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證據
整個會場突然間變得鴉雀無聲，只剩下伊卡的餘音輕輕地迴響著。
酒會大廳精緻的裝潢，仿佛是一個精緻華美的舞台一般。
「你說什麼……」
「喬治·因佩斯……」
「這……」
趙光離深吸一口氣，此刻他以布朗·喬納斯的身份示人，好歹暫時也是屬於因佩斯家族陣營的，眼前這個唐頓家族的主理人伊卡·唐頓顯然是有備而來。
趙光離的視線從那兩個女孩的身上轉移，此刻，穿著精緻盔甲的落葉莊園侍衛仿佛失魂了一般，在原地如同失去操控的提線木偶一般，一動不動。
這個場面太過於詭異。
這就是……超凡嗎？
周圍漸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伊卡，在黑鐵堡，污衊他人的名譽可是一項重罪。」
威廉姆臉色不變，優雅地整理著自己喉口的領結，他的目光朝著眼前的伊卡，看上去從容不迫：「特別是污衊一個有著百年傳承的紳士家族的繼承人。」
「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整個酒會之中，到最後只剩下兩個男人的聲音。
誰都知道，現在態勢的不尋常。
「喬治·因佩斯是我的孩子，他忠誠，善良，誠懇，是最優秀的繼承人。」
「這兩個女孩看起來很糟糕……」
「如果可以地話，因佩斯家族可以仗義地提供救助醫療的費用。」
「當然，這並不是能同一個家風嚴格的孩子聯繫的理由。」
威廉姆的聲音清朗，他朝著在場的所有人說道。
不得不說，趙光離真的有些佩服這個威廉姆。
這種上流的家族培養出來的人，總是和為了活下去而艱難度日的民眾有些鮮明的對比。
短短几句話，得體而不失分寸。
趙光離靠在酒會立柱的陰影處，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
「唐頓家族看起來率先發難了，這是一件好事。」
趙光離自言自語。
不怕意外事端，就怕沒有意外發生。
只有這潭水渾濁一些，趙光離才能夠在混亂的環境中抓到魚。
畢竟，顧欣桐說過，惦記著那些儀式材料的人，可不止他們兩個。
「其實，我也不相信的。」
伊卡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他輕輕地聳了聳肩，然後打了個響指。
此刻，一個穿著黑袍的婦人慢慢地上前來，她的懷中有一個白色的襁褓。
襁褓之中，一個嬰兒此刻正在熟睡著。
威廉姆的臉色陡然一變，他隱約想到了事情的走向。
「諸位在場的貴賓們。」
「以及親愛的威廉姆·因佩斯先生。」
伊卡從黑袍婦人的手中接過了這個孩子，然後輕輕地將其舉起。
「見證一下有著純正因佩斯家族血統的新一代吧！」
全場，瞬間譁然。
趙光離嘴角上翹。
沒有想到，今夜能夠看到這麼精彩的大戲。
所謂黑鐵堡的上流階層，居然真的有這麼精彩的勾心鬥角環節。
「我這裡有黑鐵堡三個聯盟公立醫院出具的鑑定書。」
伊卡將這個孩子輕輕抱著，微微搖晃，看著那張白淨的睡臉：「看這個孩子……」
「多像他那個狠心的父親，我那忠厚的喬治呀。」
伊卡的聲音，已然誅心。
「原本，她的母親是卡爾茲機械廠的一個年輕女工，是一個貧苦家庭的希望。」
「一個善良，勤儉的樸素少女。」
「可惜，當唐頓家族在機械廠地下水道發現這個少女的時候……」
「還好……」
伊卡攤了攤手：「感謝偉大的天驅聯盟。」
「至少這個可愛的小寶貝能夠看到這個世界的美好。」
黑鐵堡這幾年一直少女失蹤案頻發，但是實際上，黑鐵堡幾十萬人，每年少掉幾十個其實也無足輕重。
在場的賓客們的眼神開始變化。
這種氣氛是虛無的，卻實實在在地充斥著周圍的環境。
「因佩斯家族，為何要傷害這些，美麗的孩子呢。」
最後，伊卡揮手朝向自己身邊的兩個女孩。
「傑西卡，被因佩斯家族派出的人潑灑腐蝕藥劑。」
「洛美，洛氏家族的旁系……被因佩斯家族的人沉溺在多瑪河之下。」
「還有很多……」
伊卡聲音變得高亢起來。
「我手裡的資料，大概有數十起吧。」
刀刃已經出鞘，語言變得鋒利，壓迫感十足。
「真是可怕。」
「喬治這個孩子，居然是這麼恐怖的人。」
「這樣的人，在橡樹學院之中，擔任了學生會會長。」
伊卡的表情變得誇張。
「未免也太……」
喬治·因佩斯的風評一向很差。
這一點在場的絕大多數的人也都知道。
花花公子是他的標籤。
不過對於上流社會這一級別的人來說，其實這個標籤不僅算不上缺點，甚至還能夠被驕傲地宣稱為優點。
只不過，沒有人想到，這個所謂的花花公子，居然比起傳聞之中要恐怖如此之多。
「威廉姆先生，您……」
洛展圖面如冰霜。
「最好是解釋一下。」
雖然伊卡並沒有直接說明，不過，現在的狀況已經再清晰不過了。
所有的證據都被擺上檯面。
而最重要的，就是伊卡手中的那個孩子。
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孩子是真的。
「真是可怕。」
趙光離早就已經喬治大概的本質。
喬英的女兒據說就是被因佩斯家族暗中處理掉的，只是因為，她拒絕了喬治的邀請。
對於女人，那個叫做喬治的，看似完美無缺的男生，有著瘋狂到極點的偏執。
在場的年輕女士以及一些帶著自己的女兒來參加這次酒會的客人們快速詢問著自己的孩子和喬治的關係。
沒有人希望自己同怪物生活在一起，而且還是無所顧忌的怪物。
亞當斯沉默著，沒有人看得出來這個市長第二秘書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說的這些。」
「都是無稽之談。」
威廉姆對於眼前這些內容，完全視而不見，他的臉上充斥著寒意。
「我們因佩斯家族，從來都是整個黑鐵堡最具有傳承，善良精神的家族。」
「我從來都不允許，任何人……予以抹黑。」
什麼情況。
喬治的真面目被伊卡揭露地相當徹底，趙光離根本沒有想到，威廉姆還有什麼能夠拯救喬治聲望的方法。
在場的賓客都是黑鐵堡有頭有臉的人，隱瞞沒有任何的作用。
每一個人都有陰暗面，卻會徹底排斥一個陰暗面徹底暴露的人。
像喬治·因佩斯這樣的人，如果成為了職業者……
每一個人的心中都這麼想著，但卻沒有人說話。
場面之中，隱約有神秘的氣息流動著。
趙光離感覺到了，某種恐怖的東西，即將爆發。
「什麼情況？」
趙光離仔細揣測著場上局勢的瞬間，仿佛某種東西迅速撕裂一般，轟隆一聲，從整個酒會的中心發散而出。
超凡……動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