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止有一天他不得已跑路,他還以各種名義存下不少銀錢。
聽著他的部署,公惟殊自愧不如。
論起心思縝密,沒人比得過白衣,看來先前是他多想了。
等小寶重新變回活潑健康的樣子時,又到三人分開的日子。
小草很捨不得他們,以前他們住在皇城,隨時能見面,如今卻是回去清晨縣那麼遠的地,一別不知再見是何時。
「小草,你不是知道我們的地址,我跟你說清晨縣的冬天實在是太美了,一點也不冷,隨處可見各種花,美不勝收……」
眼見小草快哭出聲,唐棉隨即開口提醒他低調些,他們這次要先跟公惟殊回一趟皇城,等最後幾家人離開後,他們就要回清晨縣,等娘和公老爺三年孝期滿後,他們再成親。
「小寶,我是誰?」
「肌膚——」小寶衝著他甜甜一笑,他很喜歡公惟殊,伸出小手指著他喊。
「不是肌膚,是姐夫。」公惟殊糾正他的發音,將他抱在懷裡,可這小子鼓起嘴,一臉好奇地盯著他看,「叫呀!快點叫,叫完姐夫給你買糖吃。」
公惟殊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桂花糖,單手拆開油紙後將糖弄到他嘴巴,小寶的嘴湊過來,舔了那糖一口後,正想來第二下,卻被公惟殊給拿開手。
「不叫姐夫就不給糖吃。」公惟殊玩心大起,小寶真的比叔叔家那幾個小鬼乖不少,這麼逗弄都不哭,要換做其餘孩子,估計早就哭爹喊娘了。
「幾乎——」小寶雙手伸出去想要糖,又叫錯了。
公惟殊聽著「幾乎」比「肌膚」更加像姐夫,才滿意地將糖弄碎,給他一小點。
「我還要。」孝嘴都饞,這句話他經常說,故而發音很正確。
眼瞅著他病才好公惟殊就給他吃這麼多糖,唐棉看不下去,把小寶抓到自個懷裡。
臭小子卻掙扎著要讓公惟殊抱抱。
不得已唐棉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弟弟變成公惟殊的小跟班。
從鳳凰寨到皇城,半個月的路程,他們吃喝拉撒睡全在一快。
唐棉很無奈,明明小寶才是她弟弟,怎麼能對他愛戴不理的。
皇城這邊,公家宗親幾乎全都離開,只留下跟他們沾親帶故的旁系親眷。
公惟殊到了皇城後,親自去拜訪舅舅一家,這才知道是舅母梁月不肯離開皇城。
「惟殊,你舅母從小把你當成親兒子對待,這次你執意要跟唐棉在一塊讓她心裡難受了。我很清楚皇城如今不是做生意的地方,我到是真想去百花國,你幫我去勸勸她吧!」舅舅說完,便離開了。
半晌後,公惟殊見到梁月。
她清瘦一大圈,臉上全無平日的半點精神。
眼瞅著她變成這樣,公惟殊跪下後哭出聲來。
「舅母,你怎麼能如此糟踐自己的身體,你心裡要是有什麼不滿,你打罵我都行,求求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
站著的王媽聽到表少爺說出這話,淚眼婆娑,自從公老爺去世後,夫人狀告唐棉無果那天起,她回來後就一直茶飯不思,儼然已經沒了活下去的盼頭。
如今表少爺親自來她面前哭訴,她應該快就會想通了,想到這些,她沒做多想,主動退下,還關上門。
唐棉做好一大桌飯菜等著公惟殊回來,眼見已過飯點他還沒回來的意思,心裡急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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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同去的小廝回來傳話,說是這些天少爺要留在梁夫人那邊。
讓唐棉他們不用等他吃飯了。
到底唐棉也不是多想的人,以為他需要單獨給梁月做思想工作。
直到五天後,公惟殊依舊沒現身,唐棉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便找上門去要人。
「管家,你說誰來了?」舅舅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追問道。
管家:「回老爺話,是唐棉!」
「她來做什麼?」舅舅很奇怪,惟殊不是在三天前就離開他家了,怎麼找上門來跟他要人。
「老爺,唐棉看起來不像在說假話,連著小佟也說表少爺沒回去。」管家好歹看過這麼多人,自然能很清真假。
片刻後,一行人被迎進屋。
這也是舅舅第一次見到唐棉,到底跟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唐棉這年紀跟她的小女兒差不多大,巴掌小臉,看起來文弱無比,他難以想像梁月會鬥不過她。
「章老爺好。」唐棉知道梁月的夫家姓章名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估計也只有這種脾氣的人才能容忍梁月那個潑婦。
他長得清瘦個高,一臉和善,看上去就很好說話的樣子。
唐棉給他行禮後便問起公惟殊的下落。
「什麼!三天前就離開了,可他沒回來呀!」不僅唐棉震驚不已,連著小佟他們幾人也跟著一怔。
特別是伺候公惟殊多年的小佟,他很清楚少爺不管去什麼地方都會叫人傳話回家,即便有時候遇到緊急的事也會在第一時間寫信回來。
他肯定是出事了。
章華一聽,急到不行,趕緊叫人詢問可有人見到公惟殊的下落。
時間一晃三天又過去了,他們既沒接到任何勒索信,也沒尋到任何可疑的線索。
沒辦法,唐棉只能去報官。
關大人聽聞他們是要找公少爺,好生奇怪。
皇城的人都知道,公少爺武功不凡,在皇城內幾乎遇不到任何對手,他怎麼可能會失蹤呢!
「大人,是真的,我家少自從去探望生病的舅夫人後就沒回來過。」小佟連忙補充道,最近因為公惟殊突然失蹤的事,他已有好幾天沒休息好,閉上眼睡過去時滿眼都是少爺血淋淋的樣子。
他好怕,害怕少爺真的就這麼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唐棉比他好不了多少,她也經常做噩夢,夢裡公惟殊被關押在一座鐵籠子裡,不管如何用力都出不來……
一個月後,公惟殊依舊沒半點消息,而唐棉卻收到章華和梁月要出發去百花國的消息。
她心裡十分難受,虧得梁月總說多關心惟殊,如今人才失蹤一個多月,她就要離開皇城了。
「東家,你不能再喝了,你要再這么喝下去,身子骨會受不了的。」畫展知道她心裡難受,夜夜失眠,可沒消息並不代表著人出了事。
弄不好他是被人偷襲傷到腦袋後忘記回家的路。
亦或者是他被什麼人給捆住,走不了……
「畫展,要是惟殊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到時候你就把我的屍體一把火燒了——」聽她在說胡話,畫展一把搶走她手裡的酒罈子,用力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