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過多久,收到唐綿消息的喬生趕回口口香。
「東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田旭哥他怎麼會成為謀逆的反賊,還被關押進刑部大牢,他是什麼時候躲在口口香的?」
最近局勢很亂,皇城內烏煙瘴氣的。
他知道年田旭是殺手,可他也很清楚忠義堂從不接受暗殺官員的活,更加不可能會暗殺皇上。
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麼誤會。
唐綿看向喬生,也是一臉無奈。
乾脆就把年田旭喝醉亂說話而後曹豐設局抓他的事全都和盤托出。
她這一說,喬生猛地想起關於這位曹豐的事。
在先皇沒駕崩之前,他是御林軍統領手下的副官。
之後有一天好像是得罪皇后娘娘,被貶去吏部當個捕快。
聽說他為人正直忠義,應該不是心眼多的人吧。
「東家,我現在去打聽下消息,要是刑部來人問話,你們必須要統一口徑,堅決跟田旭哥劃清界限。」喬生交代完畢,快速起身後衝出口口香。
沒過半個時辰,刑部來人,說是循例問話,還把他們所有人請到刑部,連著不跟他們住一塊的白雲娘和小寶也不放過。
折騰半天后,才把所有人放走。
沒想到第二天又來了。
重複詢問好多次後,唐綿有些心力交瘁。
底下的人知道唐綿跟他們方大人是朋友,這麼對她有些不好。
可現在抓到疑犯,他們要是抓不到他的同夥,倒是兄弟幾個飯碗不保是小,連累家人是大。
大清早聽到敲門聲,唐綿就猜到又是吏部那些人來了。
她叫上店裡人一塊跟著去吏部。
他們這些天來回問的也就是那幾個問題。
問來問去就是想找出破綻,然後給他們安上莫須有的罪名。
「大人。」曹豐走到院子,詢問起屋裡情況。
「大人,這唐綿口風很嚴實,不管怎麼問都一口咬定跟那嫌疑犯沒任何關係。」有人回答。
「哦,是嗎!」曹豐看了一眼緊閉著的大門,隨即下令到,等會兒問完話後把口口香所有人都關押進大牢內。
「可是大人,唐綿是方大人的朋友,我們——」對方好意提醒道。
卻被曹豐白了他一眼,「大膽!逆賊怎麼可能跟方大人是朋友!這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
唐綿是好不容易應付完一大堆問題,正想著他們什麼時候放她走時,幾個士兵衝進屋,拖著她直接朝著大牢的方向走去。
「喂,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快放開我——」唐綿扯著嗓子用力一喊,對方絲毫沒打算鬆手,還越走越快。
「綿!(主子!)」聽到熟悉的聲音,唐綿抬頭一看,見口口香的人全被抓起來關著惡。
半晌後,她費了些力氣,總算從牢頭口中打聽清楚。
下命令抓他們的正是那天煞的曹豐。
他趁著方一數這些天不在皇城,才敢動他們幾人。
可惡!
「牢頭大哥,你看這樣可好,我再給您加五百兩銀子,您能不能給我弟弟弄一些吃的。我們大人能挨餓,可他還小。」唐綿厚著臉皮求牢頭道。
他能在刑部大獄混跡多年,不當靠著腦子,他很清楚唐綿他們關不久,不說有他們大人在,就說喬大人,他們也惹不起。
「主子,不好了,出事了。」林子收到唐綿他們被關押的消息後,第一時間跑來告訴公惟殊。
公惟殊臉上掠過不少擔憂,隨即強迫自個鎮定下來。
當即吩咐林子快些把這事告訴喬生。
喬生最近去到外縣監管收購藥材的事,收到消息後急得不行。
「喬生,現在不是著急的時候,皇命難為,你不能離開。主子料定那曹豐也不敢動刑,主子讓我來通知你,是不希望你被有心人利用!我們會想辦法把口口香的人給弄出來的。」林子說完後,立馬消失在漆黑的月色中。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唐綿的事就傳遍大街小巷。
徹底引爆皇城百姓心裡的怒火。
且不說唐綿前後給朝廷捐出多少銀錢,就說他們口口香每隔半月都會給窮苦人家派米,辦學院給窮苦人家孩子上學的機會,租借他們家田地的農戶一律只要二十文錢,種出的莊稼還給銀子……多虧唐綿廣結善緣,平日為人仗義,幫過皇城許多商戶,再加上公惟殊底下人煽風點火,傳出唐綿在刑部被人暴打,大家哪裡還坐得住,直接鬧到刑部大牢門前。
要求他們現在就犯人。
「大人,現在怎麼辦?都快半個時辰了,那些百姓還不願意離開,這事要是鬧大了,可如何是好?」底下幾人臉上或多或少有些擔心。
他們背著方大人動口口香已在太歲頭上動土,如今又引起這麼大的民怨。
關押唐綿也問不出什麼來。
「大人,小的以為不如就先放走口口香的夥計。這一來可以平息這場鬧劇,二來好給唐綿繼續施加壓力!」有人提議道。
曹豐讚許地看向他,他正有此意。
於是叫人先把口口香的夥計放走。
繼續關押唐綿,白雲娘,小寶和田伯四人。
「主子,我不要走——」一個丫鬟沒忍住哭出聲。
唐綿搖頭,看向沉默著不說話一個字的曉雲,「曉雲,你前些天是如何答應我的,記住出去後把大家的賣身契都給燒掉,而後去關大人那邊繳納銀子報備,再把我藏在書房的銀錢分給大家,拿到銀子後要是有人想走不能攔著。」
曉雲紅著眼,硬是不讓眼淚落下,她堅定地點點頭,離開了。
面面則是一步三回頭看著田伯,好幾次想說話又開不了口。
「去吧!面面,出去好好吃飯。」田伯紅著眼,佑大人家裡只剩下這麼點骨血,怎麼也要好好活著。
他們一離開,大牢瞬間安靜不少。
「娘,對不起,讓你和小寶受罪了。田伯對不起,您老人家身體不好,還要陪著我們關押在這種地方。」唐綿之前就想過找個藉口支開白雲娘他們去避風頭,不想還是把他們牽扯進來。
要是這次大難不死,她一定要送他們離開天乩國。
「東家你這是在說什麼樣的話!我當初被貶為奴籍是你買下的我,不然我早就死在牙行了!」田伯對唐綿的由衷地感謝道。
他自小孤苦無依,受盡白眼,好在先後遇到兩個貴人。
不論是佑大人還是唐綿都是頂好的大善人。
天道不公,憑什麼就是因為幫了年少俠就要逼著他們認罪。
他不服!