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5章 互相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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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幫了一點忙。」

  蔣玉突然挺身而出,開口為鄭清解了圍:「鐘山蔣氏與青丘蘇氏是世交,所以我請家裡長輩寫了封信,讓清哥兒帶去青丘公館了……其實蘇議員遠比其他大巫師更容易打交道,並不像報紙上說的那麼冷冰冰的……」

  鄭清驚愕的看著身側睜著眼說瞎話的女巫,甚至沒有感覺到自己左右胳膊上攥著的手已經力鬆勁泄, 兩隻激動的大猩猩紛紛恍然。

  「難怪!」

  辛胖子一拳砸在手心,羨慕嫉妒的盯了年輕公費生一眼:「其實這件事你完全可以交給我的,我口才比隊長強多了……肯定不會拖這麼晚才來回復。」

  收到胖巫師的目光,鄭清心底一突,立刻把微微張開的嘴閉上,同時腦子瘋狂轉動起來。他與蘇施君之間的關係, 蔣玉是知道的,在他印象中, 還是黑獄之戰時, 蘇大議員親口說出來的——當時在那一小塊戰場,除了他與蔣玉、黑貓之外,便只有兩個昏死過去的助教了。

  當然,戰場上那些神識靈敏的大巫師應該也聽到了什麼,只不過大巫師都有大巫師的矜持,不會隨便對小報記者們嚼舌頭。

  而黑獄之戰後,蔣玉也再沒有提起這件事。

  鄭清滿心希望是學校的沉默契約生了效,但眼下看,只是女巫不想與他談這個略顯敏感的話題罷了。

  想到這裡,男生稍稍有些心虛,眼角餘光飛快的瞄了幾下身側的女巫。

  而蔣玉從挺身而出後,自始至終,都沒與他有任何視線上的接觸,這讓男生無法通過目光猜測女巫現在的想法。

  「我家跟青丘關係也不錯, 」張季信摸了摸鼻子,自顧自咕噥起來:「但我哥說, 獵賽最重要的是公平, 依靠家裡幫忙在獵賽上獲取優勢……」

  話音未落, 便戛然而止。

  沒有人堵住張季信的嘴巴,而是他突然醒悟到自己的辯解似乎從側面攻擊了蔣玉,所以主動閉了嘴。

  旋即,他不安的看了女巫一眼,小聲分辨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就算我跟家裡說了,家裡也不會幫忙的……」

  這種對錯誤的辯解,說的越多,錯的也越多。還沒說完,張季信自己就沮喪起來,臉膛變成了醬紫色。

  只不過女巫還沒開口,辛胖子便跳出來,主動迎戰:「這不算作弊!血脈是實力、運氣是實力、勢力為什麼不是實力呢?如果真的要絕對公平,那麼阿爾法那些吸血鬼、狼人就該先把身體裡超凡血脈給拔掉,大家用一樣的法書、一樣的符筆,一決高下!」

  「就是, 就是。」

  鄭清也連忙搭腔,稍稍提高聲音:「那封信充其量只是一個引見, 真正說服蘇議員的, 還是宥罪獵隊的實力……或許你們已經忘了,我們與蘇議員曾經一起在黑獄古堡前並肩作戰過,她對我們獵隊印象很好!」

  這番話,既是在安慰蔣玉,也是為了讓張季信寬心,告訴他絕不存在什麼作弊或暗箱操作的情況。

  張季信臉色稍霽,喃喃著:「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覺得,你們可能會誤解我剛剛的意思……如果需要,我也可以給家裡寫信的。」

  「那你可遲了一步。」

  蔣玉眨眨眼,笑了笑,臉上沒有一絲惱火,語氣輕快的安慰道:「而且作為一個女巫,我可能比你更適合給蘇議員寫信。」

  「你確實更合適。」

  蕭大博士終於再次開口,他推了推眼鏡,目光在鄭清與蔣玉身上徘回片刻,最終落在女巫身上,不解道:「這也是這件事中我唯一不太明白的地方……為什麼你讓渣哥兒去青丘公館,而不是自己去……講道理,作為一個女巫,你應該比他更適合進青丘公館吧。」

  蔣玉顯然沒有料到蕭笑會問這麼個問題,頓時愣了一下。

  這一次,是鄭清幫她解圍。

  「哦,因為我要去找波塞冬。」

  年輕公費生漫立刻接口——為此,他甚至沒有在意博士喊他渣哥兒——而是努力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解釋道:

  「你知道,那小傢伙成天跟蘇芽玩兒……而且你應該能理解,青丘公館的環境對小狐狸很有好處……它這個學期連寵物苑都很少呆,十天總有七八天賴在那裡……公館裡那些狐女僕們也很喜歡它……我總要時不時看看它有沒有被欺負……順便幫忙送了一下信。」

  這也是他最初想到給同伴們解釋的理由——波塞冬跟青丘公館關係好,所以能請到蘇施君——當然,他也知道,這個理由有些蹩腳,很容易被人抓出漏洞與線索。

  但用在彼處低劣的藉口,用在此時恰到好處。

  說話間,男巫瞥了眼女巫。

  蔣玉也在這時看了他一眼,抿嘴笑了一下。男生頓時感覺渾身上下都鬆快了許多,之前的不安全然消散。

  「我就知道,跟女巫打交道這種事,交給渣哥兒是決計不會錯的!」辛胖子拍打著鄭清肩膀,沒口子的誇獎著。

  「咳咳咳!」張季信劇烈咳嗽起來,努力沖胖巫師打著眼色。

  胖子假裝茫然的看了看臉色奇差的鄭清以及重新板起臉的女巫,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驅散了深夜的寒意,也驅散了籠罩在宥罪獵隊年輕獵手們心頭的陰霾。

  鄭清聽著胖子的笑聲,心情在奇差與很好之間來回衝撞,感覺整個人都有些擰巴了,他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道:「別以為找到指導老師就萬事大吉……你應該知道,明天其他人知道宥罪指導老師的身份後,會出現什麼情況。」

  「能有什麼情況。」胖巫師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大不了堵在教室門口,瞻仰一下我們偉大光輝的形象唄。」

  「那是蔣大班長才能有的待遇。」蕭笑扶了扶眼鏡,冷不丁刺了他一下:「至於你,我很懷疑你會被人套了麻袋打悶棍,然後丟進臨鍾湖裡餵魚人……我記得魚人們很討厭校報的記者。」

  「就是,」鄭清恨極胖巫師的口無遮攔,此刻也落井下石,假裝第三方身份,夾著嗓子道:「這死胖子憑什麼距離我們蘇議員那麼近!就該打死餵狗……魚!」

  這種推測意外很有道理。

  辛胖子聽著,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