒悟,他似乎還是用大二學生的思維來考慮自己現在的狀態,不由喃喃道:「……我還以為到學期末才需要考慮這件事。」
話雖如此,他卻突然想起過年期間,蘇施君依稀跟他說過有關準備論文的事情,後來卻沒了音訊。
「畢業論文誒,大哥!」
女巫露出一副被你打敗的模樣,連連嘆氣:「正常畢業生,剛剛進入大四就會開始準備他們的畢業論文,我們已經晚了一個學期了!據我所知,現在四年級的學生年前就已經把開題報告都寫完了……」
「什麼是開題報告?」鄭清不恥下問。
「……」
蔣玉停下腳步,頗為無語的看著他,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言簡意賅的解釋道:「就是一篇告訴學校你的論文是講什麼的說明材料。更具體的,恐怕你要找自己的指導老師諮詢了。」
鄭清很想保留一點身為男人的尊嚴。
但現實的重力硬生生把他嘴巴重新扯開。
「論文指導老師?」他乾笑一聲,語氣弱弱的說道:「我不知道誰是我的論文指導老師……沒人跟我說過這些。」
這個理由勉強合格。
「你已經是大學生了,不要像萌萌那樣,什麼事都要靠別人告訴你!」
女巫先批評了他一句,但看著男巫灰敗的臉色,又於心不忍,停了停,找補著安慰道:「不過話說回來,這也不是你的錯……我知道這些細節,是因為有家裡長輩的提醒。你沒有這類長輩……」
鄭清很勉強的沒有哼出聲。
他倒是認識幾個對第一大學挺熟的『大人物』,只不過他覺得先生大概已經幾千年沒有寫過論文了,自然不會記得畢業生需要寫論文這種小事;而另一隻花貓,整天腦子裡就只關心它的小魚乾;至於科爾瑪,更是半路肄業,他很懷疑她有沒有拿到第一大學的畢業證書。
唯有蘇施君,隱隱約約對他提起過這件事,但過口後就沒了音訊。
想來也是。
作為月下議會上議員與第一大學重點實驗室的負責人以及波塞冬她媽,她每天需要關注的事情太多了,難免會忽略這種不起眼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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