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失憶

  爺孫兩人又跑了回去,將定青山的徹底挖了出來,定青山的腹部開了一個長長的刀口,內臟都能看的見,身體冰涼,失溫失血嚴重。閱讀只剩下一口氣了。

  老頭從藥婁中取出一條麻繩。將身上的麻布衣扯了下來,將他的腹部給緊緊裹住,麻繩綁住,一來止血,二來防止他的內臟漏了出來。

  小藥兒站在原地,忽然,看見了落在地上的一把弓箭。還有一些奇怪的東西,以及一個布袋,想來可能是那人的東西。便將東西都撿了起來,找了個隱蔽地方藏了起來,至於那把極重的桃木劍,實在搬不動。於是將用土將其埋了起來。

  很快,在一個山谷谷口位置,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身子佝僂,背著一個渾身是血的青年男子。緩步前行。

  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身材嬌小玲瓏,身穿獸皮衣的少女,她身後背著個小藥婁,手中還端著個半身高的大藥婁。氣喘吁吁……

  二三人前行,夕陽餘暉撒下,爺孫二人影子交錯,蹣跚前行,一起進了山谷。

  這是一片深山幽谷,頗為封閉,在山谷邊緣,一個風雨吹打不到的地方,建著一片茅草房屋。

  這是一個藏匿於山谷中的小村落。村口生長著一顆巨大的歪脖子樹,樹冠寬廣,覆蓋在村子上空,再往前望去,一條羊小道緊緊貼著群山。只有一根生鏽地鐵索緊緊地鑲嵌在牆壁之上,風吹過,沉悶的鐵索碰撞聲傳來,鐵索也是晃悠悠的,異常恐怖,比之蜀道艱難,更甚一籌。

  目光貼近,可以看見。

  在村頭有幾個孩童正在歪脖子樹下嬉戲玩鬧,與山間的鳥雀嘰嘰喳喳的聲音交相呼應。

  在那連接羊腸小道的索道之上,出現了一個兩個身影,不,準確的說是三個……

  「藥師爺爺回來啦!還有藥兒姐姐……」

  忽然一個梳著角辮的男童眼睛一亮。指著不遠處的老頭和少女,興奮喊叫起來。

  其他孩童看見老人和獸皮少女,光著屁股蛋便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

  這個老頭臉色發白,汗流浹背,他年紀大了,背著一個人走了這麼久山路,還有索道,幾近消耗掉了他所有的體力。

  一旁的獸皮衣女孩也是一樣,氣喘吁吁地,剛到村口便將藥婁丟在了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確實累的夠嗆。

  待到看見了一群幼童朝著他跑來。藥老頭這才鬆了口氣,沉悶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藥老頭躬身將定青山放在路邊的青石之上,心疼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少女,摸了摸她的頭。

  「藥師爺爺!」

  「藥兒姐姐!」

  「你們回來啦~」三個稚童異口同聲喊道,看見爺爺和姐姐回來,頗為興奮。

  藥師老頭抬頭呵呵一笑,點了點頭,緊接著望了一眼氣息微弱的定青山道「小彤兒,狗蛋子,小花,快去將你們爹爹喊過來,讓他們把藥箱帶過來,還有去我屋裡將止痛藥都帶過來。」

  「好噠,爺爺「嘻嘻嘻~」幾個小娃娃頓時笑嘻嘻地看著老頭,蹦蹦跳跳地跑進村子內部。他們年紀尚小,只是好奇地看了定青山一眼便離開了。

  很快,三個稚童帶著2個中年男人趕了過來,兩個中年男人是稚童們的父親,他們腰間挎著一個木箱。

  「藥叔,我們來了,狗蛋他爹外出採藥還沒回來,只有我們兩個過來了。」前面那個身子瘦高的男人放下挎在腰間的木箱,拱了拱手道。

  「無妨。你們兩個也夠了!」藥師老頭擺了擺手道。

  兩個中年人點了點頭,隨即眼睛看向靜靜躺在青石上的定青山,皺了皺眉頭,並不認識,想來是藥叔救回來的人。

  「路上碰見的,看見時肚子被剖開,頭部受到了重擊,昏迷不醒,還有一口氣。」藥師老頭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

  「你們先處理一會傷口,給他用上止痛藥,我歇會!」老頭喘了口粗氣一屁股坐在了小藥兒旁邊。

  兩個中年人點了點頭也沒多問,直接打開藥箱,開始為定青山清理身上的血跡,腹部那道恐怖的傷口血液不再流出,幾近乾涸,傷口處發發青,這麼久時間了,血液幾近流感,卻並沒有死去。還吊著一口氣,這股生命力也確實足夠頑強。

  他們村落是祖祖輩輩採藥治病救人為生,所以村子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會一些醫術。就連幼童也是如此。

  在場的三個幼童都好奇地望著他們的父親進行的救治操作,並沒有感覺到害怕,反而有些興奮。

  沒過多久。兩個中年人就在現場將青年身上的傷害縫合起來,並抹上特製的藥草膏。

  終於,一切完畢,兩個中年人才小心翼翼地,按照老頭的意思將定青山搬到了藥師老頭的茅草屋中。

  天漸漸黑了,熱鬧的小村莊又恢復了寧靜,幾個孩童也跟著父母們回家去了。只有幾個守夜的村民拿著武器正在巡邏。

  昏昏沉沉……

  定青山的深層意識被困住了,無法醒過來,身體疲憊不堪,宛如千斤重的石塊壓在上面,無法喘氣,渾身上下使不上一丁點的力氣,冷,很冷,極度的冷!。

  深層意識中,隱隱約約,他感覺到了身體明顯暖和了一些,隨著一股股的熱流注入體內,身體漸漸恢復,大山壓體的感覺逐漸消失。

  時間飛逝,不知過去了多久。

  一張老舊木床上,定青山靜靜地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雙目緊閉,睫毛很長。

  忽然,睫毛快速抖動起來了,眼皮緩緩撐開,一雙漆黑的眼睛,呆呆地看著周圍,只是片刻,眼珠子便不停轉動起來,目光迷茫地望著這個陌生的地方。

  「我這是在哪?」定青山腦袋中蹦出了一個念頭。

  仔細回想,這才想起,原來自己叫定青山,小河村村民,獵戶嚴老頭獨孫子,其他的一切也記不起來了……

  「啊……」再往後想的時候定青山頭顱劇痛敞開,瞬間,原本恢復血色的臉再次變得蒼白。

  定青山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是記憶的斷層,他明顯感覺到了,腹部的傷口,頭部的傷口,明顯是經過激烈戰鬥導致的。

  他再次閉目,理了理腦海中的記憶,從難道自己死了?他的記憶斷層出現出現在了,白首山,獵殺黑狐那會。雪地中,他暈了過去,隨後的那段記憶丟棄了。

  看這情況,應該是被人救了下來。動了動身子,已經恢復了力氣,定青山揉了揉太陽穴,緊接著掀開被子撐著身子爬了起來。

  身上沒有穿衣服,只穿著一件白色的麻布褲。

  至於上身**,腰腹上,一條長長的紗布纏了數圈,將腹部傷口緊裹著,抽了抽鼻子,有一股藥香味從紗布底下傳來,很熟悉的味道,嚴老頭曾經教過他配置這種傷藥。雖然普通,但是卻效果極佳。

  胸膛肌肉鼓脹,線條分明。再看周圍,是個簡陋的房屋,房屋內,除了一張木床,幾個木桌,還有一個水缸,還有一些新舊不一的小箱子。

  「咦,大哥哥,你醒啦!」忽然一個十五六歲身穿麻布衣,小麥色皮膚的小姑娘端著一碗藥湯進來了。

  定青山有些迷茫地看著眼前的陌生的小姑娘,不過很快便知道了。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感覺,昏迷期間,餵他喝藥的就是這個小姑娘,那聲音是不會出錯的。

  小姑娘望著赤身**的定青山,對視一眼,臉蛋生出一抹紅霞,害羞的垂下了頭。

  「大……大哥……我……我餵你喝藥…」小藥兒低著頭,結結巴巴地道,紅霞已經他上頸脖。

  定青山感激地笑了笑道「呵呵,謝啦小藥丸,辛苦了,你坐下休息休息吧!我自己來就行。」本來想叫小藥兒的,但是就點怪怪的,小藥丸三字就脫口而出。

  緊接著定青山從小藥丸手上接過微燙的藥湯。放在了桌子上。

  緊接著起身讓了個位置。讓小藥丸做,小藥丸低著頭,不敢看定青山,透過餘光望見定青山紮實,高高隆起,線條分明的胸膛,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頭,實現剛好和定青山胸前兩點處於平行線。

  定青山詫異的看了一眼小姑娘,隨後右胸動了動。

  小藥丸看呆了,小嘴長得大大的,緊接著抬起頭,正好眼神與定青山撞到一起。

  刷的一下,小藥丸俏臉通紅,跺了跺腳,奪眶而出。

  定青山嘿嘿一笑,心道這小姑娘真有意思。情竇初開的少女……

  搖了搖頭,端起碗中咕嚕咕嚕,一飲而盡。身體被溫暖充盈。舒暢至極,這個藥汁效果極佳,他明顯感覺身體正在快速恢復著,估計再喝幾天藥汁便可以恢復。

  不等他坐下來,小姑娘小藥丸抱著一堆衣服跑了回來,快去的跑進房間,有些緊張地看著定青山道「大哥哥,這是……是你的衣服……我放這裡啦!」

  隨後,小姑娘低著頭,將衣服放在了床上,轉身的時候,眼睛還偷偷地朝著定青山身體瞄了一眼。

  定青山嘿嘿一笑,差點就又來了一個右抖胸回應她……不過終究還是忍住了,挑逗過頭了那可就不太好了,說不定小藥丸他爺爺可饒不了他。

  將繃帶撤緊,隨後將衣服套上,衣服腹部位置有一明顯縫補過的痕跡,雖說不算復原,但是也補的極好,顯然是小姑娘藥丸的的手藝。

  隨後幾天,都是藥老頭過來送湯藥,聽老頭說,讓小藥丸過來送藥,好說歹說也不過來送,問她是不是定青山欺負她了,又搶著說沒有。

  再次見到小藥丸後是三天後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