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活久見

  真是活久見,來福努力揉下眼睛,等再次睜開眼時瞧見面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在做夢,整個人都不好了。

  少爺該不會是因為唐姑娘燒得一手好菜,然後心動了吧!

  想到有這種可能性,他覺得自己身為他的貼身小廝,有必要說些什麼提醒他。

  可話都到嘴邊,他看著笑得如此開懷的少爺,又有些於心不忍。

  干他們這行斷六親不說,連朋友也是比銀錢更為奢侈的存在。

  面對著這樣的少爺,他沒在說一句話。

  「唐棉,你放心把這事交給我,只是你走後,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吃到你的做的飯菜呀!」

  「什麼!我還以為你是捨不得我這個人,沒想到是捨不得我做的好吃的,放心吧!菜譜的步驟我寫得很清楚,要是以後你得空來天乩,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你們都喜歡吃燒雞。」唐棉說著話,腦海里閃過年田旭的臉,他也很喜歡吃燒雞,可惜再也吃不上了。

  眼瞅著唐棉眸子中蘊含的淚水,畫櫟鼻頭一酸,心裡泛出一種奇怪的酸楚感,他還以為自己出什麼問題,急忙轉頭避開唐棉。

  知道他害羞,唐棉沒在多說話。

  後天一早,唐棉他們運送這一批貨離開百花國。

  等快到皇城時,唐棉他們和喬生分開,輾轉去到鳳凰寨。

  白衣聽說唐棉來了,高興不已,白嬸的事他很在意,可胡老大去到江南採購大米還沒回來,孩子們染上風寒還沒好,幾個兄弟在修建屋頂時跌落在地,有幾人傷得很嚴重,為此一拖就到現在。

  唐棉知道畫展相當危險,沒敢浪費時間,將去往百花國尋找到殺人兇手的事跟他說了。

  「什麼!同羽這個王八蛋!良心簡直被狗給吃了!到底白嬸給他生下小寶,他真的沒救了……」白衣氣憤不已,都說唐秦落有多渣,可同王一點良心都沒有。

  白嬸那麼好的女人,怎麼就遇到這種男人。

  「白衣,現在畫展就在箱子裡,畫櫟給他服用一種能睡上一個多月的藥丸,我們來找你是想你幫忙把他所有武功給廢掉,還有畫櫟提醒我,他們殺手世家的人就算沒武功,還會體術,有沒有一種藥讓他吃下去後既能廢掉他武功,又可以讓他手腳無力。」

  白衣搖頭,他醫術是不錯,不過唐棉說的那種藥應該沒人能製造出來,既然人在他們手上,處理了算了。他手上有一種溶蝕粉,只需倒上一點點就可以溶解屍體。

  「不,我不能殺他!」

  「棉你別激動,你先聽白衣說完。」公惟殊跟白衣互看一眼。

  「呃,要不給他吃失憶藥丸吧!每月只需一粒,就能忘記前塵過往,也算是從頭開始恕罪了!」白衣提議道。

  不過這個辦法也不是一勞永逸,畢竟他只在一個兄弟上試驗過,能不能控制做這位畫展很難說。

  從人行為的本能上說,一個人就算失憶了,還會保留以前的行為和習慣。

  像他這種身體裡居住著惡鬼的人,絕對不是善類。

  弄不好失憶會讓他變得更加弒殺。

  「棉,你還有一晚上的時間可以考慮,我看他要不了多久就要醒來了。」白衣給他檢查身體後,暗自感嘆這畫家山莊的秘藥,比他製作的藥丸功效要長這麼久,不免有種把你喚醒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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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最後他還是強忍住內心的波動,扭頭盯著唐棉提醒著。

  唐棉緊咬住嘴皮,沒在多想,點下頭,「不用考慮了,就給他吃那失憶藥丸。」

  她決定等確定他沒攻擊性後,就帶他回清晨縣,讓他每日去娘的墓地跪拜上香。

  娘親一輩子都沒害過任何人,卻命喪他之手。

  冤冤相報總是還不清,讓他今後就這樣過一輩子吧!

  兩天後的中午,守在門外的小草聽到屋裡有動靜後,急忙進屋。

  瞧見睜開眼的畫展,一臉欣喜。

  「你終於醒來了?怎麼樣你好些沒?」小草問。

  他抱住頭,神情很是痛苦,「這裡是哪兒?我是誰?為什麼我一點都記不起來?」

  等唐棉他們收到消息趕來時,白衣正在給他扎針。

  「東家,你是我東家嗎?」畫展問。

  面對著殺母仇人,唐棉心情一度難以平復,不過想起娘的話。

  她努力扯出個笑,「嗯……畫展,我是你東家,你不記得了,我半個月前在回天乩的路上救下你,你說要給我當保鏢的。」

  她這一說,畫展漸漸感覺腹部有一股熱氣在上下竄動。

  半個月後,經過白衣各種測試,他終於認定這個畫展徹底被他們改造成功。

  不過接下來必須每個月都要服用一粒藥丸,這樣才能確保他記不起以前的一切。

  「棉,要不讓他留在鳳凰寨吧!由我看著他,要是出什麼意外也好修正,你這樣把他待在身邊,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不怪白衣擔心,畫展前些天徒手宰殺一頭羊的事他們到現在還歷歷在目,即便忘記前塵過往,身手一點也不弱半分,反倒是快准狠,把所有人都嚇到了。

  「不,我要帶著他回去,了結同王的事後就讓他天天給我娘掃墓。」唐棉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畫展的恨絲毫沒減小半分,反倒是又受到刺激,每天都過得很辛苦。

  她要對畫展好,然後讓他一輩子給娘掃墓。

  公惟殊心裡也不贊成帶他回去,他武功幾乎跟畫櫟不分上下,要是他想起什麼,到時候肯定又是一大威脅。

  為此他暗中跟白衣要了毒藥,要不了他的性命,卻能讓他的身體一步步趨於衰弱,到最後悄無聲息地死去。

  棉到底心善,他從畫櫟口中聽聞的畫展何止沒半點為人的感情,他連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也能狠心殺掉,就這種人骨子裡全是壞水,又怎麼可能因為失憶變成好人。

  他們離開鳳凰寨的那天敲遇到下雨,馬車走得很慢。

  唐棉他們三人擠在馬車內,都有些無聊。

  就在路過個拐角的時候,畫展耳朵動了動,急忙抽出公惟殊給他的軟劍,「公少爺,前面百米處有殺手埋伏著!」話音剛落,車夫大喊一聲,而後一頭栽倒在地,公惟殊感覺馬車已經失控,急忙去抓韁繩,畫展則是三兩下解決人,還抓住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