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不是生父

  她即便丟出這話,公惟殊依舊沉默著沒說半句話。

  這事他在爹面前發過誓要爛在肚子裡。

  如今面對著唐棉,他不知從何開始說。

  「好,你還是不願意說,那行,我離開,希望你今後不要再來找我。」唐棉作勢就要離開,竟被身後的公惟殊給拽住。

  他深吸一口氣,「棉,我爹他不是我生父,我的生父是判臣。當年他為抱住我的性命,辜負了大哥的娘,娶我娘進門,那日我爹以死下相逼,見我依舊要去接親,就告知我此事,還拿公家幾百口人的性命逼我發誓,絕對不會再見你。不然就立馬去官府高發我!」

  公惟殊淡淡地訴說著那日的事,隱瞞著他皇子的身份,只告訴她一部分實情。

  唐棉知道公老爺對她抱有極大的偏見,卻沒想到他為拆散他們,竟然要去告發公惟殊。

  瘋了!

  「棉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我們真的不能在一塊。」公惟殊放緩語氣,雖是對著唐棉說,卻像在跟自己強調般,他眼圈中氤氳出些許淚光,隱瞞這麼久的秘密他還是說出來了。

  「雲……澤……」唐棉哭出聲來,她有想過公惟殊不要她的N種理由,就是沒料到真相跟她想的不一樣。

  她紅著眼,緊緊抱住他。

  不要說他是朝廷侵犯,就算他是個壞人,唐棉也不嫌棄。

  「不可以,唐棉我跟你說這麼多不是想挽回這段感情,你難道還不清楚我話里的意思,我們不能在一起。」公惟殊一把推開她,背過身子走到窗戶邊。

  他不能這樣,只是因為白嬸突然遇害,棉當時下落不明,小寶還病著,他才會替白嬸守孝,如果沒出這樣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出現在口口香眾人面前的。

  「公惟殊!」唐棉的聲音一啞,撲到他背後抱緊他,再度哽咽起來,「我只剩下你和小寶了,不要推開我好不好。」

  公惟殊心痛不已,貼在他後背哭的唐棉滾落下的眼淚灼燒著他的後背。

  他痛到難以呼吸,只是個抬手幾秒的動作他也用了快半盞茶的時間。

  終於他下定決心,扒掉唐棉的手,緊咬住嘴皮沉默不語,眼帘卻被霧氣遮擋,再也看不清楚周遭的一切。

  唐棉似乎是領會到他的堅決,直起身子,痛哭出聲。

  就在公惟殊以為她會就此放棄時,她又緊緊抱住他,「我不管,公惟殊!我這輩子賴定你了!我再也不會鬆手——」

  「鬆開——」公惟殊有些生氣,他做這麼多就是希望棉好好活著,不要被他牽連,畢竟他的身份就像只爆竹,一點就會引爆。

  爹要是知道他們在一塊,肯定又會逼迫他的。

  唐棉:「不放!」

  公惟殊這次徹底爆發,他一把扯掉唐棉的手,可她又死死扣住,「我要你放開!」

  「我不!」唐棉態度堅決,她還真是蠢,為什麼要恨他。

  小寶還小,娘沒了,唐秦落可有可無。

  她只剩下公惟殊能傾訴了。

  之後的幾天,唐棉每天都會在公惟殊面前晃蕩。

  「我說唐棉,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私自跑到一個陌生男人的屋裡,你到底有沒有臉,還不快些出去!」公惟殊沒好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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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棉卻笑得一臉燦爛,反正他們都睡過那麼多次的,公惟殊身上什麼地方她沒看過。

  見這招不行,公惟殊另生一計,「唐棉,白嬸才去了不到半個月,你這樣很不好,傳出去肯定會被咒罵的!」

  畢竟天乩國有守孝三年的傳統,這期間夫妻幾本不會同房。

  聽出幾分非同尋常的滋味,唐棉斜著眼笑道:「該不會你真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吧!放心好了,我中午那會兒去祭拜娘了,還告訴她我要跟你在一塊的事,她生前最為放不下我,肯定不會介意我們住在一間屋的……」

  林子本來不想打斷他們的對話,可他已按照唐棉的吩咐抱來床鋪。

  他瞧見主子黑著臉看向他,心虛地撇過頭。

  「林子,辛苦你了,改天請你吃飯。」

  說完她快步進屋,將自己的被子鋪在地上。

  「你難道就不怕我去別屋睡?」公惟殊有些無奈,實則心裡更多的是喜悅。

  為了保持他高冷的形象,他硬下聲音問。

  「不會,你有很嚴重的潔癖,床單一天一換,你還認床,不會去別屋睡的。」

  她自然地接過話一說,引得公惟殊無比震驚。

  他有潔癖這事下人都知道,不過認床這事倒沒跟任何人說起過。

  她是怎麼知道的?

  「想知道我怎麼知道的?躺下!我馬上告訴你!」唐棉自個鑽入被窩後,示意他趕緊去休息。

  沒辦法公惟殊只能走到屏風後換衣服,等他穿好裡衣出來後,發現唐棉已睡死過去。

  還打著呼嚕。

  第二天一早,唐棉起個大早,她回去處理下店裡的事物後又來找公惟殊。

  知道趕不走她,公惟殊只能作罷。

  大中午的,田伯他們還送來不少唐棉經常用的東西。

  林子背著公惟殊給唐棉安排上一間屋子。

  等公惟殊發現時已經晚了。

  入夜,唐棉夢見白雲娘被人殺死的那一幕。

  泣不成聲。

  聽到她在哭,公惟殊急忙起身,湊近一看見她是在做夢,於是伸手幫她抹去眼淚。

  清早,唐棉睜開眼,看到天已透亮才意識到自己又睡過頭了。

  以前她不到四更天便會自己醒來。

  如今,每天都睡到戌時,就算睡這麼久,依然覺得很困。

  洗簌完後不久,田伯來傳消息,說是衙門的人剛才來訪,說是抓住幾個疑犯

  ,要讓唐棉去辨認。

  聽到這兒,她顧不得多想趕去衙門。

  她永遠都忘記不了那殺手有一雙凌厲的眼睛。

  她相信只要見到他,肯定能認出來,這樣便能知曉到底幕後真兇是誰。

  不過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從衙門出來的唐棉沉著臉。

  都不是。

  全抓錯了。

  回去後,唐棉把自己關進屋裡。

  公惟殊叫廚房弄些她吃的東西,親自送進去。

  「棉,我已命人按照你的畫像去查,相信用不了多久會找到的。」

  唐棉很清楚這案子找到真兇的機率有多底。

  他這麼說只是在安慰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